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没有!不是奴婢做的!那个小瓶子不是奴婢放在那儿的,王爷,奴婢冤枉啊!求求您一定要替奴婢讨回公道,奴婢是冤枉的啊。”
孙彩衣哭喊出声来,和着她穿的那身白色衣服,更显得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如果是别的男人站在这儿,可能真要被孙彩衣这副模样给骗过去了,毕竟孙彩衣虽然不是美人,却也实实在在是个清秀的姑娘,男人见了哪有不心动的道理。
可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赵玉潇,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本王劝你从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若不说,那便大刑伺候。本王亲自送你去地牢审问,看你能熬过几道刑具。”
说到要下地牢,孙彩衣这回真怕了,不过她只看着赵玉潇动了那么大的怒火,叶漫青却只是在那边悠闲地抿一口茶,看她就像看蝼蚁一样,她心中那股不甘更甚。
以至于她几次三番想全部招供减轻罪罚,那股不甘还是逼得她闭口不言。
她绝望地看着赵玉潇,这些年来第一次靠他这么近,却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她还没来得及留恋,可能今天过去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这个男人她藏在心里这么久了,从未对任何人说过,难道从今往后就再也不能见到他,让他被叶漫青那女人一人独占他一人的柔情吗?
不。
她要让叶漫青不痛快!
她得不到的男人别人都别想轻易得到!柳媚一样,叶漫青也一样!她不能招,留着她们两虎相斗,两败俱伤才好。
到了这时候,孙彩衣反而冷静下来,她哽咽着,似乎是想通了一般决然,独自一人承担了所有。
“没有人指使我,王爷,是奴婢一直爱慕您,嫉妒王妃得您宠爱,所以这才对王妃下毒,王爷,这都是奴婢一人的主意,和任何人无关。”
说着看向叶漫青,眼眶深红,如同毒蛇一样,死到临头还不忘挑拨离间,“王妃,您害得皇后娘娘被禁足,被罚俸禄,失去协理六宫之权,奴婢的狠毒,还不如您十中之一呢,您害了皇后娘娘,以为王爷不知道吗,以为王爷会饶过你吗。”
叶漫青心下一惊,她知道赵玉潇对皇后那纠结的态度,如果这话被赵玉潇误解,那他们两人岂不是要因为这话起嫌隙?
不过她明显多虑了,赵玉潇听这话眉头一皱,当即不管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踹了孙彩衣一脚,直把这女人踹得摔倒在地,头皮都破了,嘴里也喷出一口血来。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人,把人关进地牢,上刑!”
赵玉潇的话音刚落,就有两人上前来,照他的吩咐把人给拖了出去。
被拖出去的孙彩衣如濒死之鱼还在大喊着:“王爷,奴婢冤枉啊!那瓶药真的不是奴婢放在杯子底下的,奴婢冤枉啊,求您明察啊!”
孙彩衣似乎已经陷入了癫狂,除了喊冤之外,那声音之中竟然还有声声控诉:“叶漫青,那杯子底下的毒药是你放进去的吧?不干我的事,你为什么要害我?你就不怕遭报应吗?你不得好死!”
孙彩衣被人拖着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再听不到了。
孙彩衣死到临头都不明白那瓶药为什么从白露的枕头底下跑到了她桌子上面的杯子底下,不过经过这两个地方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叶漫青,如果说这件事情跟叶漫青一点关系都没有,打死她都不信。
只是,她做这件事情本就仓促,时间都来不及,叶漫青如何能有那个时间来破局?
她究竟有什么妖法?
想不明白,也没有人来给她解决疑惑,孙彩衣就被关进王府的地牢中。
过了许久,听了地牢的人来汇报,孙彩衣确实有骨气,不管怎么用刑,她都认定了这件事情就是她一人所为,并没有受任何人指使,全是她一人所为。
“王妃,许是我们从一开始就怀疑错了,或许这件事情真的是她一人做的,没有任何人指使她。”
白露比较乐观,当那些人来汇报孙彩衣在大牢中的惨状时,她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
叶漫青瞪了她一眼,只觉得这丫头也太没心没肺了些,都已经被人害到这地步了,还没有一丁点儿警醒。
还是有必要提醒她,这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否则下次被稀里糊涂害了,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白露,如果今日从你房里搜出来那瓶药,你预备如何?”
见叶漫青突然一本正经地问起她话来,白露连想都没想就拍了拍胸脯回道:“这怎么可能!奴婢也是绝对不可能做背弃王妃的事情,这点您放一百二十个心。”
叶漫青也不恼,而是继续耐心引导她,“我没有说你背弃我,我是问你,如果这瓶药是别人放到你枕头底下去,还被当场搜了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你如何辩解?”
见叶漫青没有一点与她开玩笑的心思,白露这才突然间想起来,叶漫青那时候在努力向她眨眼,当时她还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脑海中的灵光一现,随着叶漫青的引导,联系到这些事情发生的前因后果,以及孙彩衣当初那自信过头的神色,她突然间害怕起来,瞬间也明白过来叶漫青同她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王妃,您的意思是说那瓶药本来就被放在了奴婢的枕头底下,是因为您把那瓶药给拿走了,放到孙彩衣的杯子底下,所以他们才在孙彩衣那屋里搜了出来吗?”
叶漫青点了点头,看来孺子可教也。这丫头好好教还是能懂的。
白露的后背被吓出一层冷汗来,王妃居然点头了,这就是说,如果今天王妃没有这么做,没有救她的话,那瓶药一定会从她枕头底下搜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无法辩驳,那现在待在地牢里的人就是她了。
想到这儿,又想起刚才那些人说孙彩衣受刑的惨状,白露腿都软了,她被吓得脸色有点发白,“小姐,奴婢受教了。”
“你能想通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进步挺大。现在你去看一看我那些衣裳还有哪几件是能穿的,是不是每一件都被那孙彩衣上了毒药。如果是的话,我们还得赶紧出去采买呢。”
这回白露不敢再多言了,赶紧照叶漫青的吩咐下去检查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