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释瞪大了眼睛,竖着耳朵听门内的声音。
好像是子午和权嗔在说什么,子午的态度看起来很差,又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度劫?分明都已经……”子午欲言又止,看向男人的神色复杂。
因为子午是背对着白释的,子午的身子正好挡住了男人,所以从白释的方向看去,她只能看到背对她的子午,还有男人的衣角。
白释瞪着眼睛,想要看清楚些,但是子午似乎锲而不舍地想要跟男人说着什么,一直没有移开身子。
白释皱了皱眉。
这个臭子午,好过分!
因为子午挡住了白释的视线,白释看不到权嗔的样子,也不了解权嗔的病情,所以也只能窝在远处,想着等子午离开后再上前看看。
“你说话啊,我一个人在这里说了这么多,你好歹理理我吧?”子午都要被气笑了。
他看着床上的男人,微微皱眉。
大概又过了半晌。
“你好吵。”男人清冽的声音传来。
“……”
子午撸了撸袖子,他在想,在这里刺杀了无妄天君,能逃脱罪名的概率有多大?
哪有这么过分的人的?!
他好心好意地关心人家,结果他居然还嫌他吵?!
子午太生气了,他一边点头,一边凶巴巴地说道:“你以为我想关心你?要不是因为我答应了……”
话音到这里,子午的声音便消失不见了。
后面的话,子午没有说出口。
他有些慌张地看向眼前的男人,男人的眉眼中闪过一抹情绪,稍纵即逝。
“我……”子午想要说些什么补救。
“我累了。”男人却先子午一步开口,声音冷淡,如果不是因为子午太了解他了,还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在乎,“想要休息,记得关门。”
子午:“……”
他又看了已经翻身不再看他的男人,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阿嗔,是你太固执了。”
说完,子午转身离开。
门外的白释都要等睡着了,终于听到门里面传来声响。
她窝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看向门口,就见子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白释的错觉,她总觉得子午的脸色看上去好像有点差。
难道是权嗔说了什么话?
白释皱皱眉,看向门内。
房间里应该只剩下权嗔一个人了,白释悄悄地靠近门口,并没有任何异样。
就这样,白释很轻松地进了权嗔的房间,然后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权嗔。
他背着身,呼吸平稳,看上去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白释思考了一下,慢慢地走近。
终于,白释走到了权嗔的面前。
她看向男人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她终于俯身,距离权嗔更近了。
一股清淡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白释看着眼前的男人,总觉得似曾相识。
似乎在哪里见过,分明是很熟悉的一张脸,但是白释确实不记得其他事情了。
正在白释胡思乱想的时候,男人翻了个身。
白释被吓到了,就蹲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只是权嗔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翻了个身而已。
白释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也终于看到了男人的容貌。
距离上次见面,似乎已经过去很久了。
但是男人那张脸却永远绝色俊美,万物不及。
有时候白释甚至会觉得纳闷:怎么会有上苍会设计出这样完美的一张脸呢?
白释看着眼前的男人,大概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缓缓地伸出一只手,落在了男人的睫毛上。
男人有着长长的睫毛,如同两片鸦羽一般,男人睡觉似乎并不安稳,白释轻轻抚过睫毛,男人的睫毛就跟着颤了颤。
“怎么这个人的睫毛比我还要长呢?”白释一边嫉妒地说着,食指抚过男人的睫毛,落在了男人高挺的鼻梁之上。
鼻子也好看,线条流畅,棱角分明。
白释的手指继续往下,终于落在了男人的唇上。
那落在了唇上的手顿了顿。
她并没有想到权嗔的唇会这么软。
像是什么可口的糯米糕,好想要吃一口。
碧蓝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如同蓝宝石般清澈透亮。
“真的受伤了吗?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大碍啊……”白释笑声嘟囔着,手指微微地点着男人的唇,像是什么好玩的玩具。
眼前的权嗔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伤口,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
白释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地走了神。
当感受到一个力道抓住了自己手腕的时候,白释吓到了,瞪大了眼睛看向眼前的男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权嗔已经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眸子如同耀眼的光一般,灿烂夺目。
白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看着权嗔,吞吞吐吐地开口:“我、我我只是……”
“今天好乖。”
白释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听到权嗔缓缓开口,声音温柔沙哑,像是带着无尽的柔情。
白释愣住了,所有要解释的话都停在了嘴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看着权嗔,这才发现他的眼睛似乎没什么光彩,看上去应该是……没有完全清醒?
不会以为他在做梦吧?
白释不敢乱动,男人抓着她手腕的力道并不重,相反十分温柔,似乎生怕将她捏疼了。
然后,权嗔动了动,白释感觉到天旋地转,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被权嗔直接压在了身下。
“权……”白释想要说些什么的。
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一个清冷又克制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白释惊呆了,瞪大了眼睛看向权嗔。
权嗔克制地分开,看向瞪大了眼睛,像是受惊的兔子一般的白释,不禁闷笑一声。
“今天好乖啊,怎么也不反抗?”
白释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
权嗔的意思是说……
他之前也做过这样的梦吗?
梦到他和她……
白释不敢往下想了,她看向权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直到权嗔沙哑地开口:“不舒服了告诉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