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里想了一下,跟族人商量了一下,让那些没染病的族人,尽量挤一挤,腾出来了一个不算大的洞穴,留给涂山兰兰和夜血暂住。
涂山兰兰进去之后,找了清水来,烧开后,将洞穴里稍微打扫了一番,就跟夜血暂时住下了。
她这几天太累了,实在懒得再跑来跑去,重新铺上兽皮垫后,她便打了个哈欠,拉着夜血的手,嘟囔道:“族长,我好困,我们睡吧。”
夜血看到她那疲倦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早上,他去找六羊叔的时候,六羊叔还没来得及给涂山兰兰看病,正好图满大祭司和涂山里出来给打断了。
可是看着涂山兰兰这样,他还是担心。
夜血躺下来,将涂山兰兰抱进怀里,下颚在她颈窝上蹭了蹭,低声:“明天,让六羊叔过来。”
涂山兰兰打着哈欠,瞌睡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闻言,她有些昏沉,跟浆糊似的脑袋,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夜血是什么意思。
知道夜血是不放心她,想让六羊叔来给她检查检查,涂山兰兰便打着哈欠,道:“都听族长你的,但族长我现在好困,我们先睡好不好?”
涂山兰兰也着实想查查看,这两天确实有些太疲倦了,不知道会不会真是被这里的疫病给感染了。
但是,这疫病按理来说,应该不是人传人的类型。
夜血一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涂山兰兰想不清楚,困倦之下,也实在是不想动脑子,就跟夜血说了一声,睡着了。
夜血见她那么累,就抱着她跟她一块休息,没敢再闹她。
但是,涂山兰兰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睡到半夜的时候,涂山兰兰和夜血就听到外面有嘈杂的喊声,还有尖叫声。
“出事了出事了!族长死了!”
涂山兰兰听到动静,刚微微睁开眼,听到这一句,蓦地瞪大了眼睛,猛地坐了起来。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起来太猛的缘故,忽然间晕的厉害,差点重新摔回去。
好在夜血反应快,起身一把扶住了涂山兰兰。
涂山兰兰握着他的胳膊,缓了一会儿,就听到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响,她蓦地抬起头,看着夜血,刚要说话。
六羊叔却在这时,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
涂山兰兰裹着兽皮睡的,六羊叔这样进来倒也没什么。
只是看到六羊叔那不太好的神色,涂山兰兰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回想着刚才听到的喊声,她心里一紧,急忙问道:“六羊叔外面是怎么了?”
“涂山风死了。”六羊叔皱眉,声音低沉。
涂山兰兰愕住。
夜血眉心一皱,“怎么回事?”
六羊叔微微摇头,“不知道,晚上喝过药草汤,听说还好好的,我晚上睡前,也去看过他一遍,他人还算清醒,情况比前两天好多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方才夜里,涂山里去照看涂山风,却发现涂山风已经死了。”
“……死了?”
涂山兰兰愣愣地问:“确定涂山族长是真的死了吗?”
六羊叔点头,尸体他都去看过,千真万确,完全没气了,绝对不是假的。
涂山兰兰懵了一瞬,“这怎么可能?今天吃药之后,涂山族长一直不都好好的?就算他排斥我的新药,应该也不会直接死了啊,这……”
涂山兰兰一番话还没说完,图满大祭司和涂山里,就带着一群没有染病的涂山族人,忽然涌了进来。
看到那些人,六羊叔面皮一紧,立即呵斥:“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想问问,涂山兰兰,你给我阿爸到底吃的什么药,他怎么突然就死了?”涂山里红着眼,面上青筋都爆了起来,他望着涂山兰兰,虽然伤心愤怒,但还算有理智。
一旁,图满大祭司闻言,叹息道:“涂山兰兰,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呢?就算涂山族长以前对你是有些不好,可你毕竟是涂山族的人,他毕竟是你们涂山族的族长,你怎么可以害死他呢?就算你恨他,不想救他,你大可以跟我们说啊,那可是一条人命。”
“就是!你这个女人,也太狠心了!”
“以前的事情,就算族长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族长都病成那样了,你为什么要下手害他?”
“你太狠了!”
“杀了她,为我们族长报仇!”
不知道是谁吆喝了一声,涂山族那些人,便义愤填膺起来。
看着他们那仿佛随时就要扑上来的架势,夜血條然站起身来,将涂山兰兰扶在怀里,骤然,翅膀便在身后展开来,一下子铺满整个洞穴。
洞穴里都刮起了飓风。
夜血冰冷地看着他们,翅膀呼扇着,仿佛是一把刀似的,随时就会落下来,削去他们的脑袋。
看到这一幕,那些涂山族的人,蓦然想起来,涂山兰兰现在的伴侣,是夜鹰族的族长,夜血。
那可是出了名,心狠手辣的家伙。
他们哪敢跟夜血对着干?
看到夜血那冰冷刺骨的目光,那些人齐齐一悚,往后退了几步,不敢再上前来似的。
图满大祭司看到这一幕,长长的眉毛下,瞳孔里划过一抹幽深的光。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涂山里看到夜血不悦,微微抬了抬手,让那些人退下,随后他才望着涂山兰兰,神情颇为痛苦地问道:“涂山兰兰,我阿爸他已经知错了,知道你来帮助我们,我阿爸还想亲自跟你说对不住,请你原谅他,你明明当时都不计较了,为什么要在背后下手?”
涂山兰兰闻言,脑子里一片浆糊,胃里也翻涌的厉害,总是想吐。
一旁,六羊叔听到这话,立即说道:“小族长,并没有人可以证明,是小家伙害死了涂山族的族长,我知道你们现在很伤心,但你们也没有证据这么说。”
图满大祭司叹了口气,“不是她,还能有谁?涂山族长一直病重,很久没有出洞穴了,在涂山族内,也没有其他人和涂山族长结仇,只有涂山兰兰,从前和涂山族长有过过节。”
“是,是啊……”
“没错,我们以前可都听说过的!”
“对,涂山兰兰她根本不尊敬族长!”
涂山族的人,听到图满大祭司的话,跟着小声附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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