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释一向对这样的事情不感兴趣的。
但是安井似乎确实很看好白释,让她再考虑考虑,不用这么快给他答复。
离开操场后,齐飞跟着白释回到了教室。
刘师太的课已经上完了,白释也没有在意其他人看她的眼神,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看看看,看什么看?没见过女的是吗?!”
齐飞瞪了那些目光诡异的同学们一眼,那些人就纷纷移开了视线。
讨好似的坐到白释旁边,齐飞笑嘻嘻地掏出两袋香辣小鱼干:“嘿嘿,老大,咱不生气!不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白释的气还没消,听到齐飞的安慰,也只是夺过他手上的小鱼干,义愤填膺地吃了起来!
刚才糖糖告诉她,这件事刘师太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有可能真的会勒令她退学!
白释并不想退学。
虽然在哪里对白释来说都没什么区别,但是这里有主人,她不想离开主人。
糖糖说,如果想要拿到主人的灵魂碎片,就必须让主人的心境产生动荡。
糖糖告诉她,要让权嗔在自己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喜欢上自己,然后再将这件事告诉他,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这样的话,他的心境肯定会有所动荡的。
白释并不懂这些东西,但是糖糖让她这么做,她就这么去做。
糖糖不会骗她的。
眼下最要紧的,是她面临的退学危机。
她分明没有写过那张纸条,也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刘师太却不相信她。
白释一边吃着小鱼干,一边看着数学课本上的那道例题。
“哎,cos60°等于多少?”
白释踢了踢前桌的凳子,不耐烦地问道。
前桌是一个成天只会看武侠小说的书虫,他推了推自己的镜框,面无表情地看向白释。
虽然白释在全校的人缘并不怎么样,但是作为她的前桌,他并不觉得这个女生像传闻中那么恶劣。
“不知道。”
“不知道?你一个学生不好好听讲,一天天的就知道整些有的没的,不感到羞愧吗?”
白释义正言辞地抨击着前桌的行为。
前桌推了推镜框,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在说你自己吗?”
“……”
白释被这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漫不经心地转头,白释指着齐飞的鞋子:“哎,你这双鞋子挺不错的哈!”
“……”
齐飞本来想回一句他这双鞋子已经买了一年多了,但是想到老大打人时的模样,还是忍住了。
“白释,刘师太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班长走回教室,对着白释喊道。
白释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个刘师太不会真的要让她退学吧?!
白释斟酌了一下,觉得如果刘师太还没消气的话,她还不如就承认那纸条是她写的呢。
主人不是说,知错就改就还是好老虎吗?
那她承认了错误,刘师太应该就会从轻发落吧?
白释心里有些没底,在齐飞颇为怜悯的目光中,她缓缓地走进了办公室。
这一次,白释居然在刘师太身边看到了另一个人。
权嗔。
主人怎么在这?
白释瞪大了眼睛。
不会是因为情书,刘师太还想惩罚主人吧?
一想到这里,白释的神情瞬间不好了。
她快步走到权嗔身边,看着刘师太,将权嗔往她的身后挡了挡。
这是她还是老虎时,习惯性保护主人的姿势。
权嗔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白释一眼,金色的眸子微微闪动。
分明更应该担心的是自己,还傻乎乎地把他护在身后。
“老师,这件事情跟……”
跟权嗔没有关系。
白释的话还没说完,刘师太开口打断了白释。
“这件事情,是我欠考虑了,白释,我向你道歉。”
嗯?
嗯?!
白释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冲着刘师太眨眨眼,又冲着权嗔眨眨眼。
怎么回事?!
是她跳过了什么剧情吗?
“权嗔刚才已经跟我解释过了,你是想要借权嗔的笔记才跟他一起回家的,权嗔是知情的。”
什么笔记?
什么知情?
她都不知情,为什么主人会知情?
白释一脸茫然。
“是这样老师,”权嗔拉过白释的手,将她挡在了自己的身后,“确实是这样,而且那封情书我也是知情的。”
“白释写的那张纸条是愚人节时候的恶作剧,不知道被谁捡到了交到您这里,让您误会了。”
权嗔这样解释道。
刘师太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纸条。
“老师您看,这后面还有一行小字。”权嗔指了指那纸条背后的一行字。
也是白释的笔记,纸条上歪歪扭扭地写着:【权嗔,愚人节快乐!】
刘师太这才恍然大悟:“哦哦,原来是这样,当时我没有看到这行字,误会白释了!”
权嗔摇摇头:“是我们开玩笑太过火了,我们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刘师太是很欣赏权嗔的。
这么优秀的一个学生,说话做事也很有礼貌,很难让人不喜欢。
“这件事是我太急躁了,不过白释,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呢?早说出来的话不至于闹成这样。”
刘师太的语气中带了埋怨。
白释开口,想要说什么,权嗔已经接过了话茬。
“抱歉老师,白释跟我说,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让我受连累,归根结底原因还是在我。”
权嗔并不是不会说话。
他只是懒得去表达,如果真的想要掩盖一件事的话,他可以做得天衣无缝。
刘师太摆摆手道:“行了行了,这件事就算了,但是你们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火,今天晚上教室走廊的卫生由你们两个打扫!”
两人都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还有,权嗔你刚才的承诺,不要忘了。”
权嗔声音平静:“老师您放心,我一定办到。”
刘师太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让两个人离开了。
走出办公室后,白释的脑子还是有点懵的。
权嗔抿了抿唇,少年的皮肤白皙透彻,即使眸子带了冷意,也不影响他的俊美。
“权嗔?”
白释后知后觉地叫了权嗔一声。
权嗔没应,金色的瞳孔如同悠远的琥珀,波澜不兴。
“权嗔?”白释又叫了一声。
有风透过纱窗吹起少年利落的短发,阳光就照在了少年长长的睫毛上。
“你……”
“你想问什么?”
权嗔声音清冷矜贵,带着少年独有的一份清朗,说不出的好听。
“你牵着我的手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