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月经过这些日子的休养,再加上南宫浅都用的上好的疗伤药,伤口已有些好转,能自己活动了,侧身躺在床上,诧异地看着如此慌乱的南宫浅。
可即使略显狼狈的她,却更显妖娆,红衣似火,美人如娇。
“小姐?”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庆祝吗?
“咳……,我来看看你。”察觉到自己的狼狈,南宫浅讪讪的说道。
不是已经看过了么?琴月见南宫浅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就连忙来看自己,眼前渐渐模糊,眼角噙着泪,格外的可人。
南宫浅见此,以为琴月不小心弄疼了伤口,立刻上前,紧张的问道:“是又碰到伤口了?”
在照顾琴月的这段时间,南宫浅才真真的明白,为什么总说女人是水做的,一个不注意,琴月的泪珠就掉落下来了。
见此,南宫浅有些头疼,以前怎没发现琴月这般爱哭,自己又不太会安慰人,只能不停地询问伤口,动作尽最大可能的轻柔,可往往这样,琴月哭的更加凶猛,让她慌乱不已。????“没有,小姐。”琴月略带哭泣的说道。
“没碰到伤口,那你怎么又哭了?”轻阖上眸子,揉了揉眉心,带着些疲意的说道。
“小姐是讨厌琴月了吗?”见南宫浅有些不耐烦,琴月担忧地说着。
明眸轻启,朱唇微扬,“怎么会?只是你不要动不动就流泪,害我以为你是伤口有什么。”
“琴月只是太高兴了,喜极而泣,能有这样的小姐,是琴月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言讫,嘴角绽放出幸福的笑容。
“琴月,你没后悔跟着我?”
“一点都不后悔,琴月很喜欢现在的小姐。”虽然时常冷清,看着不近人情,可却是面冷心热。
随即,双眼冒出艳羡的光,夸赞道:“琴月还没见过小姐穿如此的正装,真好看。”
琴月不说,南宫浅都忘了自己这身衣,这衣裳看着好看,穿着也不容易,也该换下这身衣裳了,做什么事都不好施展。
琴月随即瞥见南宫浅脸上的面纱,情绪低落了下去,不禁为南宫浅感到惋惜,若是容颜完好,一定会更加惊艳的。
知晓琴月的顾虑,“你还不相信小姐的医术?”
“可是,小姐,听说很严重,琴月担心……”
“无需担心,过不了多久,我的容颜便会恢复如初。”见琴月仍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南宫浅内心说不出的内疚,一旦说了谎,就要用另一个谎去圆,这件事最对不起的就是琴月。
“那你好好休息,伤口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换药也不用那么勤了,再过几日,我们就回公主府。”
说道公主府,琴月的眼瞬间明亮了,见此,南宫浅暗忖,看来这皇宫不只是自己一人呆的不舒适。
换了一身平时的衣衫,其他人都在庆祝,可南宫浅不喜,月曦也知道她心不情愿,便随她而去了。
没人干扰,南宫浅又想起缘梦湖畔了,要回公主府了,何不趁这个时机再去看看。
点着墙沿,踩着轻快的步子,闪身消失在皇宫。
循着记忆,来到上次的桥畔,又记起了那一晚的男子,南宫浅不禁勾起唇角,泛起了浅浅的笑意。
只是寻常日子,这河边也如此繁华。
闭上眼,思绪放空,感受着耳边拂过的清风,耳鬓的发丝随风飘扬。
“真是巧了,没想到夜姑娘也在此。”轩澈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
轩澈?侧眸一看,果然是他,没想到世上真有缘分这东西。
只见轩澈手里提着一壶酒,虽看不见颜面,可那略踉跄的步态,揭露了他的醉意,没想到也能见到他的这一面。
轩澈走到南宫浅身边,潇洒的席地而坐,拿起酒壶,猛地往自己嘴里一灌,虽隔着面具,可南宫浅竟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孤寂与无奈。
就着轩澈身边坐下,“心情不好?”
轩澈用袖子随意的擦掉嘴角的酒渍,转头把酒壶送到南宫浅面前,“夜姑娘喝酒吗?”
也许是借着酒意,轩澈竟没有了那晚的斯文,留下的是豪爽与随性。
望着眼前的酒壶,南宫浅不动声色的推回去了,“酒就不喝了,我可以陪陪你。”
究竟是何事?能让轩澈以酒消愁。
“有缘无分……呵。”轩澈自嘲的笑了笑,“只怕是这辈子都遇不见了。”
“你喜欢的姑娘?”看这样子,莫非是情愁?
轩澈闻言,放下酒壶,望向波光粼粼的湖水,“谈不上喜欢吧,只是梦里时常梦见,可无处寻人。”
原来是梦中情人,瞧着轩澈那不凡的身姿,真想看看,那令他魂牵梦绕的姑娘的模样。
南宫浅自顾自的想着,可脑海中猛地晃过一个身影,难怪有股熟悉,原来轩辕澈竟与轩澈的身形有八分相似,可音色不同,不然南宫浅还真会以为他们是同一人。
轩澈侧过身,看向南宫浅,似乎想透过她看到他人的影子。
察觉到一直盯着南宫浅有些不妥,随即又猛地灌自己一口酒,除去心中的猜疑,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夜风习习,河边的两人,一见如故,交谈甚欢,似多年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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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月宫。
“浅儿,你的脸好些了么?”派去的太医,都被南宫浅谴回了,虽南宫浅再三的保证,她能让自己的脸恢复如初,可月曦一点都不放心。
“好些了。”冷然的语气,似不带任何的感情,刺的月曦的心生疼。
知道南宫浅还在为琴月的事责怪自己,月曦眉心微低,幽幽的说道:“你还在怪娘亲?”带这些期盼地看向南宫浅。
南宫浅轻哼一声,“怪与不怪,又有什么区别呢?”
“浅儿……”没有了盛气凌人,也没有了威严,只是一个母亲在与女儿对话。
见南宫浅无言,月曦闭上双眸,转身颓然的说道:“你以后会理解娘亲的苦衷的。”
霎时,南宫浅想起了封玄月的话,强硬道:“你让我做的,我都照做了,琴月是我的人,望娘亲以后不要随意动她。”
月曦闻言,眉睫微颤,暗忖道,为了一个丫鬟,就这样与自己说话?浅儿啊,你还是太意气用事了,这以后……
见月曦默然,南宫浅只当她默认了,“那浅儿就回府了。”抬首,看向月曦,恍然间,她竟这般瘦弱,轻叹口气,“娘亲多保重凤体。”
心一横,转身离去。
月曦缓缓地转过身来,望向门口,心微疼,这不是她想象的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