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听得直皱眉。老天,你是在惩罚我,诬陷我家相公说我不是女人吗?
后面的三人则忍笑忍到嘴角抽痛,腹部打结。
“到了,小兄弟。”
苏轻抬头一看,只见一座玫红色的楼矗立在他们面前,碧绿色的琉璃瓦,粉红色的纱窗,大红色的灯笼挂在门楼上。一副牌匾高高的挂着,上书“芙蓉楼”三字。
一拨又拨的人往里边涌,有乘马车来的,有徒步走来的。都带着激动的表情。
刚才光顾着生闷气了,一不注意已经到地儿了。
“灵儿,你真要进去?”非花淡淡扫了扫面前的芙蓉楼,问道。
非花知道苏轻爱凑热闹,不管这热闹适不适合她凑。而且她也是进过青楼的主儿,自个儿还开着一家类似于青楼的“夜总会”。所以他刚才也没拦着。
不过,无论如何,还是应该问问她。毕竟她也是一个良家妇女不是吗?虽然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眼睛是长脚底板下了,但是他非花可没失忆,可没忘了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的。
“嗯。”苏轻点点头,兴奋地盯着门里的光景直瞧。
话说,她来穿风国这么久了,虽然逛过一次ji院,但是这选花魁的盛事,她可是没瞧过呢。
“这位兄台,看你说的。当然要进去了。”华服男子嚷嚷道,“哦……我明白了,这位兄台是担心令弟这身女儿装是吧?你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我去和老鸨说,小弟我这点薄面还是有的。”那人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我们进去吧。”苏轻催促道。
看来人挺多的,去晚了恐怕就没位子了。
“好。我们这就进去。”那人见苏轻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心里顿时一阵乐。
看来这小兄弟还真是个急性子呢。穿着一身女装还这么不知道掩饰。
“容妈妈,我那包厢呢,可给我留好了?”一进门,那人就热情地和忙得团团转的老鸨打招呼。
“哎呦!是吴公子啊,您放心,哪能少了您的位子。”老鸨挥着手帕走了过来,带来这一阵浓郁的香风。“哦,您身后这几位是……?”
“哦,他们是我的兄弟,就和我一间包间了。”那吴公子打着哈哈道。
“可是,这位姑娘……”老鸨迟疑道。
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竟然有姑娘家大喇喇地穿着女装就来逛ji院了。好歹您也换身男装再来啊。
“啊,容妈妈,他啊,是个小兄弟,喜欢男扮女妆,你没看他那兴奋的眼神吗?”吴公子“哈哈”笑道。
“哦?!”容妈妈微微挑了挑眉。
以她在风月场中打滚二十多年的经验判断,眼前这位穿着女装的姑娘,她就是姑娘。不过,这容妈妈也不点破。
“吴公子,我这就叫人带您去包厢。”容妈妈呵呵笑着道,“小翠,带吴公子和她的朋友到包厢,好生伺候着。”
话音刚落,一个翠衣小丫鬟跑了过来。
“各位爷请。”那小鬟福了福身道。
当然,不可避免的,向苏轻好奇地望了望。
到了包厢才知道,这包厢小的很。苏轻一行五人进去,包厢顿时显得很拥挤。而且,里边也只有两张椅子。小翠张罗着加了三把椅子。不过,视野倒是挺好的,可以把一楼的舞台尽收眼底。
“各位请坐,委屈各位了,每年的今日,这包厢都是千金难求啊。只有和容妈妈相熟的老主顾才能获得一个包厢啊。”那吴公子边邀请苏轻等人坐下,边叨叨道。神色间含着一股自豪。
“哪里的话,是我们打扰吴公子了。吴大哥,你也坐。”苏轻依言坐下。
众人坐定。开始等待花魁大赛开始。
正午,火红的太阳当空。
风国正北方的官道上,一辆华丽的马车辚辚驶来,前后左右簇拥着大批的侍卫。
马车很大,表面镶着用金玉雕刻的花纹。
“公主,前面有一片茂密的树林,行了一上午了,我们到树林里歇歇吧。”阿廖沙骑马靠近马车,“而且,属下有要事禀告。”
“好吧,就依你。”希尔滟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是,公主。”阿廖沙在马上躬身道,“全体听令,到前面的树林里歇息。”
马车在树林附近的管道上停了下来。
所有侍卫下马,躬立着。
少顷,丽莎扶着希尔滟下了马车。众侍卫簇拥着希尔滟往树林处行去。
到了树林,丽莎服侍着希尔滟坐在一块光滑平坦的青石上,并将吃食、水壶和玉杯拿了出来,为希尔滟斟了一杯清水。
众侍卫围着希尔滟四散开,在十丈外守着。
阿廖沙匆匆而来,单膝跪在希尔滟面前。
“参见公主。”
“丽莎,你先离开一下。”希尔滟淡淡道。
“是,公主。”
“说吧。”待丽莎离开后,希尔滟淡淡开口,然后拿起玉杯喝水。
“驸马爷的少夫人苏氏已死。”阿廖沙压低声音道。
“噗!”希尔滟口中的水都喷了出来,“你说什么?!”希尔滟的声音有一丝激动。
“刚才哈吉传信给我,说任务已完成。因为用的是密语,所以具体怎么回事,也没说明白。”阿廖沙细细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阿廖沙,本宫一定要重重赏你。”希尔滟的嘴角噙着一抹残酷而愉悦的笑。
“谢公主。”
“下去吧。”希尔滟微笑着陷入沉思。
呵呵,龙虎园的那些人一定是见秦家自顾不暇,而她希尔滟又回国,所以放松警惕了吧?早知道她回一次国,就能解决掉那个麻烦,那她就应该早早回国一趟。
她也只是猜她走后,他们可能会放松警惕。所以才让阿廖沙以她的名义命令那些最高级别的死士埋伏在万俟府和梅园附近,伺机下手。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希尔滟细细品尝着得手的喜悦。
“嗖”一声,一条绿影袭来。希尔滟感觉眼前一花,吓得手一抖,玉杯跌碎在地。
希尔滟刚想惊叫,绿影已闪电般出剑,划向她的脸。
嘶!希尔滟脸上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同时,一缕金发飘了下来。
“有刺客!”
“保护公主!”
希尔滟周围的侍卫惊吼。
绿衣人在划伤希尔滟后,也不停留,在瞬间化成一股淡绿色的烟,向树林外逸去,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那绿影完全消失,希尔滟的那缕金发才落在了地上。
要不是希尔滟看到了滴到自个儿胸前的血,可能会以为刚才是一场梦。
希尔滟的侍卫乱中有序,一部分将希尔滟紧紧围了起来,护住。另一部分人向绿衣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公主,你没事吧?”丽莎赶了过来,看见希尔滟脸上的血时,惊叫了一声,“公主,你受伤了。”
丽莎抖着手从包袱中拿出干净的白布和药膏,开始为希尔滟上药。浑身抖得想筛糠一样。
天!那个刺客好快的身手。公主差一点就命丧在他剑下了。
希尔滟气得握紧双拳,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这简直是耻辱,那家伙竟然在侍卫的重重守护下来去自如。这种狠厉和身法,好像……希尔滟的眼睛痛苦地一眯,好像一年前她回国时遇到的那群煞神。
想到这里,希尔滟的脸不由得白了白,一丝恐惧涌上心头。
那群人,是魔一样的存在,她身边的这群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回想起那些可怕的记忆,希尔滟厉声道:
“传信号给追出去的人,让他们马上返回。快!”
希尔滟可没忘记,一年前,他身边的侍卫是怎样被那群神秘人一点点杀掉的。
“是,公主。”阿廖沙躬身快速应道,没问为什么。
他从来没见过公主这个表情,好像是见到鬼一样惊骇。
阿廖沙拿出一支火焰筒,点燃,一串火红的烟花在空中绽放。
片刻后,那群追出去的侍卫火速赶回。
“参见公主。”把群侍卫在希尔滟面前单膝跪下。
“属下无能,没能抓住刺客,请公主赐罪!”跪在最前面的、领头的侍卫低头请罪。
“算了,不是你们的错。”希尔滟轻轻叹了一口气,“回马车,火速上路。我们尽快赶回宁阳城,即使不眠不休。”
“是,公主。”
快速地。希尔滟的马车又重新上路,不过,显然的,这次他们的行进速度快多了。官道上扬起一团团浓黄色的尘土。
希望,那群恶魔对万俟家是有所忌惮的。马车里,希尔滟紧皱着眉头,暗自祈祷着。这一路上,希望不要再遇到这群煞神了。
“丽莎,吩咐下去,以最快的速度前进,违令者,斩!”希尔滟急促吩咐道。
“公主,这已经很快了,再快,您的身子会吃不消的。”丽莎担忧道。
这官道并不是很平坦,马车行得越快,就会颠簸得越厉害。
“多嘴!叫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希尔滟烦躁道。
“是,公主。”丽莎委屈地扁了扁嘴,然后撩开侧边的帘子,喊道。“公主有令,以最快的速度前进,违令者,斩!”
“属下遵命。”众人高声应道。
众人驱马,快速向前。希尔滟的马车伴随着剧烈的颠簸,在官道上飞速前进。
苏轻等人坐着,嗑着瓜子,喝着清茶,等待花魁大赛开始。
当然,这茶水是经过非花和沐影验过毒的。而懂医术的某人却安然自得地接受着这项服务,不愿动一丝脑筋。
“吴大哥,听你说,你是经常来这儿了,那吴大哥家里一定很富有咯。”苏轻边嗑瓜子,边和那吴公子闲聊。
“惭愧,因为为兄略懂文采,略通乐理,经常帮这里的姑娘们写写曲子,填填词儿,所以才被容妈妈看重。”吴公子谦虚道,“要不然,这包厢都是留给那些高官大户的,哪能轮到到为兄。”
“哦。原来如此。那吴大哥一定是文采不凡咯。”
“惭愧,惭愧,对了,小兄弟,聊了这么久,我们还没有互相介绍呢。在下吴伯楠。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哦,小弟姓林。名尔,字邵夫。朋友们大多都叫我邵夫。吴大哥叫我邵夫就好了。”
苏轻真是佩服自个儿的智慧,灵儿,林尔,少夫人,邵夫,这样就不会怕认识她的人一不小心叫错了。
“好,邵夫。呵呵。”
“唔……又有点饿了。”某灵皱了皱眉,嘴里嗑着瓜子,却含着饿。
“要吃什么?”非花从沐影手中接过随身携带的装有吃食的布包,问道。
“嗯,我想想……”苏轻双眼冒光地望着非花手中的布包,“要吃果脯……呃……还有桂花糕……还有苹果……核桃……牛肉干……桃子……红枣……栗子……”苏轻不停地念叨着。
怎么办?每一样都好想吃。
非花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幸亏他让沐影准备的多,不然,他还真不知怎么满足她的要求。
一旁的吴伯楠则越听,嘴张得越大。天!吃得可真多。而且,好像都是女人的零嘴。这邵夫不会继喜欢穿女装之后,还像女人一样喜欢吃零食吧。
“吴大哥,你要不要也吃一点。”苏轻抓了一把核桃和栗子递到吴伯楠面前,这些应该是男人爱吃的。
“不了。”吴伯楠直摇头。
“哦。”
苏轻已经习惯了,因为她每次给非花和沐影、魂希时。他们也是这样的回应。
咔吧!咔吧!吧唧!吧唧!苏轻吃得不亦乐乎,毫无形象可言。
幸亏吴伯楠认为她是男子,所以也没有惊奇。
这时,一楼大厅里的众人发出了一阵欢呼。
苏轻向下望去,原来是终于有姑娘出来表演了。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声粉红色,抱着一把琵琶坐下,开始演奏,曲子含着淡淡哀怨和忧伤。
嗯,不错,就是有点稚嫩。像她这样的年纪,如果选一首明快点的曲子就好了。小小年纪,干嘛学人家扮沧桑?苏轻暗道。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苏轻边吃,边点评道。
苏轻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他四人都望向她,眼里惊奇有之,佩服有之,赞赏有之……“好一句‘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邵夫好文采。”
“呵呵,不敢当,让吴大哥见笑了。”苏轻是真不敢当,因为她那句可是剽窃而来的。
接下来,是一个紫衣女子,神情间颇为高傲。一上来,就开始舞剑。一时间,台上剑光紫带飞舞,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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