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跛子喝了贡先生的汤药之后,突然倒地不醒,而且还从鼻孔里流出两道黑乎乎的东西,贡先进一看,着实吃了一惊,心想可能是刚才那纸灰没有揉碎就让他吞进去了。想到这,贡先生使劲将倒地的焦跛子翻了过来,用脚在焦跛子的背后稍稍使劲这么一踹,这一脚下去,如果能将焦跛子口鼻里的纸灰踹出就好,如踹不出那就看他焦跛子的造化了。
诶,你别说,这焦跛子命还真大,贡先生一脚踹下去,还真管用,焦跛子咳了一声,醒过来了。
“大师、大师、你太神了!我活这么大从未看过如此治病的,你简直太神了!”从地上爬起来的焦跛子迅速给眼前的这位贡大先作揖致谢!
焦跛子的这一番致谢,弄得贡先生摸不着头脑,这是真谢呢,还是在埋汰我呢。不管是真谢还是假意,从此之后,焦跛子再也没有踏进“杂症堂”半步。
可是这胸口的“冰块”一日不除,焦跛子就一日难安呐!
这不,他听说七星岩成家熟药坊又重新开张了,于是他一早就赶来排队等候。
常德才认出是焦跛子,德才以为是焦跛子来捣乱的,可看跪在地上一味作揖的样子又不像是来捣乱的。
稗草对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的焦跛子说:“请起来说话,不然,我就不给你治了,只有躺着的病人,哪有跪在地上的患者呢?”
见稗草这么一说,焦跛子从地上爬起来了,他将刚才撩起的衣衫扎起来,重新坐在稗草的诊台前。稗草又重新伸出手来给焦跛子号脉。边号边寻思,这脉不对呀,怎么可能这样呢。手臂冰凉不说,脉博却时急时滑、是沉,如此的脉相稗草还真没有遇到过。
稗草号完脉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没有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出现这情况的?请问你除了冰凉感觉外,还有什么其他反应呢?吃饭有影响吗?”稗草对焦跛子目前的的脉相真的有点拿不准,心想,目前这脉相,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玄意,或触犯了玄机才会有这种不阴不阳,时阴时阳、多阴少阳的脉相!
“我大约半年多以前吧,我在路是捡到一个瓢似的东西往怀里二揣,明明我是看到有东西的,可到了家之后我往怀里面一掏,却空空如也!谁知当天晚上我就觉得胸口处发冷、发凉,后来越来越厉害,直到现在这样子!”焦跛子还是没有说实话。
尽近焦跛子没有说实话,他稗草仍号出焦跛子的这“阴阳脉”来了,稗草觉得此脉非一般药物能治,必须怎么来的还得怎么去。阴病阳治、阳病阴治,左病右治,右病左治。
听焦跛子说完之后,稗草随即开出一方:“喜客泉”边晒三日,午时、子时!焦跛子拿到方子后硬是看了好半天也看不太懂,他双眉缀盛一个结,边看边嘀咕:“这、这,这是什么方子啊,成家的方子没有草药?‘喜客泉’边晒三日?这午可以理论,子时怎么说?难道这深更半夜的也要让我坐在‘喜客泉’边晒太阳?”
稗草见焦跛子对着她开的方子在发呆、发傻、发愣!于是便笑着说道:“你啊,从今天开始你就在我们家院子那‘喜客泉’边晒太阳,连晒三天,白天是午时、晚上是子时,你别问为什么,就按照我的方子晒,三日之后,你胸口寒冷症状肯定会消失!”
稗草说完没有再理会焦跛子,接着给下一位病人诊脉开方。
七星岩成家熟药坊开张的消息没出几天不传遍了茅山脚下的大小药铺以及各类医馆,当然也包括贡大先生的“杂症堂”。
贡大先生的“杂症堂”说白了就是针对成稗草的“熟药坊”而开。“杂症堂”的开设他不是给人治病,目的就是捣乱,给成家“熟药坊”添堵、使坏,搞臭成氏方剂的名声,好使自己的“巫术魔法”大行其道。更主要的目的,要从根子上打击成氏方剂的影响。成氏熟药坊一旦败落之后,其祖传的《成氏药笈》也就唾手可得。
没想到成氏熟药坊开业的当天整个成家大院就被挤爆,一连数日门庭若市。这一情景使贡大先生其实就是张开清所没有想到的。由此他切实感到成氏熟药坊在当地的影响力,这使得他有点坐卧不安。
深感不安的不仅仅是“杂症堂”,卢氏药铺、卢府郎中馆以及卢家草药堂等都颇感压力,尤其是卢府的卢老爷去逝之后,现在整个卢氏家业全部由卢府大公子卢旺盛掌舵。
卢旺盛呢由于脚受伤一直没好,不但没好而且还愈发严重了。他这情况跟焦跛子一样,也是上次翻越成家院墙那次受的伤。
按照卢府卢大公子的地位,仅凭他们卢府的实力也完全可以治好他的脚,可不知吃了多少副草药就是不见好。整个卢府以及府外的郎中几乎挨个都给诊了个遍,仍然没有效果,但他们都共同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卢大公子的脉相不阴不阳,时阴时阳、多阴少阳。急、滑、沉,很不稳定。
这种脉相很怪,很罕见,确实拿不出真正对症的方子。郎中们也尽力了,说实话这也不好怪郎中们,怪只怪卢大公子没事跑去翻七星岩上成家的院墙,那可不是自找有吗?成家是什么地方?成家家整个院子都充满了玄机,是翻不得了,这下可好了,一个焦跛子,一个卢旺盛都是在成家“受的伤”可焦跛子那罪受的可不是人受的罪啊,而这个卢大公子呢也好不到哪儿去,这脚伤本就是刮了一下,要放在往常或者别的地方,根本就不用管它,自然就会好,可偏偏是在成家受的伤那可就不一样了。
目前,这卢大公子已经不能自行走路了,靠木制的一个轮椅推着,这样到哪都不方便,不方便是小事,这脚每到晚上都会钻心的疼痛,这卢大公子哪吃过这般苦了啊,一痛起来就哼哼。一哼起来那大夫人钟惠灵就烦得不得了,可也不最怎么的,卢大公子现在毕竟是卢府当家的,真的把卢大公子给惹毛了,他一下狠心给你休了那都是没有不可能的事。再说这吴月梅眼看着要生了,假如这次真的给他们卢府生个大胖小子,那她钟惠灵的地位在他们卢府可得掂量掂量了。
“冯管家,听说成氏熟药坊开张了,门前很热闹是不?”早上还没有吃早饭,卢旺盛在伺童小福子的陪同下来到前厅正好碰到正欲出门的冯管家。
“是的,是的,我这不正是想去探个究竟吗?前不久开了一个‘杂症堂’,这‘杂症堂’吧,据我这些日子的观察倒不像看病的,倒像摆‘迷魂阵’的,大凡进去看病的都得搞得神叨叨的出来,你还别说,还有人信呐!现在这成氏药坊又开张了,虽然不是成老爷坐诊,可成氏方剂的底气放在那儿呐。再说,这稗草小丫头据说上次劫难之后,得到李真人的救治,不知是真是假,不管怎么样,稗草这丫头可是成家的唯一血脉,识草辨药、诊脉开方打小就从她爷爷那全盘接受了啊!”冯管家对卢旺盛说这番话的时候,心情是复杂的。他明白,那个“杂症堂”不可担心,真正让他担心的是“成氏熟药坊”。
“哦,那你去看看,如果真的很热闹,那我们卢府的药铺业还得要做好有针对性的改进哦!稗草虽说是个小丫头,但她的影响力我们也不能低估啊!总之有一点,卢府不能败给成氏熟药坊,否则我卢旺盛对不起先祖!”卢旺盛对冯管家说道。
“公子,请放心,卢府根深叶茂,财达三江,我们与成氏熟药坊的路径不一样,但有一点,我们必须要做到,这件事如做成了,那成氏熟药坊就不足为虑!”冯管家说完悄悄走到卢旺盛面前悄悄地耳语了一番。
“好啊,你与我想到一块了,此事拜托你了!”卢旺盛颇为赞许地对冯管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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