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唐欣然却不明白。
为什么fancy会对自己底线如此之低?
……
唐墨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就醒了,温凉则用了一天一夜。
好不容易醒来,又感冒,咳了整整一天,吃了不少抗生素才压下去,整个人被霍东铭包裹的严严实实也不嫌热,躲在被子里时不时的发抖,显然是被折腾的更呛。
“这次我的人只回来两个,剩下的不知所措,恐怕是死了,还有一个现在变成植物人的池子。”唐墨道。
“回来的两个……”霍东铭忧虑。
“放心,我已经全处理掉了。”
乔沐沐紧紧抓着唐墨的手,半个身子都倚在他身上,眼睛紧紧的凝在他身上,深怕她一眨眼这个男人就不在了似得。唐墨对此有些无奈却也没说什么,其实他还有些享受如今的状态。
温凉伸手抓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润了润嗓道:“东铭,哥,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不行!”
在这件事上,两人口径一致。
“只是到大厅的咖啡厅里,你们这样围着我让我透不过气,而且我还有一些公司的报表要做,我希望有一天能帮到你们,而不是躺在这里。”
温凉说话的时候有看着对方眼睛的习惯。
而对方一旦接触到她眼睛中的真诚,那不管她开出什么样的要求,十有八九是稳了。
真诚的模样,是任何人都难以拒绝的。
唐墨和霍东铭对视良久,最终是前者叹了口气:“好,我把我的电脑借给你,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担心你的安全,我会派人在酒店门口盯着,一旦发现你出去你就只能在这里躺着。”
温凉笑着点头。
在唐墨和乔沐沐去拿电脑的时候,她发现霍东铭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而且欲言又止的似乎是想问点什么,而且他不主动问,是在等她老老实实的告诉他……可是,她要怎么说呢?所以最后只能沉默。
直到唐墨回来,两人也没再说一句话。
温凉拿到电脑后,换了两件衣服就往外走,今天刚好是之前沈殊给她的日子。
她太想知道那些事情的谜团。
“你们,这是吵架了?”
“我可能被绿了。”
唐墨瞪大了双眼若是嘴里有水,那铁定是知己喷霍东铭脸上去了,他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任何人一个人去绿了自己的伴侣,但霍东铭和温凉绝对不在这个“任何一个人”的列表里。
霍东铭见他不信,苦笑的勾了勾唇,在事关温凉上,他的淡然没有丝毫作用。
事实上。
他又何尝相信?
可她给的态度让他不得不怀疑。
“她身边没什么人啊。”唐墨排查了一圈,“林勋?肖晨?这两个一看就知道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还不如当年的席尧,你是怎么想的?”
“这个我知道,我来帮霍大校草说!”乔沐沐自告奋勇,“霍大校草,你是不是觉得小凉凉身边多了一个人,而你却完全不知道这个人的来历?甚至小凉凉也不告诉你更不帮着你?”
霍东铭颔首。
乔沐沐朝着唐墨摊了摊手:“那恐怕真是绿了。”
“沐沐。”唐墨无语。
“我开玩笑啦,小凉凉和霍大校草的感情你们自己看不清,我们看的可清楚了,多恩爱啊,怎么可能被绿了。”
是。
所有人连同他自己都不相信。
可事实如何?
他一次次的问,她一次次的逃避,这次更是他不问她都不说。
霍东铭抬起手揉摁着眉间,有些疲惫:“算了。”
唐墨和乔沐沐对视了一眼均是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
温凉会喜欢上别人,他们是不信的。
……
楼下咖啡厅的包间内。
温凉坐下靠窗的位置拿出笔记本,调出自己的社交软件后接收了肖晨发来的邮件,她来见沈殊是真,有要处理的文件也是真,席尧和陆之遥最近忙着唐氏霍氏和席氏的事,自己的小公司有时间自然还是和肖晨一块亲力亲为的好。
一杯咖啡喝到差不多一半没有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穿着白色的衬衣的男人,面带着浅笑凝望着她。
“这么忙吗?连来见我都要处理公务,还真是让人沮丧。”沈殊打了个响指,“一杯意式特浓,谢谢。”
温凉合上电脑:“我还以为你会比我先来。”
“本来应该是这样,不过在之前我为了你跟霍东铭受了伤,刚处理好。”
“什么伤?”
沈殊将自己衬衣的纽扣扭开了一粒。
白皙胜似女人的肌肤上,爬满蜿蜒的烫伤,他薄唇浅浅勾着——这是那张病态苍白的脸上如今唯一的风景。温凉见此景抿了抿唇,没再好意思逼问他什么:“没事吧?”
“死不了。”他笑。
“也是,你根本就不怕疼。”
“我不怕是一回事,你这么了当的说出来,难道就不怕我难过伤心吗?温凉,你说我是图什么?”
“这个问题我也非常好奇,你到底图些什么?”
沈殊耸了耸肩,重新将扣子扣好,双手撑在桌上,恰逢这时他的咖啡来了,长指一伸拎起咖啡杯把慵懒的抿了口,香浓苦涩的味道入喉:“乔沐沐的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能参与,如何?”
温凉答应的爽快:“自然。”
“她的母亲和父亲都是名门,在她十岁那一年母亲去世,父亲娶了一个女人却带进门一个与她有血缘的哥哥,在她十五岁的那一年独自离开家,后又被她的哥哥带了回去,直到三年前又一次出走沓无音讯。”沈殊如数家珍的爆出乔沐沐的身世,“她哥哥叫乔沐衍,算起来和霍东铭差不多大。”
“她的父亲……”
“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沈殊下定论。
温凉沉默。
也难怪沈殊会三番五次的提到乔沐沐身世的问题。
原来那小妮子竟然有这么强大的背景,她与她认识这么久都没听说过,只知道她的父母是在国外生活,温凉叹了口气,头有些疼:“没想到一个跟我最真诚的人都能瞒着这种事,人和人之间的交往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那么,我的事你告诉霍东铭了吗?”
“当然没有。”
“你不也没有告诉他?”沈殊视线一深,笑的露出白牙,隐约有些阴气森森。
温凉一愣。
随即想来也的确是如此。
她也没有做到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