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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苏子由禁佛!皇帝大怒,苏长歌出手

第103章苏子由禁佛!皇帝大怒,苏长歌出手!【8K大杯】

翌日清晨,朝阳还未升起。

天空泛起鱼肚白。

承天殿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伴随一阵浑厚的声音响起。

朝会正式开始,老皇帝坐在龙椅上,太子站在一旁听政,百官伫立。

“众爱卿可有事要奏。”

看着下方百官,老皇帝照常询问。

自从苏长歌不再闹腾以后,朝堂上的事无非就那么些。

御史怼人、各部缺钱,地方报告等。

可谓岁月静好。

然而,正当老皇帝如此想着时。

只见苏子由站了出来,从袖中拿出昨日写好的禁佛奏表。

“陛下,臣有事启奏!”

声音响起。

老皇帝不由眼皮一跳,难道是苏长歌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了?

可不对呀。

他最近不是都在军营练兵吗?

正想着,随侍太监已经将苏子由的奏表给呈上来。

老皇帝接过奏表阅览。

“禁佛?”

读完,老皇帝疑惑的看着苏子由。

他知道昨日有僧人在集市传法,但苏子由跟这事似乎没什么关联吧?

不过还没等他发问,苏子由便主动出言解释道,

“陛下,近来有夷狄之僧入我大晋,大肆宣扬歪理邪说,臣不忍见百姓误入歧途,弃业绝嗣,故呈上此表。”

“望陛下降旨。”

“驱逐大晋境内一切夷狄之僧,禁绝佛法传播,坏我大晋礼法伦常。”

苏子由开口,言辞振振。

除了不想看到弟弟被佛学蒙蔽,误入歧途,跑去出家以外。

作为读书人,大晋官员。

既然知晓佛法之害,他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管,当作没看见。

他不想绝嗣,难道大晋万千百姓就想?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佛法这种学说,还是滚远点,别祸害大晋人为好。

而此时,伴随苏子由声音落下。

百官中立即有人应和。

礼部尚书拖着老迈的身子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赞同苏尚书所言。”

“切莫让佛教异端坏了我大晋礼法。”

昨日的事他也略有耳闻。

那夷狄僧人鼓吹什么西方极乐世界,让百姓皈依佛祖座下之类的。

搞起鬼神巫祝的把戏哄骗百姓。

为君子所不耻。

殿内,百官看着上奏禁佛的两人。

即便是一向喜欢和苏子由唱反调的丞相一党,此刻也闭上了嘴巴。

不管立场怎么样,大家都是儒道出身,佛法想来大晋抢地盘,坏礼法纲常,那肯定是不答应的,因此也就默认禁佛一事。

此外,佛教跟他们又没什么利益纠葛。

禁佛关他们屁事。

也正是如此。

苏子由和礼部尚书的声音落下后。

大殿陷入了短暂沉默。

看到这一幕,老皇帝知道百官的心思,不反对那就是都默许禁佛。

对此,老皇帝也能理解,甚至是认同。

作为大晋社稷之主。

他对夷狄可能了解的不深,但广度却绝对比大部分读书人都要更高出许多。

很多佛门的规矩,比如戒色、戒杀、出家修行之类的。

他都知道。

也正是这样。

老皇帝对佛门同样很厌恶。

一群枉顾人伦,不事生产,不忠不孝的出家人,除了愚弄百姓以外,与社稷江山有何益处?

如今此等学说,竟还妄想传入我大晋。

坏我中土之国祖宗之法。

简直可笑!

想到这。

老皇帝看向台下的苏子由和礼部尚书,准备答应禁佛一事。

然而,就在这时候。

殿外突然响起一道尖细的喊叫声。

“陛下。”

“草原王子托托木求见。”

话音落下。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有些奇怪。

平常没什么事,怎么一有事就全凑到一块,难道是巧合不成?

还是说

托托木也是为佛法而来?

如此想着。

老皇帝心中也起疑,随即宣托托木前来觐见,知道他来此的目的。

“宣他入殿吧。”

“陛下有旨,宣草原王子入殿!”

殿门口的太监扯着嗓子喊道。

不多时,在侍卫带路下,托托木来到承天殿内,恭敬的朝老皇帝行礼。

“托托木拜见大晋皇帝陛下。”

“王子不必多礼。”

老皇帝说完,出言问道:“你突然前来,是有何事求见朕?”

听到此话。

托托木开门见山,说出来由。

“启禀陛下,昨日我草原王庭的高僧来到大晋,他对儒学敬仰已久。”

“所以特地托本王来请求陛下,想在城内举办一场辩法大会,与大晋的读书人明辩儒佛两道之法,互相补益增进。”

声音响起。

文武百官脸上浮现出一抹怪异之色。

没想到还真是和佛教有关。

正想着。

只见苏子由站出来道。

“敢问托托木王子,你口中所说那高僧,可是那法号叫做慧贤的妖僧?”

苏子由开口,满眼的冷意。

他就说,怎么会有秃驴突然找上门劝他弟出家修佛。

原来是蛮夷在背后捣鬼啊!

难怪!

哼,这群宵小之辈。

正面说不过我弟,就用这种卑劣手段,想让我老苏家绝嗣!

此时,听到声音。

托托木的脸上露出笑意。

“本王倒差点忘了。”

“苏尚书昨日已经与慧贤大师见过。”

“慧贤大师说,皇都诸位儒生中,苏长歌的名气最大,本想上门与之辩法一场,但可惜不在府上,只能抱憾而回。”

托托木开口。

话音落下。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怔了一下。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难怪早朝刚开始苏子由就上表禁佛,原来昨日就已经接触过。

百官正想着。

只见苏子由转身面向老皇帝。

“佛法妖言祸世,不配与我儒学辩法,臣恳请陛下不要答应托托木的请求。”

苏子由开口,语气诚恳。

在他看来。

与儒家辩法?佛门也配!

不过是还没死心想以此逼长歌出来,亦或者是借机宣扬佛法罢了。

然而,就在苏子由声音刚落下。

托托木就笑着讥讽道。

“苏尚书,你既然觉得佛不如儒。”

“那为何不敢答应?”

“莫非是怕舍弟苏长歌辩不赢慧贤高僧,心生怯意,才如此说?”

话音落下。

不等苏子由出口反驳。

就见丞相秦辅一身正气的站了出来,朝托托木怒斥道、

“托托木王子此话何意?。”

“佛者,不过夷狄之法罢了,苏长歌乃我大晋文坛魁首,岂会惧之?”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老皇帝。

出言道:“陛下,文圣曾曰:不教而诛谓之虐,若无端拒绝辩法,传出去反倒会让百姓以为我大晋惧怕佛法,所以才禁佛。”

“因此,臣恳请陛下答应辩法。”

“让我大晋儒生在百姓面前驳斥佛法之弊,然后再行禁佛一事。”

“如此,百姓知我儒学才是正道学说。”

“自然不会被歪理邪说蒙蔽。”

秦辅声音落下。

百官都没有站出来劝阻。

显然也是觉得夷狄之法不足为虑,辩法就辩法,佛法辩得过我儒学正统?

而此时,苏子由的脸色则沉了下去。

好伱个秦辅啊。

这话一出。

若我弟与慧贤辩法赢了,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赢了一个无名秃驴而已。

一旦输了。

那之前积累的名气便会付之东流。

要是不应战,让理学那帮儒生赢了,用不了多久,心学怯战,理学胜过夷狄之法的消息,就会传遍大晋天下。

当然,这肯定要比输了好太多。

无非就是被损两句。

只要随便找个由头,说有事或者不屑与夷狄辩法,百姓也不会说什么。

想到这里。

苏子由权衡一番后,出言道。

“陛下。”

“舍弟长歌如今身负训练士卒的重任,恐无时间应对夷狄僧人。”

声音才刚落下。

就见一名御史站出来阴阳怪气道。

“苏尚书,莫非你真以为我大晋就只有令弟一个读书人不成?”

“我大晋乃中土之国,物华天宝,俊才不计其数,区区夷狄之僧,令弟胆怯不敢与之辩法,我朱圣理学正统敢!”

御史站出来。

一脸傲气的看着苏子由。

理学被苏长歌的心学压了这么久,现在终于有机会能扬眉吐气。

怎么能错过?

而随着他声音响起。

苏子由也不恼。

在他出声前便已经预想到这结果。

只是与其让弟弟涉险,不如让理学这帮憨批去,我苏家置身于事外。

但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秦辅这老阴货不出手则已。

一出手就逼他只能在众多不利选择,选择风险和损害最小的。

这场朝会,他略输半筹。

心中如此想着。

苏子由脸上却装作一副憋屈气急,但无可奈何的样子。

也就在这时。

老皇帝的声音响起。

“赵御史,你刚才所言有些过了。”

“苏状元是为我大晋训练士卒,他连此事都不知道,何来胆怯一说?”

说完、

老皇帝看着台下群臣,出言道。

“苏尚书上表禁佛有理,秦相之言亦有可取之处。”

“佛法误国,对江山社稷有害。”

“如今既然那夷狄僧人想与我大晋儒生辩法,那就借此机会,让儒生当众批驳其害,然后再行禁佛一事,名正言顺。”

老皇帝答应了托托木辩法的请求。

对于苏子由提倡禁佛。

他并不反对。

因为佛教对大晋而言无半点益处。

但现在只是一场辩法罢了,也确实没必要大惊小怪,畏之如虎。

难道我大晋千千万万饱读诗书的儒生。

还比不过一个夷狄僧人?

更何况要是赢了,也可借此机会打击蛮夷威势,之后谈判更有底气。

就如此,伴随老皇帝的声音落下。

御史虽然心有不满,觉得陛下偏袒苏长歌,只是说一句怯战,就要站出来维护,但他也知道,这对理学而言是个机会。

随即,御史躬身作揖道。

“陛下圣明!”

声音响起。

文武百官都跟着一起行礼。

时间一晃。

随着儒佛辩法一事敲定。

皇都城内,很快就搭建好了一处高台。

慧贤盘腿端坐于上,口中诵念佛经,引来无数凑热闹的百姓围观。

“发生什么事了?”

“陛下降旨,让我大晋读书人与台上夷狄僧人辩法,批驳其法。”

“就这?夷狄僧人算什么东西。”

“怎么可能辩得过儒生。”

“没办法,夷狄僧人自不量力,蚍蜉撼树,主动请求辩法。”

台下的百姓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也就在这时。

附近一处阁楼内聚集了十几个儒生。

严院长也在其中。

“为师说的要领你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

儒生们自信满满的答道。

见状,严院长点点头,他对与夷狄僧人辩法这事格外看重。

自苏长歌来到太学院以后,就像天上的太阳,压的理学根本喘不过气来,各种对付他的手段,反倒助他增长声望。

而如今。

苏长歌避而不战。

他理学正好可以借此来反压心学一头!

随即,他挥了挥手。

“既然如此,你们去吧。”

“记住,专攻夷狄之法的弊端,咬住忠孝二字,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而且就算败了也无妨。”

“但一定要记住夷狄僧人说的每句话。”

严院长开口叮嘱。

他虽然不觉得夷狄僧人有多厉害,但还是做好了首辩失败的准备。

闻言,众儒生纷纷点头称是。

然后朝台上走去。

“儒生张敦之。”

“听闻夷狄之法无君无父,不知忠孝仁义,可否为真?”

一个三十出头的儒生上台问道。

慧贤闻言,淡淡一笑。

“我佛乃弘善之法,于君曰仁,于臣曰忠,于父曰慈,于子曰孝。”

“岂能称为无君无父,不知忠孝?”

慧贤开口。

“那你们为何劝人出家离世?”

儒生再问。

“南无阿弥陀佛。”

“众生皆苦,我佛慈悲,欲度苍生成佛,消解一切苦难.”

慧贤做拈花指,出言解释。

不多时,这名儒生便被说的哑口无言,掩面走下台。

严院长脸色略沉,但还好只是首战,又做足了心里准备,所以也没有太过恼怒,思索失败的点后便让下一人接上。

只是并没与坚持太久。

就又败退下来。

一人,两人,三人.儒生上台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败下来的人越来越多。

严院长的脸也越来越阴沉。

之后的数日。

理学儒生一个个挑战慧贤。

但皆以失败而告终。

不过其实也并非理学儒生差。

而是慧贤来大晋传法,早有准备,研究了很多儒学的东西。

但他们对佛法却只有粗浅认识。

就像是无头苍蝇,辩法的重点无非就忠孝之道和夷夏之辩上。

同时,儒家一般不与人辩法,毕竟圣贤道理就摆在那,顶多是争执对圣贤之言理解,现在突然被佛门搞这么一下。

从未与外教辩法的儒生瞬间懵逼。

朝堂上,因辩法屡屡失利。

气氛变得无比沉闷。

此刻,老皇帝心中很是不爽。

看着下面的丞相,当时扬言理学必胜的御史,及一众理学儒生。

他不由升起一股火气。

平常说理学多好多好,乃是圣人学问,治世安民无往而不利。

结果现在连个夷狄僧人都辩不过。

反倒让对方声势大振!

朕要你们这帮废物有何用?

憋着口气的老皇帝,目光落在丞相身上,淡淡出言道。

“秦相,你此前言夷狄之法不足为惧,而今辩法已过三日,数十名儒生上台,却无一人胜过那僧人,你怎么看?”

声音响起。

秦辅的脸色微微一变。

我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还不是看理学那帮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本来是想借此机会压苏子由一头。

顺带拉理学门徒一把,毕竟自己和他们算是同舟共济,但谁想到这帮废物,整整三日,竟连一个夷狄僧人都辩不过!

对此,秦辅心里也气。

但没办法。

谁这个时候都能踩理学一脚。

唯独他不能去踩,否则就是掘自己的根基,徒惹人笑耳。

随即,秦辅硬着头皮出言道。

“陛下,臣以为,非是我大晋读书人不行,而是那夷狄之僧有备而来。”

“仓促之下应战,难免大败。”

秦辅开口,推诿责任。

但老皇帝并不想听这种没意义的话。

他现在想要的,是如何辩赢佛门僧人的办法,扬大晋之国威。

“那现在如何办?”老皇帝沉着脸看向秦辅,语气陡然升高,说道:“难道就坐视夷狄僧人在我大晋耀武扬威吗?!”

声音响起。

文武百官皆低着头不说话。

苏子由则在心中窃喜。

还好自己机智,早就言明长歌没有空暇,所以没掺和到这茬子事里面。

正想着。

秦辅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陛下,臣举荐一人,定可以对付夷狄之僧,驳斥佛门歪理学说!”

秦辅高声喊道。

话音落下。

苏子由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何人?”

老皇帝投去疑惑的目光。

“臣举荐,苏尚书之弟,苏长歌!”

秦辅振振有词的喊道。

此言一出。

文武百官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对方会举荐苏长歌去辩法。

但很快,他们就想明白了缘由。

秦辅这是祸水东引啊!

理学输的一塌涂地,再嘴硬也没用。

现在让苏长歌去辩法。

一旦输了,那就是理学和心学两败俱伤,大家都不如佛门之法。

若是苏长歌赢了,对大晋自然是好事,而且理学大儒并没有站出来,完全可以辩解说是不想以大欺小才让苏长歌出手。

而此时,苏子由自然也想到这些。

霎时心中升起一股火气。

为了弟弟,也顾不上什么规矩,直接开怒喷道。

“好一个举荐!”

“秦辅,辩法一事乃你所倡!”

“本官曾竭力劝阻。”

“但尔等理学腐儒皆觉得夷狄之僧不足为惧,甚至讥讽吾弟怯佛避战。。”

“现如今,尔等被那僧人辩的哑口无言,理屈词穷,眼见不敌对方,反倒想让吾弟出手替尔等收拾烂摊子。”

凭什么?世上可有这样的道理!”

苏子由火力全开,指着秦辅的鼻子怒骂,唾沫星子都快飞到他脸上。

声音响起。

丞相一派官员不少人都低下了头。

但秦辅却是不甘示弱。

“什么叫收拾烂摊子?”

“苏尚书,此次辩法关乎我大晋威望,儒道正统!”

“令弟苏长歌乃大晋臣民,又深受陛下恩宠,同时也是儒生,理应为国效力,为儒道正名,去与那僧人辩法!”

秦辅理直气壮的说道。

听到这恬不知耻的话,苏子由更怒了。

“去你玛德,说的那么好听,你理学大儒难道是泥塑的不成?”

“你们怎么不去辩法?”

“你们难道不是大晋的子民吗?”

苏子由怒声质问道。

“严儒年迈,身体抱恙。”

“而且以大儒身份去对付一个小小的胡僧,就算赢了也惹人不齿。”

秦辅不急不缓的开口解释。

闻言,苏子由硬了,拳头硬了。

恨不得上去给这老货几拳。

跟我扯抱恙?

你们不敢上就不敢上,扯那么多有的没的,糊弄谁?糊弄陛下?

正想着,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肃静!”

老皇帝开口,喊停了两人。

他心中也有些烦躁。

恨不得将秦辅和理学这帮不靠谱的儒生大骂一顿,然后再罚奉处罚。

但辩法一事乃是他同意的,那么这件事肯定不会有错,错的只能是办事不力的儒生,而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处罚。

是想办法挽回大晋的威望。

如今过了三日。

那僧人在台上连胜数十人,若是再任其赢下去,对大晋和儒学的威望不利。

心念至此。

老皇帝看向苏子由。

在他看来,现在能赢下辩法的,也就只有苏长歌和其他大儒。

随即,老皇帝开口道。

“传朕口谕。”

“凡大晋臣民,能胜过胡僧者。”

“赏白银万两,良田千亩,美婢十名,同时授封子爵,食邑百户。”

随着声音响起。

苏子由在心中长叹口气。

他知道,陛下这是给自己台阶下,不想强行指派到弟弟苏长歌头上。

但话都说到这份上。

要是还不去,任由大晋受辱,那整件事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心念至此。

苏子由带头喊道。

“陛下圣明!”

“我大晋读书人知晓陛下胜过夷狄之心,定会竭心尽力为我王先驱!”

声音落下。

百官们纷纷跟着一起呼喊。

与此同时。

皇都,某处军营内。

苏长歌身穿粗布麻衣站在校场上。

霍武在他左侧数米外的位置。

两人手持劲弓,眼神极其专注的盯着箭靶,旁边围满了士卒。

“你们说这次谁会赢?”

“废话,那肯定是霍将军啊,他可是军中有名的神箭手,一射一个准。”

“屁,难道苏状元就会差吗?”

“你们忘了他射箭天赋有多妖孽吗?”

“依我说,骑射可能霍将军略胜一筹,但射靶子肯定苏状元强!”

士卒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这些天里,苏长歌有时会跟着他们一起训练,相互之间也熟络了很多。

士卒们都知道,曾经看上去耀眼夺目,高高在上的苏状元,并不像权贵那样鄙夷他们,也从不以身份地位羞辱责骂他们。

相反,有时还会跟他们一起。

聊些男人聚在一起聊得最多的内容,或者是讲一些有趣的故事。

喝起酒来也豪爽。

不像其他读书人一样娘们唧唧的。

也就在这时。

苏长歌突然松开两指,箭矢如流星一般掠向箭靶。

但他并未停下,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再拿起一只箭矢射出,周而复始,一口气连射七根箭矢,在空中宛若连珠一般。

霍武的动作也差不多。

只是在速度上比苏长歌要慢上一点点,但到了第七支箭,差距就很明显了。

转瞬之间,箭镞中靶的声音响起。

两人皆是命中靶心。

但霍武知道,自己输了。

两人比的是连珠,速度慢已经说明问题,而且苏长歌才练了多少天?

“贤弟。”

“论射速,为兄不如你。”

霍武摇了摇头,决定把自己善射的名声送给贤弟。

“霍兄客气了。”

闻言,苏长歌笑着回了句。

他这些天大半时间都在军营中练箭。

夜里除了著书。

偶尔还会给士卒讲些聊斋、三国之类的故事,缓解下枯燥。

至于外界的事情,军营是全封闭的,平常只有送食材的官员会过来,苏长歌也接到过兄长的信,但只是问他好不好。

没有说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

霍武的声音响起。

“贤弟,你上次讲到关云长温酒斩华雄,虎牢关三英即将战吕布。”

“快给为兄讲讲,后面怎么样了?”

霍武兴致勃勃的问道。

此言一出。

士卒们纷纷好奇的看向苏长歌。

本来不说还好,一说就都心痒难耐,想知道后续三英有没有打赢吕布。

见状,苏长歌扫了众人一眼。

刚想开口给他们讲完。

突兀间,一道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苏状元,你兄长找你!”

一名士卒喊道,

听到声音,苏长歌有些疑惑,兄长突然跑到军营来找自己干什么?

难道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心念至此。

苏长歌朝众人抱拳道。

“各位,等我回来之后再讲后续。”

声音落下。

众人虽然有些遗憾,但也不可能拦着,纷纷点头答应下来。

随后,苏长歌便来到了军帐。

“长歌。”

苏子由喊了一声。

“嗯,兄长。”

苏长歌也打了声招呼,接着问道:“兄长,突然找小弟,可是有事?”

“确实有事。”

闻言,苏子由点了点头。

瞄了弟弟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长歌,为兄是说假如啊,假如有个秃驴想让你出家修佛,你会答应吗?”

声音响起。

苏长歌在原地愣了一下。

啥?出家修佛?

自己脑子又没毛病,怎么可能放着大好日子不过,跑去皈依佛门?

但随即他就反应过来。

“兄长,你说的事跟佛门有关?”

苏长歌直接反问。

听到声音,苏子由心中一颤,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发生什么了?”

见状,苏长歌继续问道。

弟威如狱。

苏子由立即说出这几日发生的事。

“长歌,事情是这样的。”

“前几日有个叫慧贤的秃驴突然上门,说想要度化你,皈依佛门。”

“但弟弟你也知道,苏家如今全靠你一个人耕耘,为兄还等着你娶妻生子,儿孙满堂,为我苏家传承香火,告慰爹娘。”

苏子由开口。

怕弟弟一时想不开归顺佛门。

此时,听到兄长这话。

苏长歌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于是给出保证。

“兄长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出家的,娶妻生子的事我也不会忘。”

“您接着往下说。”

声音响起。

苏子由悬着心放了下来。

随即,继续道:“蛮夷那小狼崽请求陛下举办儒佛辩法大会。”

“为兄极力劝阻,但理学那帮废物觉得能辩赢,就怂恿陛下答应,但这几日理学儒生上台都被那僧人辩倒,大败而归。”

“所以.”

“所以就想到了我?”

苏长歌说完,见兄长点头,瞬间明白了大致事情的经过。

一句话。

理学觉得自己能嘎嘎乱杀佛门。

结果被对方秀麻了。

想到这里。

苏长歌差点不厚道的笑出声。

跟佛门辩法,真的除非道门过来,否则就是那种圣贤天地大儒出手。

倒不是儒学比佛门弱,只是佛门那套禅学辩证法容易把人搞昏头,而儒学注重的是实际,两者辩法往往驴头不对马嘴。

更关键的是。

大晋的儒生对佛门理解颇少。

但问题来了,你连半点佛学都不懂,怎么跟和尚绕弯子?怎么辩到他?

不过话又说话来。

就这么看着大晋输给那僧人肯定不行。

不仅有辱国体。

而且苏长歌也不想看到佛教传入大晋。

毕竟他虽然可以渡人渡己,但却不适合以教派存在,那些戒律于天下无益。

简而言之。

佛学作为一门学问,还是可以的。

但教派就完全是在吃人。

心念至此。

苏长歌开口道。

“兄长,我们现在过去吧。”

“现在?”

苏子由看着弟弟这粗布麻衣,觉得他要不还是换套衣服,潇洒俊俏一点。

皇都,辩法的高台上。

慧贤盘腿独坐。

看着远处那些败北的儒生,忽然有种大晋读书人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儒学他特地研究过,学问确实不错。

在他看来。

其中文圣、亚圣、礼圣为最高,合在一起仅比他们佛祖稍逊一筹。

但他这些天碰上的读书人,一个个都太死板了,就像是死记硬背,翻来覆去就是夷夏之辩和忠孝一说,没什么新意。

甚至不如那天街上碰到少年郎。

正想着。

一道道惊呼声突然响起。

“苏状元,是苏状元,他出现了!”

“苏状元才华横溢,有旷世之才,肯定能辩倒这夷狄僧人!”

“我就知道,苏状元绝不会坐视我大晋儒学受辱!”

“夫子终于出手了!”

看着远处骑马赶来的苏长歌。

百姓们露出兴奋之色。

听到呼喊声,台上的慧贤目光看去。

只见一个骑着白马,身穿锦绣衣袍,腰白玉,左佩剑,右备容臭,烨然若神人的俊俏君子朝自己这边缓缓而来。

“佛性深厚。”

“可惜被世俗红尘的外物所惑。”

见状,慧贤叹了口气。

下定决心,等定要将苏长歌引回佛门正道,抛弃一切凡尘杂念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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