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释眨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权嗔凝眸,看向白释,眉眼冷冽。
主人怎么可能逃课?!
在白释看来,像主人这样的好学生,是不可能逃课的!
逃课这种事情,不是应该跟主人八竿子打不着吗?
白释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主人,不应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权嗔似乎看出了白释的想法,眉心微皱,目光锁定在她身上。
“白释,不要低估自己的位置。”
白释愣怔地看着权嗔,似乎不是很理解权嗔这句话的意思。
但是她也没再说什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权嗔将白释带回家之后,权母已经听说了白释受伤的消息,心疼不已。
在家里休养了三天,白释已经生龙活虎的了,到了第三天开学的时候,权嗔和白释准备去上学了。
来到学校之后,白释发现,许多人看她的眼神很诧异。
怎么回事?
还没等她多想,有几个女生害羞地来到白释面前,激动地看着她。
“白释同学,恭喜你拿到跑步冠军,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签名?
白释愣住了。
浑浑噩噩地跟她们几个签了名,白释还没反应,又有几个同学围了上来。
一直到教室,白释已经被要过十几个签名了。
权嗔倒是没有说什么,回到十三班的时候,一群同学直接将白释围了起来。
“白释白释,你好厉害啊!八百米跑刷新了全市记录!”
“是啊是啊!好多媒体都想要采访你呢!你现在可是我们学校的大明星了!”
“我听说还有很多大学愿意降低分数录取白释呢!”
“天呐!白释你给我们十三班争光了!”
十三班是整个年纪最乱也是学习最差的一个班级。
这个班级的学生大多数都已经自暴自弃了,最后能不能考上大学都是一个问题。
但是就是在这样的班级里,出现一个开始拼命学习的白释,最终还参加比赛,获得了莫大的荣誉!
十三班的同学们忽然发现——其实一直以来,是他们自己在怨天尤人。
上天给每个人的天赋都是公平的,所以不应该自暴自弃才对。
这些事情,都是他们遇到白释之后才明白的。
是白释给了他们前进的动力。
虽然知道白释从前是个喜欢打架斗殴的校霸,但是这并不妨碍十三班的同学对她的感激和敬佩。
费力地应付着一群情绪高涨的同学,白释整个人都是懵的。
幸好上课铃响起,救了还在众人当中的白释。
刘师太的课上,同学们积极发言,不懂就问,刘师太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她也听说白释拿到了全市冠军,年级主任因此还表扬了她,说她教导有方。
看来今年的教师奖励,有她的一份了!
想到这里,刘师太破天荒地对白释露出一个微笑。
白释看到了,后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吓人啊……
下课之后,白释不想再应付一群同学,下课铃刚响,白释飞也似地跑出了教室。
有不少同学看到白释,两眼放光,纷纷围上来想要向她要签名。
白释为了避开学生,误打误撞地跑到了体育器材室。
还好还好,这里没人。
白释松了一口气。
想着等快要上课的时候她再回去,白释也不着急了,坐在垫子上休息。
器材室里很黑,白释在黑暗的房间里也可以视物,轻手轻脚地缓着气,闭上眼睛准备睡一会儿。
“哐当——”一声。
器材室的门被一道极重的力道打开。
白释猛地睁开眼睛,碧蓝色的眸子发出浅淡的蓝光。
她屏住呼吸,躲在暗处一言不发。
紧接着,白释看到有两个人进入了器材室。
重重的关门声响起,白释眯了眯眼睛,向器材室的两个人看去。
第一眼就看到那个女生——江雅。
她怎么在这?
白释皱眉,想要去看另一个人。
因为另一个人背对着她,白释看不清楚,看背影只能判断是个男生。
而且……
怎么看上去有点熟悉。
心中升腾起一个猜测,还没等白释想要验证,白释就听到少年开了口。
少年一只手掐着江雅的脖子,金色的瞳孔中闪着细碎的光。
在黑暗的环境中,看上去十分诡异。
少年的力气应该很大,江雅整个人的脸色都是白的,看向少年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厉鬼一般。
“不是故意的?”
属于权嗔独有的声音传进了白释的耳中。
白释愣住了,久久没有回神。
是……
主人?
权嗔眉眼清冷,分明一只手用了力道掐着江雅的脖子,脸上却是一点神情变化都没有。
仿佛在他手里的,不是什么人命,只是可有可无的垃圾一般。
江雅的眼中已经满是惊恐,她拼命地点头,试图发出声音:“真……真的,权嗔,你相信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
白释没回过神来。
她听到了少年一声冷笑。
冷冽的,似乎不带一丝温度,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一般。
“啊——”
江雅发出痛苦地声音,白释看到了主人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指骨泛白。
白释知道,主人是真的用了力道的。
是真的……
想要杀了她的。
“江雅,你当人人都像你这么蠢吗?”
那在白释面前向来眉眼清冷,干净纯粹的少年,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眼神像是浸了冰雪。
江雅似乎不敢相信那个记忆里的少年是现在这副模样,眼中带着垂死的惊恐。
她原本以为权嗔只是在威胁他,但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权嗔是真的想让她死的!
他怎么可以?!
这里是学校!
他怎么可以?!
呼吸渐渐困难起来,江雅翻着白眼,似乎下一秒就能够窒息一般。
权嗔手上的力道把握得很好,不足以致命。
但足够让她惶恐。
就在江雅即将昏死过去的时候,权嗔手上的力道一松,放开了江雅的脖子。
如同没了线的提线木偶,江雅瘫软地倒在了地上。
她剧烈地咳嗽着,蹬着腿想要远离这个黑暗的地方!
权嗔他……权嗔他一定是疯了!
权嗔疯了!
江雅连滚带爬地想要离开,直到她摸到门的那一瞬间,少年的脚落下,精准地踩到了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