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是淋漓的血,斑驳的腐蚀视线。
黯无笙轻轻出了一口气,从纳戒里挑拣出一瓶貌不惊人的金疮药,递给沈玉奚。
沈玉奚指尖冰凉,额上却冒出汗来,苍白的下唇被牙齿碾得发红,他闭了下眼,语调近乎麻木地道谢。
施刑的戒鞭材料特殊,造成的伤口无法使用灵力愈合,只能凭身体的自愈能力,同没有灵力的普通人一般靠着毫无灵气的金疮药来慢慢痊愈。
整个上药的过程安静得不可思议。
离渊两颊泛着病态酡红,乖巧的按照沈玉奚的指令伏趴在床板上,将自己的后背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沈玉奚的面前,涣散的眼信赖的望着沈玉奚。
沈玉奚心尖一颤,忍不住伸手捂住了他的眼,“别这么看我。”牺如 xindingdianxsw.com 牺如
离渊迟缓地眨了下眼,“哦。”拿滚烫的脸在沈玉奚微凉的手心里蹭了蹭,乖乖挪开了视线。
清理伤口时,堪堪停止流血的伤口不可避免的再度撕裂,破碎的布料陷在凝固的血液中,黏在伤口不分彼此,沈玉奚拿剪子,用温水,一面清理,一面看离渊的反应。
“疼吗?”
若是以往,离渊怕沈玉奚担心,只会逞强告诉沈玉奚说“不疼”,而此时真言丹的药效还未结束——真言丹的药效会持续十二个时辰,而现在也不过刚刚过了三分之一的时间,正是药效最浓的时刻,而离渊又因失血过多发起热来,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心神松动,他两颊酡红,眼神迷离,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委屈道:“疼,好疼呀,师尊。”
“我好疼。”
沈玉奚的手无法控制的颤抖了下:“我……”
“你忍一忍,”他无法替离渊减轻半分痛楚,沈玉奚硬起心肠,哑声道:“长个教训。下次……下次不要再犯了。”
清理完创口,沈玉奚与离渊俱是出了一身的汗,两个人的脸色,一个是病态的潮红,一个是毫无血色的苍白,沈玉奚一丝不乱的替离渊所有伤口均匀敷上一层金疮药的药粉,拿绷带一层层缠绕包扎。
“师尊……”
离渊呼吸沉重,杂乱无序,在睡梦中呢喃着唤他,沈玉奚拿浸过凉水的帕子擦拭他额上的冷汗,“我在。”
“睡吧。”沈玉奚生疏地哄。
……
离渊紧紧抓住了沈玉奚的衣摆,眼珠在紧闭的眼皮底下转动,仿佛陷入一个无法逃离的梦魇。汜减汜
“——!”
离渊睁开眼,眼中带着沈玉奚无法理解的惊惶。
“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离渊困惑的摇头,“我不知道。想不起来了。”
沈玉奚:“我这么打你,你会恨我么?”
“不会!我最喜欢师尊了。”离渊露出一个近乎灿烂的笑,在沈玉奚的猝不及防里,倾身撞上他的唇,他在沈玉奚的唇上小狗似的乱舔一通:“喜欢师尊。”
沈玉奚瞳孔紧缩,猛地推开了离渊。
沈玉奚方寸大乱的后退好几步,一直退到屋子的尽头,撞倒了一地的桌椅。
“你在做什么!?”他气得浑身战栗,嘴唇被牙离渊的齿火撞得烧火燎的疼,沈玉奚面沉如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心知肚明。在真言丹的作用下,离渊说所的便是他的心中所想。
他的弟子竟对他生了这般不堪的念头。
简直大逆不道,罔顾人伦。
沈玉奚深吸了一口气:“你现在不清醒,方才一切,权当没有发生,知道吗?”
离渊不解,为何沈玉奚会下如此的决断,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瞬的迷茫,难道师尊他不相信他是认真的吗?芈何芈
因为幼时的那些经历,离渊其实对所有人都带着一股敌意,也不愿意信任任何人,沈玉奚被离渊咬伤了手,离渊以为他会被打,沈玉奚却不计前嫌,反而收他做弟子,不但喂药疗伤亲力亲为,还耐心的教习字念书。
沈玉奚是对他最好的人。
他喜欢沈玉奚。
“弟子真心爱慕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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