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不能怪白露,她被安排在叶漫青身边,最主要任务是照顾叶漫青的身体健康,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不用管。
一切事关到叶漫青的健康问题时,就必须放在第一位,就比如刚才,叶漫青一直在眨眼睛。
叶漫青也不敢再给她使眼色了,直接下结论,“搜出了一本医书,这也算是正常之物,白露平日里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她认得字,自然也懂得一些药理,看医书不是很正常吗?孙姑娘该不会是认为白露用这本医书给本王妃下毒吧?”
说着,她又把医书朝孙彩衣眼前晃了晃。
孙彩衣此刻脸色已然煞白,她不知道为什么放在枕头底下的东西变成了一本医书。
见白露又想开口,叶漫青连忙道:“现在白露的屋子已经搜完了,接下来我们该去搜一搜孙姑娘的屋子。”
“不!这不可能!你们一定是还没搜到,怎么可能搜不到。”
孙彩衣急了,疯了一般脚步酿跄地奔过去,把枕头翻过来翻过去看了个遍,甚至想把枕头里面的棉絮都给拆开检查,只期待能找到自己放的东西。
但是没有。
真的什么都没有。
她亲手放的东西,不见了。
孙彩衣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也不知这种感觉是来自何处,只觉得要是不从白露的屋子里搜出来那东西,她麻烦就大了。
虽然她屋子里头关于那件事情的东西全部都撤走了,这是她是十分确信的,但这一股隐隐的不安又来自何方?她内心砰砰砰地狂跳起来。
一番搜查无果,孙彩衣蔫了,手心发汗,双唇颤抖。
叶漫青心情很好地看着孙彩衣发狂,嘴上还在刺激她,“孙姑娘搜到了吗?没搜到就赶紧走吧,下一个就到你屋里了,你逃不过。”
叶漫青抬脚已经走了出去,孙彩衣心乱如麻地跟了出去,只希望这件事情千万不要查到她身上。
来到孙彩衣的屋子,孙彩衣疯了一般冲到自己的床边,一把把枕头扯开一看,什么都没有,顿时松了一口气。
众人又是一番搜查,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叶漫青巡视了一圈,走到放着茶壶和水杯的桌子边上坐下,那四个杯子倒扣在茶托里,只见她随手取了其中一个,另一只手拿起茶壶,刚想水茶的时候,呀了一声。
孙彩衣此刻瘫坐在床上,心刚刚安定了一些,听到叶漫青的声音,心又情不自禁地抖了三抖,那股不好的预感又袭上心来,让她连坐立都难安。
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但是老天爷并没有听到她的请求,她保佑着千万不要发生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众人见王妃都盯着刚刚拿起倒扣水杯的位置在看,不由得疑惑,水杯下藏着什么东西让王妃如此惊讶?他们都纷纷围上前来想一看究竟。
白露是最先到叶漫青身边的,见到原来那杯子倒扣着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小瓷瓶,她也不由得好奇起来。
“这是什么?”
在众人的围观下,白露伸手去把那小瓷瓶拿在手中,把小瓷瓶的盖子拔开,只见里面是些白色粉末。
白露将瓶子凑近鼻子闻了闻,立时心下大惊,“王妃,这是毒药!和您今天中的毒是一模一样的。”
众人哗然,不约而同地看向孙彩衣。
“哼!”叶漫青目光冷凝,看向孙彩衣,“孙彩衣,如今罪证确凿,害人的证物证从你屋里翻了出来,就是你在本王妃衣服中做了手脚,害本王妃中毒,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孙彩衣瞪大了双眼跑了过来,看见白露手上的小瓶子都急哭了,心都要跳出胸腔。
这瓶子,她太熟悉了。
这不就是她放在白露枕头底下的东西吗?
为什么会在这儿?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连连摆着,沙哑着声音跟叶漫青诉冤:“这不是奴婢做的啊,奴婢冤枉啊,求王妃明察!”
确实,在倒扣着的茶杯里藏着一个小瓷瓶,这件事情确实不是她做的。
可是现在这东西为什么会从她屋里里给搜了出来,而且还是王妃亲自搜出来的?她百思不得其解。
这东西难道会自己长了脚,从白露屋里跑到她屋里来吗?
“来人,先把这罪奴扣下,关在柴房里不许给吃喝。”想这孙彩衣的身份特殊,是孙嬷嬷的女儿,这才又加了一层吩咐,“去前院把王爷请来,让他来做主。”
白露再愚钝,这时候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赶紧手脚麻溜地就跑到前院去。
趁着这个空挡,叶漫青威胁孙彩衣:“事到如今,证据从你屋子里翻了出来,你若还有什么冤屈,一会儿王爷来了你尽管说清楚。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这东西是怎么来的,谁指使你的都仔细想想,否则就成了人家的替罪羔羊。你若甘愿当替罪羔羊,就算是王爷在,也保不了你的命!”
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指使她的,否则凭借她一个小奴婢,寻不到这么好的毒药,也想不了这么周全。
只是,能不能让她把背后指使的人给招供出来,叶漫青就不敢打包票了。
过了不多时,白露果然把赵玉潇带了来,一路上,白露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赵玉潇说清楚了。
“青儿,你怎么样?要不要紧?”赵玉潇最先把关切的目光投到叶漫青身上,人还没有到跟前呢,就急着问,就生怕叶漫青出了点什么意外似的。
“不要紧,凶手已经揪出来了,就是孙彩衣,不过这孙彩衣是孙嬷嬷的女儿,要怎么发落,还得由王爷来做主。”
“你放心,本王一定会替你主持公道。”
孙彩衣抬头去看这个她心中爱慕了多年的男人,心里有苦涩蔓延,现在他满心里全是另外一个女人,和她无关。
她纵然再喜欢王爷,王爷也不喜欢她,叶漫青才刚一嫁入王府,就得到他这么多照拂,这是她梦想了多年却得不到的,孙彩衣怎么能甘心。
见赵玉潇狠狠地瞪着她,一股凌厉的气势从他身上发散出来,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一样,孙彩衣一哆嗦,打了个寒战,内心更加恐惧。
今天她还能不能熬过这一关?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来谋害本王王妃的性命!”赵玉潇狠狠地一拍桌子,桌子承受不住他一掌之力,直接“轰隆”一声,被他拍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