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六羊叔还算理智和冷静,他拿下来白与的手,直直地望着白与。
“没有人能够保证手术一定可以成功,但现在给邱邱做手术,是唯一能救她的办法。这是唯一的办法,就算只有两成的机会成功,那也是唯一的两成机会,你能拒绝,看着邱邱在这等死吗?”
“……”
白与一噎,显然,他做不到这点。
他神情中露出痛苦之色,却还有些犹豫,“可,可万一失败……”
“现在不是想那万一的时候!”
六羊叔飞快打断白与的话,“要是有机会,我也不想让邱邱冒险。前几天邱邱还好,今天她做了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你先回答我。”
白与闻言,面色一白,“邱邱……邱邱今天说,想让我带她出去玩,我就带她去了,但她无意中在雪地里摔了一跤……”
邱邱是个活泼的性格,按捺不住,一直喜欢到处去玩。
白与之前都没让,可是昨天晚上邱邱刚闹过不舒服,头疼的很,今天恹恹的,难得有点精神头,跟他说,想要出去玩。
看到她那病恹恹的模样,白与很心疼,就心一软,答应下来了。
他原本以为,他看着邱邱,邱邱不会出事的。
可邱邱突然发晕,身体莫名倒了下去,白与都没来得及阻止,她就摔倒在地,昏迷不醒了。
“邱邱现在的情况,她能摔跤吗?”六羊叔一听,气得快炸了,“她现在摔一跤,很有可能要她的命!都到了这时候,你觉得,除了做手术,还有什么办法能救她?这是唯一的办法!”
白与闻言,红着眼眶,抱着邱邱便没再说什么。
六羊叔看到他那自责愧疚的模样,深呼吸,道:“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也不是担心什么玩意的时候,你先抱着邱邱跟我来!这是唯一的机会,你别选错了!”
白与看着六羊叔那坚定的模样,抿着唇,将邱邱抱了起来。
这是唯一的机会,即便危险,他也得试一试,他不能看着邱邱在这等死。
见他起身,六羊叔稍微放松了一些,朝着夜大吩咐道:“你去把族长和小家伙,请去哪个洞穴里,说我要给邱邱做手术,等不了了,让他们也赶紧过去。”
夜大点点头,便快步走了出去。
六羊叔随后,便让白与抱着邱邱,跟在他身后,一同离开。
小小和瓦力倒是想去看看,夜二却拦住了他们,“族长的伴侣说过,做手术十分危险,不能有太多人在旁边,你们都在这里呆着,不要去凑热闹。”
训了他们一句之后,夜二便也快步走出去。
涂山兰兰那边熬煮的药草汤也好了,刚倒出来等凉。
看到夜大匆匆过来,涂山兰兰和夜血对视一眼,两个人就知道,情况很糟糕。
夜血直接问道:“要做手术?”
夜大点头,气喘吁吁,“对,六羊叔说了,邱邱的情况很危险,可能这是唯一的机会。”
“邱邱的情况,怎么会突然恶化成这样?”涂山兰兰闻言,颇为诧异,前两天白与不是说,邱邱情况还算稳定吗?
夜大闻言,神色颇为难堪,磨牙霍霍地道:“白与今天带邱邱出去玩的时候,不小心让邱邱摔了一下,当场人就晕了。”
涂山兰兰:“……”
难怪,她就说邱邱的病情怎么会突然恶化。
她不由偏头看向夜血,便见夜血黑着脸,满眼怒火。
涂山兰兰心里咯噔一下,抓住夜血的胳膊,小声劝慰道:“族长,现在这样的情况,肯定不是白与想看到的,他一直有好好保护邱邱,你也知道的,何况现在也不是为这些生气的时候,赶紧拿上我们准备好的东西,去看看六羊叔给邱邱做手术吧。”
夜血也知道轻重缓急,闻言,便先安定了下来,他将准备好的东西,交给夜大,让他仔细拿着,不要弄洒了,再抱着涂山兰兰,快步走出洞穴。
平时这几天的走动,都是他扶着涂山兰兰的。
可是涂山兰兰走得慢,今天他等不及了,索性抱起涂山兰兰,反倒快一些。
三个人急忙赶到六羊叔平时做手术实验的洞穴时,六羊叔已经请三蓝阿姆过来,帮忙将洞穴重新打扫了一番。
涂山兰兰和夜血一进来,就看到邱邱侧躺在床上,避免压到头部,白与还在旁边扶着她。
而邱邱,却昏迷不醒。
看到这一幕,涂山兰兰猛地攥紧了夜血的胳膊,生怕他一个忍不住,冲上去把白与暴打一顿。
白与肯定不想把事情弄成这样,但这件事,他确实太不小心了。
邱邱都这样了,怎么能天天往外跑?
可是,涂山兰兰也知道,白与平时有多心疼邱邱,现在再说那些苛责的话,也没有用。
感应到涂山兰兰的心理,夜血只是冷冷地瞥了白与一眼,便先抱着涂山兰兰,将她放到旁边的椅子上,让她坐下来。
夜大跟在他们后面,拿着他们准备好的东西,包括药草汤也走了进来。
涂山兰兰坐下来后,便朝六羊叔先问道:“六羊叔,必须要做手术了吗?”
“嗯。”六羊叔重重地一点头,“我摸到邱邱脑后的包,有些变软变大的迹象,可能是积血扩散了。”
他跟着涂山兰兰这些天里,学到不少新鲜词汇。
涂山兰兰闻言,抿着唇,心里还是忍不住紧张,她抓着夜血的衣襟,看了过去,深呼吸,道:“族长,既然要做手术,那你得先把邱邱的头发剃干净。”
夜血点点头,便沉着脸,走过去,从旁边小桌子上,抽走一把刀。
白与看到夜血黑着脸过来,拿着刀那模样,仿佛要杀了他一样,但他现在看着邱邱这模样,宁愿夜血把他给杀了。
但夜血走到他面前,看也没看他,只是冰冷地道:“把邱邱抱起来。”
白与想也不想,立即将邱邱抱起来,让她趴在自己怀里。
夜血没搭理白与,便用薄刀,将邱邱脑后伤口那一片的头发,全部一点点剃下来,比他往日在活物身上动手,动作还要轻柔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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