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月听见月曦的声音,连忙跪下,不敢造次,“琴月拜见女皇陛下。”
“身为公主的丫鬟,却玩忽职守,该当何罪?”
琴月面露疑惑,抬头看向月曦。
“还不认罪?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无视主子?”月曦气不打一出来,这琴月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南宫浅见事态发展不对,连忙跳出来劝道:“娘亲,这事真的不能怪谁,如果要怪就怪我好了。”用身体挡在琴月身前,大有一种与琴月共进退之势。
月曦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浅儿,让开,今天就让他们都清楚清楚,做丫鬟的本分,来人,先把琴月押去牢房,重罚三十大板,再听候处置。”
月曦本想就地处置琴月,可一想到轩辕澈将要来了,不宜过多耽搁时间,就先让她多喘口气。
转身对身后两个精明的丫鬟说到:“春月、秋月把公主带下去,仔细的清理伤口。”????南宫浅一听,心里慌了,琴月这么瘦小,若是三十大板下去,那还有命?
本想跳脱联姻,南宫浅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私心,却要搭上琴月的性命。
挣脱了两个丫鬟的束缚,“娘亲,你准备怎么处置琴月,我说了,这事是我自己犯的,不关她人的事。”
月曦丝毫不为南宫浅的话所动,“春月、秋月,还愣着干什么?你们也想受罚?”
春月和秋月见月曦脸色越发不好,也不管南宫浅的挣扎,生拉硬拽的拖着南宫浅离开。
“先等等,我说完话就走。”南宫浅也不好为难两个宫女,只能先缓住局势,“娘亲,琴月是我的人,若要处置,也是我来才对。”
见月曦仍不为所动,“若琴月有个三长两短,这联姻,也不用了。”南宫浅只能用这事稳住月曦了。
月曦失望的看着南宫浅,“浅儿,你居然为了琴月威胁娘亲?”
“浅儿没有威胁娘亲,只是,娘亲难道不觉得,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处置一个人,是很残暴的吗?”
月曦的心像是被扎了一针,扎的生疼,脸色逐渐变白,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残暴?浅儿你居然说娘亲残暴?”
周围响起了一片惊呼,公主这不是在害人吗?女皇发起威来,整个皇宫都会遭殃。下人们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浑身轻微战栗。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似自嘲,似不解,“说我残暴也好,无情也罢,琴月的处置是改变不了的。”
果然坐上帝王之位的人,都擅于隐藏自己,月曦瞬间像变了个人似的,那一身的威严不容人忽视,“把琴月带下去!”
南宫浅心生无力感,自己对月曦似乎又多了一丝无奈,“还是那句话,若琴月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是不会答应联姻的。”
琴月见南宫浅如此维护自己,眼中的晶莹闪烁着,又有些迷糊,不知女皇为什么会如此大怒。
南宫浅一直背对着琴月,琴月自然没有看到她的颜面,整个人一直处在迷惑之中。
不过女皇的决定,琴月自是不敢反驳,默不作声的被人带了下去。
怕连累更多无辜的人,南宫浅便跟着春月、秋月回屋了。
春月一边帮南宫浅擦拭伤口,一边说道:“公主,你真不该与女皇置气的。”
“女皇也是担心公主,公主受了伤,更何况是在脸上,琴月却丝毫不知,确实该罚,若不惩处,以后这皇宫岂不乱套了?”
听着春月的解释,南宫浅心里微微好受了些,春月说的也不无道理,作为君王,什么事都得顾及。
若是今天琴月被自己保了下来,那么以后月曦还要怎么树立威严?
月曦对琴月的处置可以说是轻的了,若是其他君王,动不动就是杖毙、问斩。
感受着伤口的刺目惊心,春月心里一阵发毛,“公主,疼吗?”
南宫浅怕做的伤口露馅,准备接过面巾,自己清洗,“春月,还是我自己来吧,我是大夫。”
“怎么能让公主亲自动手呢?还是奴婢来吧。”春月紧拽面巾,不肯松手。
“春月!”南宫浅语露厉色,直把春月吓愣了,那气势竟与月曦如出一辙。
南宫浅接过面巾熟练的清洗着,内心波动不停,昨晚光线太暗,没想到做的有些过头了,自己看着有这些不忍。
也不知道琴月怎么样了,连累了琴月,南宫浅内心很是内疚。
处理好血迹,包扎好伤口,可因为伤口太大,光是包扎,竟占去面部的三分之一。
缓缓的踱出门,见月曦失神的望着琴月离开的地方,整个人周身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一点也没有先前的威严。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回过神来,月曦一改落寞,问着春月:“春月,浅儿的脸,怎么样,严重吗?”
“回女皇陛下,公主的伤口……”春月吞吞吐吐,不敢说出实情,怕月曦更加激怒。
月曦见一向精明的春月,居然也有难言的时候,心里一惊,怒气怎么挡也挡不住。
“快去传太医来为公主诊治。”
感受着事态的严重,南宫浅连忙说道:“娘亲,不用传太医了,浅儿最近自制了一种药膏,涂在伤口,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如初。”
虽然心里有些抵触月曦的霸道,但是南宫浅知道,月曦是担心自己,才免不了怒及他人。
月曦对南宫浅的话半信半疑,那么严重的伤口怎么会恢复如初?
不过宁愿信其有,也不愿信其无。若是到时真的不行,就去广求名药,总能有效果。
“女皇,轩辕太子已在乾月宫候着了。”一个太监急步地走来禀报道。
这么快?这是月曦始料未及的,思量了一会儿,“浅儿,你先换身衣服,带个面纱,就去乾月宫见见轩辕澈。”
转身对春月等人说道:“你们就好好服侍公主更衣,顺便让人把那桌子抬走,换张光滑无棱角的,把公主的寝宫布置一下,不能再让公主受一点伤了。”
“是,女皇。”春月等人恭敬道。
春月一直跟在月曦身边,让她办事,月曦很是放心,凝视了一眼南宫浅,便回乾月宫了。
南宫浅坐在梳妆镜前,任由春月她们梳妆打扮,自己折腾这么一出,还没见到效果,便差点害了人命。
轻轻阖上了眸,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