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不服,辩解道:“我这不是不会你们女人化妆的那一套吗。”
“放你娘的屁!老娘那是易容术!”
“你跟我说话怎么就这么粗鲁呢,柏饶在的时候,明明扭扭捏捏像个女的。”
“老娘本来就是女人!”
“嘿,还真没看出来。”
“那是你瞎。”
被两人一并掳来点了穴,然后像狗吃屎一样地趴在屋顶上的青梅:……
你们两个,要聊天也先解开我的穴道啊——青梅在心里绝望呐喊。
内力过于高强的烦恼,就是能轻松听到不远处的所有声音,程默和钱青青两人在屋顶上的一言一语百里奕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要不是舍不得放开小公主香滑柔软的小手,他现在早就一掌朝那边的两人招呼过去了。
“你还没说,为什么会作为使团来皇宫呢。”
百里奕轻笑一声,道:“我还以为,你会先怪我没跟你说真实身份呢。”
长乐歪了歪头,认真问道:“什么真实身份?难道换一个名字,你就不是你了吗?”
一刹间,百里奕以为自己的心脏就要爆炸了,太快了,他有些承受不住。
“你到底是凤奕,还是百里奕,重要吗?”长乐问道。
他释然一笑,道:“不重要。”
一直以来的层层顾虑,那几日的辗转难眠,原来都不过是庸人自扰,他的小公主,从来都是通透豁达的。
终究是他高攀了。
“但我心悦你,想娶你。凤奕只是个名不经传的江湖小子,他根本没有资格求娶一位公主,而燕国王爷百里奕则可以。”百里奕咧嘴笑道,一颗小小的虎牙露了出来。
一瞬的心动能持续多久。
这个问题若是问的前世的长乐,她会天真的说,一辈子。现在问长乐这个问题,她反倒答不来了。
她只是懂了,有情人若是两情相悦,这心动是会有千千万万次的。
“何必呢,”她听见自己喃喃道,“我不值得。”
不管是燕国的皇室还是夏国的皇室,天下间的金丝笼又相差多少,何必为了一只笼中鸟,把自己也关进笼子里来。
“这个你说了不算,反正公主生辰那日可是答应我了的,要嫁给我,做我妻子的。”百里奕撒娇道。
“我、我何时答应过你这话!”长乐羞得连忙从对方的掌中缩回自己的手,滚烫的手心像是被烈火灼烧了一般发热。
“公主是不想负责任吗。”百里奕可怜兮兮,一脸委屈道:“当时明明是你说的,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现在你却始乱终弃,不再要我了,呜呜~”那眼神活像是被主人抛弃了的大狗狗。
当然,要是没有顶着那副尊荣的话,效果会更好一些。
趴在屋顶偷听的鹰卫二人组:……
“卧槽!主子才是被调戏的那个?!”程默此刻的感觉是天都塌下来了!
没想到高大英俊的主子才是下面那个!女主子威武!!!
忽然,一道锐利的剑气朝两人飞来。
程默以剑抵挡,才发现这道剑气其实只是一片竹叶。
“竹叶!”程默惊道。
钱青青果断捞起躺尸般趴在地上的青梅,留给程默一个白眼,就立即带着人飞身而下,离开了竹屋的屋顶。
“等等我啊!”程默信手扔了手里的竹叶,屁颠跟在钱青青后面下了屋顶。
“为什么下来,我们做侍卫的怎么能让主子离开视线。”程默一副前辈指教的语气对钱青青道。
他虽然只比钱青青早三天进的鹰卫,但三天也是前辈——程默如是想。
“你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吗?”钱青青问程默。
“这我怎么知道,你知道啊。”程默憨憨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你为什么死。”
“为什么。”程默不耻下问道。
“死、于、话、多。”钱青青一字一句道。
“你——”
“两位……”一个弱弱的声音从地上响起。
青梅艰难地张了张嘴巴,哀求道:“既然两位都好心带我下来了,能不能顺便给我解了穴道,让我能动一动啊,我这整个身体,都麻了。”
钱青青眼里很快闪过一丝精光,她看了一眼程默,见对方没察觉,心里叹气,用手指在青梅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后,青梅就立即能动弹了。
“谢谢两位。”青梅边抖着几近发僵的身子边谢道。
“你跟我们先在这里待着,等主子们聊完后,自然会叫到我们。”程默双臂抱剑,一脸高深说道。
一阵冷风吹过林间,沙沙的林风用寒气裹住了两人,长乐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百里奕连忙将长乐的兜帽给戴上。
“那你这次来皇宫——”长乐欲言又止,话已至此,她几乎可以断定,百里奕就是为她而来的,只是这想法未免还是太自恋了,她还是有些不信。
“我这逸王可是新鲜出炉的,就当了十几日。我连百里玄赐的封地和王府都还没看过,就急巴巴地跑来夏国皇宫了,希望公主知道我这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长乐眨巴着一双婴儿般纯净的大眼睛,明知故问道。
“自然是为了,让你对我负责——”迎声而上,他吻住了那两瓣肖想许久的红唇。
比想象的还要柔软、还要甜蜜,令人沦陷,便是万劫不复亦甘之如饴。
在低头吻上心上人的唇前,百里奕一把撕开了脸上的丑面具。在这神圣难忘的时刻,他实在不想顶着别的一张脸,就算只是张假脸。
他要小公主不管何时回想起两人的第一次亲吻时,从始至终,都只有自己这张英俊的脸。
明明是一触即分的一个浅吻,却像过了百年般漫长。两人嘴唇分开的时候,百里奕优越高挺的鼻子,还轻轻碰了一下长乐小巧圆润的鼻头。
长乐的小脸红扑扑的,像是被火盆给熏红,百里奕的脸也不遑多让,甚至红得比长乐还要夸张。加之刚才撕面具的时候太用力了,脸上红红紫紫的,瞧着骇人又搞笑。
“好甜。”
他决定找回场子。
“哦,那是我午膳吃了猪蹄子,甜的。”
她的场子她守护。
“噗呲——”不知是谁先开始的笑,到后面两人就一发不可收拾,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夸张。
到最后,两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