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宗主江临川时常外出,并不常在宗内,缺了十项全能的江宗主常驻宗门,玄天剑宗的诸位长老都感觉自己落到自己身上的事务比以往要多了几分,这不,就连众人眼中最为清闲的沈玉奚都接了下山除祟的任务带着弟子下山去了。
需要除祟的是玄天剑宗附属的一个名叫蝶溪镇的城镇,蝶溪镇以蝶溪为名,三面环水,居民们大多以打渔为生,风景秀丽,人口也不算多,百姓也算是安居乐业。只是近五十年来渔民用作打渔的蝶溪时常无缘无故的断流,一开始大家以为是天灾,没有降水导致的干旱,也不敢拿这点小事去劳烦仙师道长,便用老办法——献祭,选了年轻的少女祭龙王祈求风调雨顺,倒是平稳了两年,不想才又过了一年,那蝶溪又断了流,连河床都裸露了,镇民没有办法,只能重新挑了祭品新娘,献给龙王。
沈玉奚到时,天蒙蒙亮,蝶溪镇民们正在准备第三轮的龙王祭。不大的一艘渔舟上,堆满了进献的三牲和鲜果,正中央仰面躺着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的新娘,拿盖头覆了面,静静地躺在船上。
岸上站在一排又一排的镇民,人头攒动,将渡口围得水泄不通,打头的几个穿得红红绿绿的,大概就是主持这次龙王祭的祭祀了,周围的镇民们脸上带着奇异的笑,期盼地望向水中的那艘祭船,那新娘的双亲也站在岸上,倒是没有笑,只麻木地倚着对方,也看向渔船。
祭祀抬头看了眼天,“吉时到——”
“送新娘——”
他挥手砍断连接祭船的绳索。
小船便晃晃悠悠向湖中央荡去。这湖就是蝶溪的起源地,也是龙王栖身的地方。
更是新娘葬身的地方。
新娘挣扎起来,却连头上的盖头也无法掀开,她凄厉地喊:“我不去——爹——娘——救我呀——我不去——”
新娘的爹娘不忍看了,那袖子遮住眼睛。
死一个龙王新娘,换一年的风调雨顺,值。
镇民们殷切地目光投向湖中央,只要龙王收下新娘,他们今年就又可以继续打渔……
正在他们盼望着祭船沉没,那祭船上无声无息地站了一个白衣人,随后那祭船便自己动了起来,向岸边驶来。
“那是什么人?”
“新娘……他是要破坏外门的龙王祭!”
沈玉奚向离渊叮嘱道:“早去早回。”
“是,师尊。”离渊脚尖一点水面,一剑破开湖面,纵身跃下。
沈玉奚余光扫过岸上的众人,垂眸看向新娘,双指并刀,划开新娘身上的束缚的绳索。
新娘爬了起来,脚下氤氲着血气,原来是因为她先前挣扎得厉害,镇民们怕她要跑,惹怒龙王,特意挑断她的脚筋,又将她四肢捆起,这才送上祭船,她希冀地望向沈玉奚:“你是来救我的仙人吗?”
沈玉奚看了眼新娘脚下的那摊血迹,掐诀止住她的血,又递予她一瓶续筋的丹药。
新娘握着丹药,怔愣地看向沈玉奚,她是在做梦吗?牺如 9bzw.com 牺如汜减汜
仙人带着一顶帷帽,她无法看不见仙人的相貌,也无法分辨仙人的神色,大抵是悲悯的吧……
沈玉奚问她:“你想这船开往何处?”
新娘一怔,迟疑地看向岸边的爹娘,犹带稚气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随后她坚定道:“我要离开蝶溪镇。”
“可以。”沈玉奚道。
沈玉奚向后退了一步,站在灵剑上,轻轻挥了一下衣袖,温和的灵力推动祭船向前驶去。
祭船载着新娘晃晃悠悠地驶向了远方。
镇民们乱作一团,“新娘被拐跑了,龙王要发怒了!”
“快把他们拦下来!”
他们正撑了船往沈玉奚那划,只见湖面猛地炸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水下破水而出,船上的镇民们被晃到水里,吓破了胆,船也不管了,一个个拼了命往岸上游。
“轰——”
那黑影砸在岸上,带起一阵腥臭的狂风,镇民们捂住口鼻,大着胆去看,好家伙,只见岸上七零八碎地散落着一地肉块,最大的一块是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脑袋,死不瞑目地瞪着他们,单单一颗眼珠就有一人高。
离渊拿剑挑开妖蛟,轻描淡写道:“我还道是什么龙王,原来是条四脚长虫。”
他收了剑,不管跪了一地的镇民们,几个跳跃落到沈玉奚身边,也不出声,只拿一双晶晶亮的眼望沈玉奚,活像是一只邀宠讨赏的小狗。
沈玉奚心中的沉重轻了几分,温声道:“你做得很好。”芈何芈
离渊的眼睛便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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