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昱言,你这个大骗子,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们说好的要一起来到漂亮国生活,你为什么要先我一步离开,我们之间的约定一个都没有实现,为什么?
她的心像撕裂般的疼,是那种连呼吸一下子都像被硬生生的割着肉的疼。
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可是照片上的人却越发的清晰,像印在了脑海里一样,让她挥之不去。
“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的?你查过了吗?”
封昱瑾看着照片上的大哥难掩痛苦之色,他们之前有过争吵,可毕竟是亲兄弟,血溶于水,并没有痛恨对方的意思,现在他长眠于此,说不难受是假的。
“已经查过了,是意外,司机疲劳驾驶,没有看到大哥的车就直接撞了过去,而且他也当场身亡。”
所以这场意外也落下了帷幕,但是真是假,他们也查不到真相了。
因为这个司机无父无母,账户上的钱财也是少的可怜,不然也不会疲劳的工作。
苏烟要求单独的跟封昱言好好的待一会儿,封昱瑾不放心,害怕她哭得太厉害,把眼睛给伤着。
苏烟笑了笑,只是这笑容有点凄惨:“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我答应过他我会好好的生活,我也答应过小团子会陪着他长大。我就是想跟他说说话,你不用陪着我,这双眼睛是他给我的,我不会弄坏。”
她比谁都要心疼,爱护封昱言的器官。
这是封昱言的眼睛,是他的一切,她不会傻兮兮的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中。
她要带着封昱言的眼睛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
封昱瑾轻轻的嗯了一声,但没有走远,就在不远处的地方看着。
说到底还是担心,说到底还是有私心的。
苏烟靠在了墓碑里,轻声的跟着他说话,说出最近的事情,说着以前的往事,高谈阔论,娓娓道来。
有风轻轻的吹拂,撩起她的发丝,宛如他微凉的指腹轻抚着她的脸颊,带着一阵阵的药香味钻进鼻间,沁人心脾。
“封昱言,如果有来世,我希望我们不要再错过了,我知道的封昱言,那天晚上不是你,但你为了我竟然冒认小团子的父亲。我真的又气又恼,又有点希望如此的感觉。”
“可你终究不是小团子的父亲,你只是他的大伯而已,那天晚上我跟谁睡在一起,我还是知道的……”
“没有关系的封昱言,封昱瑾不认,我自己不奢望,就是苦了小团子,他一直渴望着有个父亲,我无法给予可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你带给小团子的都是父亲的爱,我很感激,他的蜕变就是最好的证据。”
封昱言说的话有一半真有一半假,她是能感知到的。
小团子是谁的父亲,她更加知道。
封昱言走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全心全意信任她,在背后无条件保护她的人了,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苏烟死死的捂住发疼的心脏,不让自己落泪,可是越抹眼泪掉的越厉害。
“请问你就是苏烟苏小姐吗?”一个陌生的男人突然出现。
她愣了一会儿,立马抬头,看到对方西装革履,一脸的严肃,她又看向封昱瑾的方向。
可以发现他没有离开就在那。
这个男人应该是安全的,不然封昱瑾也不会放心的任由他过来,她擦掉眼泪起身:“你好,我就是苏烟,请问你是?”
男人微微一笑,把一份文件递给她:“我是封昱言先生的律师,封昱言先生在生前就已经立下了遗嘱,如果有一天一位叫苏烟的小姐来到墓园,我就要把这一切都交由给她。”
“上面所有的产业已经转让给你,在你的名下了,不过还有一些手续得让你亲自过来一趟。”
遗嘱,产业?
苏烟极快的打开,看到了一份财产遗嘱,还有一封信以及录音笔,手微微颤抖,差点就没给抓稳。
对面继续说着:“我每天都会等在这里,也在计算着时间,如果你再不过来,我就会亲自过去找你,看来你已经得知封先生的死讯,那么这份东西我就交由给你了,也希望你能过来找我一趟,这是我的名片,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行离开。”
苏烟愣愣的抱着这烫手山芋的文件,她缓缓的坐下,心跳加速的撕开那封信。
信封装着的不是信而是照片。
有她的,有跟小团子的,有他们三个一起的,每个角度每一个瞬间都拍得十分的清晰。
而且都是她不知道的的情况下拍的。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录这一刻的?
苏烟按下录音笔,他的嗓音传出来了,如春风细雨般飘过:“苏烟,咳咳咳……抱歉,我将以这种方式跟你道别,这份遗嘱,我在回国的时候就已经拟定好,我说过我会补偿你。”
“为我之前做过的事情弥补,你的遭遇我都知道,我很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告诉弟弟我之前是见过你的,也是认识你的,但我却不知道你原来一直心里有我……”
“或许正如我弟弟说的那样,我是个自私的吧,我以为他会照顾好你,其实并不然,他伤害了你,伤害的越来越深,所以我决定回来,哪怕是付出生命,我也要待在你的身边,我要把你从泥潭里拉出来……”
“苏烟,我不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够过得开心快乐,这些都是我自己积攒的产业,虽然比不过封氏集团,但我已经为你部署好了一切,保证让你衣食无忧。”
“对不起,我不知道后来我有没有给你承诺过什么,但我的身体状况肯定是食言了。我一点都不后悔回来,因为我见到了你,我重新的拥抱到你,完成了一直想要跟你做的事情。”
“你长大了,你已经独当一面了,你对我说过的事,我都一一的记得,你喜欢的房子,喜欢的衣服,喜欢的颜色,喜欢的这个世界,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脑海里。”
“然而记忆最深刻的应该就是离开的时候,你冲我说的那句话吧,你问我我们会不会再见面,当时我是顶着我弟弟的身份,所以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