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释——”
裴恕震惊地看着瞬间飞到百里外高空的白释,大声喊道。
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去那里?!
裴恕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惊讶于白释的速度。
那是——就算是天宇宗的大长老尽全力也无法追赶的速度!
白释……她怎么可能?
来不及震惊,裴恕完全没有思考,下一秒做出的本能反应就是追了上去。
她不能有事!
那是当时出现在裴恕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白释的速度极快。
她的眉头紧皱,几乎是箭一般向着那道金光冲去!
从刚刚她就觉得不对劲!
从刚刚她就觉得熟悉!
刚才那人劈开诛神网的时候,白释就已经开始怀疑了!
现在,看到那刺眼的剑光,白释终于确信——那是主人的龙吟啊!
是主人!
几乎是瞬间,白释就已经飞到了高空之上!
那金龙咆哮着向白衣男子冲过去,身后,风兽嘶吼着,海啸一触即发。
权嗔握紧了手中的龙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喊了一声“白释”。
他稍稍一愣,随即轻笑出声。
真的是,他太想她,已经出现幻觉了吗?
他以为是幻觉的。
他以为是因为很久没有见她了。
他以为……只是幻觉的……
但是,他却看到了一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娇小的,却能够轻易牵动他所有的思绪。
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呆呆地愣在原地,什么也想不到了。
手中的龙吟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离了手心,他的眼中,只剩下挡在他面前的女孩儿。
白释拧眉,拦在了权嗔面前。
伸出右手直指呼啸而来的金龙,白释伸出食指,那金龙便停在了白释的指尖。
准确地说,是撞在了白释的指尖上,再也前进不了分毫。
原本能量十足的金龙,吼叫着,咆哮着,却被拦在白释的指尖处,动弹不得。
白释冷眸。
一双好看的眸子稍稍一瞥,那金龙便不甘心地嘶吼一声,随即权嗔化作金色的粉末,消散在了空中。
“轰——”的一声。
白释的长发无风自动,她抬眸,冷冷地看着那些召唤出金龙的修士。
他们该死的。
想要伤害主人,他们该死的!
那个眼神杀意太重,为首的老者修炼了几百年,居然连一个小女孩儿的眼神都承受不住!
意识到这点,老者终是咬咬牙,大喊一声“撤”,旋即十几个修士纷纷不甘心地散去。
白释想要去追。
不能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
但是她一步还没有迈出去,就被身后的少年抱进了怀里。
冷冽的檀香气息钻进了白释的鼻尖。
白释的杀气顷刻散去,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身后的权嗔就那样从背后将她抱住,双手紧紧地将她按进怀里,像是要将她融进骨血里一般。
阿释……
他的阿释……
他的宝贝!
他以为他在做梦!
他以为他出现幻觉了!
如今只有真的将她抱在怀里,用力地吸一口气,感受到女孩儿熟悉的奶香气息,一颗剧烈的心才缓缓归于原位。
“阿释!快看权嗔的胸口!”识海中的黎糖大喊一声。
白释是背对着权嗔,被权嗔抱在怀里的。
其实就算白释不去看,也能够感受到黎糖指的是什么。
主人的胸口处,又金色的光芒闪动着。
是灵魂碎片。
因为见到白释,权嗔的心绪产生了剧烈的动荡。
所以灵魂碎片出现了。
白释的眸子微微晃动,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阿释!快,权嗔的灵魂碎片快要出来了!”
黎糖催促道。
白释抿了抿唇,并没有回应黎糖。
身后抱着白释的权嗔闷笑一声,却是将白释转过身来,让她看着他。
“师父。”
权嗔笑着,眉眼弯弯,那金色的眸子中像是盛了无尽的柔情。
原本权嗔还在担心。
寂寒苦境修炼的不仅是修为,更多的,是周身的气场。
那样冷血恶劣的地方,权嗔适应过来,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冷血了。
他还在担心会吓到师父。
还在担心师父会不会被他吓坏。
其实只要师父喜欢,他可以装出来的。
那些温柔和深情,他统统都可以装得滴水不漏。
只要她喜欢。
但是,如今见了她,权嗔才发现,那些他以为他已经消磨殆尽的深情与温柔,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全部流露。
哪里需要什么伪装啊。
他所有的温柔,原本就全系在她身上啊……
“师父……”
见白释不答,权嗔以为白释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叫了她一遍。
温柔又深情,带着无限的眷恋与情绪,那目光,不知不觉地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温软的,带着凉意的唇。
他已经三个月没有尝过了。
好看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他的眼神带了情绪。
权嗔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白释身上,忽略掉了胸口处微不可察的钝痛。
白释转身,清楚地看到权嗔的胸口处,碎片的光芒愈来愈盛,马上就要从他的胸口位置出来了!
“阿释!准备好,等一下胸口的灵魂碎片出来,我们就可以拿到了!”
只要拿到这个碎片!
只要拿到!
白释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块碎片。
权嗔沉下眸子,附身想要去吻白释的唇。
“扑通扑通——”
白释甚至能够听到他越来越剧烈的心跳。
碎片光芒更盛,似乎下一秒就可以从他的胸口处脱离。
权嗔就要吻上白释的唇了的。
但是下一刻,白释微微别头,权嗔的吻便落空了。
白释看到那碎片的光芒黯淡了一些。
“阿释!你在干什么?不要拒绝他!”
识海中的黎糖大声说道。
只要不拒绝权嗔的吻,碎片就可以拿到了!
阿释在干什么?
只是这一次,白释并没有听糖糖的话。
权嗔微微愣住,眼中带着微微的诧异。
像是预感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权嗔抱着白释的力道更重了。
他还是笑着的。
只是嘴角的笑意压下几分,看上去带了几分压迫感。
“师父,我是权嗔啊……”
他这样说,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
师父为什么……
没有任何情绪?
任由他抱着,却不肯让他吻她……
他慌了,一只手抬起白释的下颌,扯了扯嘴角:“乖,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