“咳咳咳……”露西咳嗽了两声，并且睁开了眸子。
眼睛依旧黑白分明，拥有小孩子独属的天真无邪。
不过，之前露西的眼中，并没什么情感，整个人活像一句木偶。
这次不一样，露西眼中有了各种情绪，终于像个真正的人了。
“真……真的醒了！”
莱昂又惊又喜，刚才对陈浩的所有怀疑，此刻都变成了感激。
“谢谢，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还质疑你。”
莱昂对陈浩深深鞠躬，然后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露西的床边，紧紧握住了露西的小手。
“露西，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爸爸！”
露西看到莱昂后，眼中明显浮现出激动和开心。
不过转瞬之后，露西眼中的情绪，就变成了厌恶和憎恨。
与此同时。
“咳咳咳……”露西咳嗽得越发厉害，最后竟又昏迷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露西怎么又晕倒了？”
莱昂急忙看向陈浩，脸上满是担忧。
陈浩解释道：“露西身体还很虚弱，刚才看到你之后，情绪又起伏太剧烈，所以昏了过去。
不过，这并无大碍，好好地睡一觉，自然会再次醒过来。”
听到露西没事，莱昂长舒了一口气。
可紧接着，便又疑惑地问道：“你刚说露西身体很虚弱？
可在地下监牢里，露西不是很强大吗？”
陈浩面露愠色，沉声道：“露西在地下监牢的时候确实很强大，不过那是因为，巴尔扎克用了某种手段，强行激发了露西的身体潜能。
虽然每个人的体内，都潜藏着巨大能量，但露西还太年幼了，身体都没发育成熟，更别提将体魄锻炼到，足以承受那股力量的地步。”
看到莱昂满脸疑惑，陈浩叹息一声，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巴尔扎克让露西拥有了，露西承受不了的能量。
如果这股能量不属于露西，以露西的身体，只怕三秒钟都撑不到，就会爆体而亡。
不过因为露西承受的力量来自于她本身，所以露西虽然承受不了，但也不至于爆体而亡，只不过身体的超负荷影响到了精神，导致她成了地下监牢里我们看到的那样，嗜血残忍，冷漠无度。”
莱昂其实听得还不是太懂，不过他知道了两件事。
一，露西身体没有大碍，只是精神受到影响，慢慢调理会和以前一样。
二，露西变成这样，都是巴尔扎克那家伙所致！“巴尔扎克，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莱昂咬牙切齿，眸中怒火汹涌。
“不用你，我抓住巴尔扎克后，也要把他挫骨扬灰。”
陈浩冷声道，他之前想抓住巴尔扎克，只是因为答应了和莱昂的交易，想通过抓住巴尔扎克，从莱昂口中得到宁小眉的消息。
可现在，即便没有和莱昂的交易，陈浩也想让巴尔扎克化作灰烬。
一个好端端的人，非要处心积虑去当吸血鬼，将一座地下监牢演变成人类屠宰场。
不仅如此，还把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变成一个冷血残忍的怨童。
这种家伙就不配活着！次日清晨，露西再次醒来。
陈浩询问露西，这几年发生了什么。
一开始，露西很挣扎，不愿回忆过去。
陈浩知道过去那段时间，对露西来说一定是噩梦。
但陈浩更知道，露西如果不直面过去，未来会一直被梦魇所扰。
唯有坦然地面对，才能真正从那段黑暗中走出。
当然，陈浩也很清楚，露西还太小了，不可能做到坦然面对那段黑暗。
所以在露西回忆的时候，陈浩一直在为她针灸，放松她的情绪，并且不断为她提供各式各样的棒棒糖，尽全力让露西不害怕。
尽管如此，露西还是崩溃了好几次。
陈浩对此并不意外。
真正让陈浩意外的是，他以为露西要走出那段黑暗，至少需要两三天。
可结果并不是，露西崩溃了三次之后，当天晚上便能比较坦然地回忆那段过往了。
这让陈浩更加心疼这个，可爱而又坚强的小女孩。
“露西真棒，露西真是最坚强的女孩子呢。”
陈浩摸了摸露西的小脑袋，并递过一个超大的棒棒糖：“露西吃着棒棒糖睡觉好不好？”
露西一口将棒棒糖咬住，并且冲陈浩点点头，瓮声瓮气地说道：“好！”
陈浩将一缕灵力度入露西体内，为露西调理身体的同时，也让露西沉沉睡去。
走出露西的卧室，轻轻地将门关上，陈浩的眸光，刹那冰寒。
整条走廊，也于瞬间，结满冰晶。
砰。
正在房外等待的夜凌空和莱昂，根本承受不住这股怒意，猛地跪在了地上。
尤其是莱昂，他修为并不高，若非及时撑开法阵，绝对要吐血而亡。
“抱歉。”
陈浩回过神来，连忙收整情绪。
夜凌空和莱昂这才能够自如呼吸，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
莱昂冲上前询问，他本想和陈浩一起询问露西，不过陈浩说他现在不适合见露西，他便只能在外煎熬等待结果。
陈浩紧握拳头，道：“露西说，你在研究羊皮卷上的血祭法阵的时候，她被巴尔扎克带去了地下监牢。
在地下监牢中，她亲眼目睹了巴尔扎克像吸血鬼一样吸食人血，还看到巴尔扎克将一个个活人带进监牢，将他们肢解。”
莱昂一拳锤在墙壁上：“巴尔扎克这家伙简直禽兽不如，当时露西才几岁，怎能目睹这种场面？”
陈浩怒声道：“露西还说，巴尔扎克从那些残肢中提取出一种液体，并将这些液体注射进她的身体内。
这几年，巴尔扎克一共将几百种液体注射到她的身体中，有几十次她都痛苦得差点死去，不过最后又被巴尔扎克救活了。”
莱昂两眼圆睁：“巴尔扎克，他怎敢！！！”
陈浩说道：“巴尔扎克不断在露西身上做实验，导致露西身上全是针孔。
很难想象，居然有人能对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干出这种事来。”
此时此刻，陈浩发誓，一定要抓住巴尔扎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