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释大概在江南待了十几天。
每天权嗔都会带她出去玩,几乎将整个江南的风光都看遍了。
不管白释去哪里,也不管是什么东西,好像只要白释多看上一眼,权嗔就会买下来。
久而久之,江南繁华地带的商户都知道了——江南最近来了一个富商,那富商极其宠爱妻子,不管妻子喜欢什么,那富商都不讨价,原价购买。
是以,那段时间还有不少商贩为了迎合那传闻中“富商爱妻”的喜好,还特地从各地进了各种新奇的东西,就是想让女子看到,随即大赚一笔。
当然了,这些事情白释是完全不清楚的,她只是跟在权嗔身边,权嗔带她去哪里,她就跟着去哪里。
看上去乖乖的,白释觉得自己真是一个乖巧的大老虎。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白释的错觉,每到了一处地方,那里的商贩对她都特别热情,分明白释都不认识他们,他们居然对她笑呵呵的,好像是很熟的客人一样。
白释警惕地眯了眯眼睛,那些人确实是太热情了,白释有些招架不住,就往权嗔的身后躲。
权嗔见状,也只是笑着将白释护在身后,然后对那些看上去有些尴尬的商贩笑笑。
“抱歉,她……有些怕生。”
白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猫猫怕生很正常吧?
那商贩才急忙赔笑着点点头。
“老爷的夫人长得闭月羞花,两人可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啊!”
权嗔弯弯眉眼,然后指了指商贩摊位上的几样价值不菲的小玩意儿。
“这几样包起来吧,麻烦送到新月轩,到了那里报‘慕白’的名号,会有人给您结清的。”
“哟!多谢老爷!多谢老爷!您放心,我立刻给您送过去,保证这些东西分毫不差!”
商贩急忙说道。
权嗔点点头,转身去牵白释的手。
白释歪了歪头,看上去有些茫然,但是还是乖乖地跟着权嗔离开了。
直到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白释才比划着问权嗔。
【权嗔权嗔,“夫人”是什么意思啊?】
好像上次也有商贩叫她夫人来着。
她总是觉得她理解的“夫人”,和他们口中的不太一样。
权嗔抿唇笑笑:“夫人就是同我平起平坐的人。”
白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又比划道:【那权嗔的地位这么高,好像没有多少人可以当你的夫人。】
又冥思苦想一番,白释眼睛亮了一瞬:【季将军也是权嗔的夫人吗?】
白释觉得自己的理解还是比较到位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释说完这句话之后,权嗔的眸子似乎沉了几分。
权嗔这是……不高兴了吗?
白释歪歪头,有些疑惑地看向权嗔。
为什么会不高兴呢?
权嗔也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低沉,他对白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嗯,不是哦,季将军不是我的夫人。”
为什么?
白释觉得自己的理解没问题啊。
权嗔想了想,耐心地解释道:“每个人只能有一位夫人,我的夫人已经是阿释了,所以不能再是其他人了。”
白释恍然大悟,然后兴奋地向权嗔比划着。
【那权嗔也是我的夫人!】
白释比划完之后,发现权嗔的耳尖好像红了。
正当她想问为什么的时候,权嗔轻咳一声:“阿释不是一直想去钓鱼,今天天气不错,我们今日去吧?”
白释笑着点点头。
好哦!
权嗔其实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所以,当权嗔带着白释来到湖边的时候,白释很快就找到了权嗔准备的船。
看到那艘船的时候,白释有些幽怨地看向权嗔。
权嗔分明知道白释怕水的!
现在居然还准备在船上钓鱼!
白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因此,白释转身就走。
权嗔大概是预判了白释的动作,白释刚只是一个转身,权嗔就抓住了白释的手腕。
白释凶巴巴地瞪着权嗔。
嗯!
很生气!
哄不好的那种!
权嗔看向白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阿释,生气了?”
白释将头别过去,不理他。
权嗔眼巴巴地看向白释,目光看上去有些委屈。
“可是阿释,垂钓都是在江边进行的啊,我不是故意欺负阿释的。”
白释咬咬牙,看了权嗔一眼。
不行,权嗔那个样子太可怜的。
就好像是白释欺负了权嗔一样。
那个模样,看了就让人生不起气来!
不行,白释还是要有作为虎的尊严的!不能就这么妥协!
【可是明明可以不用上船的,在河边就可以的!】
当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哦?!
权嗔才骗不了她呢!
权嗔挑挑眉,好像没想到白释这么说。
“阿释,在船上垂钓,能够钓到鱼的可能更大。”
权嗔这样说,眼中满是真诚。
“……”
这就涉及了白释的知识盲区了。
白释挠挠头,有些不忍心地又瞥了权嗔一样。
【真的吗?】
白释有些底气不足地比划道。
权嗔真诚地点点头,金色的眸子流露出类似于伤心委屈的情绪。
“唉,阿释,我分明是准备了好久才将这里布置好的,阿释居然这样想我,真的让我很受伤哦……”
金色的眸子晃动着,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夺目。
白释有些愧疚了。
她看向权嗔,挠了挠头。
【我不知道。】
权嗔在白释看不到的地方勾起一抹笑,随即看向白释时已经换了一副伤心委屈的模样。
“阿释,我是真的想让你体验一下垂钓的。”
这下白释真的慌了,将权嗔这么伤心,白释急忙手足无措地比划着:【我没有怪权嗔。】
权嗔好看的眉头微微上扬,随即看向白释:“真的?”
白释急忙点点头。
权嗔这才叹了口气,有些勉为其难地说道:“这样就好,我还担心阿释会怪我呢。”
白释见权嗔终于不生气了,这才长舒一口气。
权嗔狭长的眸子微微瞥了白释一眼,然后神情看上去有些为难:“哎呀,阿释怕水呢,那阿释要怎么上船?”
白释闻言,眼睛一闭,好像做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我可以的!】
权嗔的眸子深了几分,他弯腰,对上白释那双漂亮的眼睛。
“阿释的意思是,就算害怕,也要一个人上船吗?”
白释以为权嗔是在担心她,随即点点头,看上去十分坚定。
【嗯,我没关系的!】
权嗔莫名其妙地低笑一声,看向白释的眸子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