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奚的后背砸在门板上,肩胛骨抵在凹凸不平的木板,硌得生疼,宽大的衣袖自小臂下滑,叠在曲起的手肘,沈玉奚仰起头,声音冷冽,“钟离渊。”
“师尊。”钟离渊笑吟吟地应他,幽深的双瞳却无半分笑意,“师尊总是想跑,分明是不信任弟子,真是叫我伤心呐。”
最可笑的是,直到钟离渊主动坦言,他才知道害他至此的魔修,正是他这位温良恭俭的好徒弟。而在此之前,他竟一次也未曾怀疑过他。
信任?沈玉奚心中讥诮更甚,哈,他当初若不是因为信钟离渊,又怎会落得如此地步,事到如今,叫他信他。
我哪敢再信。
“我不跑。”沈玉奚敛目,细密纤长的眼睫挡住他眼底的厌恶,“松开我。”
这个疯子,变态,口口声声喊他师尊,可他哪里拿他当过师尊,害他堕魔,害他众叛亲离,他有何脸面叫他师尊。
他既恨他,也……畏他。
毕竟谁也无法预料一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尤其是这个疯子还是一个心机深沉,修为高深的魔头,有这么一个敌人,敢问有哪个能够不提心吊胆?
更何况……沈玉奚打了个寒噤,眼中惊惧愈深。然而无论他如何挣扎,男人的手始终如精铁浇筑的刑具,牢牢将他制住,无法逃脱,任人宰割。
“当真?”钟离渊直直看向沈玉奚,眸色深深,“那师尊为何不肯看弟子一眼?”
太近了。
他靠得太近了,最后一句几乎是贴着沈玉奚的耳畔响起,修士素来自我领地意识极强,沈玉奚更是其中翘楚,在钟离渊贴近的那一瞬,沈玉奚不适得近乎反胃。
沈玉奚只觉自己被绑在了熔岩之上,被缚住的手上传来陌生的温度,灼热的气息几乎将他烫化了,他绷紧脊背,抗拒的偏过头,狠狠闭了下眼,“放……开我!”
可他越是挣扎,手上的束缚越紧,钟离渊的力道很大,沈玉奚感觉自己的手骨被挤压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折断了,而随着他的挣扎,玉白的手腕上很快就出现一圈红色淤痕。
钟离渊的目光落在沈玉奚手上的勒痕上,沈玉奚被娇惯了一辈子,一身皮肉娇嫩非常,只是被稍微一使劲就能留下刺目的痕迹,而沈玉奚又生得极白,青红带紫的淤痕落在他雪白的皮肉上,显得分外触目惊心。汜减Ζ〇пgСаⅰшЕпⅹuЕ●С〇м汜
他的师尊心气极高,这会怕是气坏了。
钟离渊看着沈玉奚因为怒意而泛红的脸,愉悦地眯起眼。
“弟子弄痛您了吗?”钟离渊捉住沈玉奚的手,怜惜地轻轻吹气,语气有如情郎在向他的所爱之人倾述爱语,温柔而低沉:“疼吗?”
惺惺作态。
沈玉奚简直要被气笑了,因为皮相,他或是被追捧,或是被轻视,有享受过外表带来的便利,也有因为相貌受到刁难,所以他最恨的就是受人觊觎,他的大弟子就是因为没有控制好这份情感而被他疏离,而钟离渊,钟离渊不过是见色起意,肮脏,下流,
他感觉不到一丝关怀之意,底下的轻慢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放开我。”沈玉奚的目光如一柄尖刀刺向钟离渊,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钟离渊早就被沈玉奚的眼神千刀万剐了。牺如 99bxwx.com 牺如
客栈的烛火贪图实惠,夜风一吹,便袅袅熄灭了,屋内刹那陷入黑暗,沈玉奚看不清男人的神情,只觉得有些冷。时间仓促,沈玉奚来不及仔细擦拭身上的水珠,只来得及披一件中衣蔽体,随着时间流逝温热的水珠转为冰凉,从热水汲取的温暖也如指尖细沙随风消散。
如今沈玉奚无法在黑暗中视物,而困住他的钟离渊却是能够凭借修为看见他的,从他薄红的眼尾,眼中的滟潋,以及因为恐惧和畏寒而发白的唇,一一映入眼帘。
钟离渊轻轻一笑。
“师尊果然是生弟子的气。弟子不该弄痛您的,是弟子莽撞了。”
“——!你做什么?!”沈玉奚惊诧地瞪圆了眼。
遮蔽月色的乌云散去,泠泠月光之下,钟离渊捧着沈玉奚的手腕,如同一个虔诚信徒,吻上他的手,然后以绝对掌控的姿态,一口咬住他手腕内侧最娇嫩的肌肤,沈玉奚睁大眼睛,瞳孔骤缩,牙齿破开肌肤,疼痛随着鲜血泛滥。
“——!”沈玉奚无法自抑的颤抖起来。
野兽在噬咬他的血肉。红色的血液在洁白的肌肤蜿蜒,坠在手肘,滴在地上。
素白的手腕上留下了一个完整的牙印,像一个烙印,彰显私有。
伤口被轻柔舔舐,绵密的痛意夹杂了诡异的酥麻,沈玉奚只剩下喘息的力气,疼痛使他的眼盈了一层泪,鹿一般的楚楚可怜,偏偏眼神却是狠的,带着恨意,他冷汗涔涔,声音发颤,清晰而冷冽。
“……疯子。”
月色清明,沈玉奚看着钟离渊身上灵气退却,随之而来一股狂暴的魔气不容抗拒的裹住了他,封印在他体内的魔气被同根同源的魔气激发得不住翻涌,搅和得气血也一并上涌。
他体内的魔气正是钟离渊日复一日的‘辛劳成果’,靠的是钟离渊的‘无私分享’。可不就是同根同源。芈何芈
“疯子?”钟离渊古怪一笑,“不,我从未如此清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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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了个封面,好看吗?(๑´灬`๑)
快来夸我鸭。都没有人的吗,哭唧唧๐·°(৹˃̵﹏˂̵৹)°·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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