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还是瞒着孟云露了,跟她说已经筹到钱,但因为医院的缘故,只能有一位家属陪护,所以不需要她的帮忙,让她好好的待在家守着就行。
孟云露不疑有他,只是目送她离去后,她还是选择了她该走的那条路。
小烟我知道你会恨我,但我别无选择。
……
苏烟带着小团子住进了明月别墅,东西刚收拾好。
温廷熙闻声赶来,非常的自来熟,还逗了逗小团子。
逗着逗着就发现不对劲了,为什么小团子没有反应,之前还喊他哥哥来着。
因为他长着一张娃娃脸,很有欺骗性,当初叫封昱瑾叔叔,叫他就变成了哥哥,他可稀罕这孩子呢。
苏烟眼神暗淡,一脸的苦涩:“那件事孩子吓到了,有轻微的自闭症,还在治疗阶段。温医生你在这方面有研究吗,如果可以,能否帮帮忙?”
“啥?这孩子有自闭症!天哪,怎么不早点找我!你要是怕封昱瑾,那就偷偷联系我啊,我又不怕他!你这样拖下去,受到伤害的也会是孩子。”
温廷熙一脸不赞同的数落苏烟的做法。
不应该畏手畏脚的,再说了,孩子的病拖不得,万一拖出了毛病来怎么办?
苏烟很自责,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她没钱啊。
再者她还被封昱瑾送进了监狱,她哪敢找跟封昱瑾有关系的人。
温医生能这么说,她真的很感激,非常非常的感激。
看到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温廷熙有些不自然,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欺负她了。
他摸了摸鼻子,移开的视线。
他抱着小团子离开:“行了,别哭了,走吧,看看小团子的情况怎么样。”
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小团子的病是从娘胎里出来的病症。
因为被苏烟养得很好,一直没有病发。
但经历了发烧以及体内的余毒都被整出来了,幸好病发的早,现在年龄小,如果及时医治,是不影响长大的。
温廷熙说的话,跟上次的主治医师说的一模一样。
只要及时的医治是不会有事的,最重要的就是钱到位!
“小团子的事就交给我吧,至于你的手……”
虽然苏烟没说什么,但他很敏锐的察觉到在相处的过程中,苏烟一直避免用右手,都是左手发力,还十分吃力的样子。
苏烟像受惊的小鹿把右手藏在身后,脸上的血色褪去,看起来弱不禁风,苍白孱弱。
温廷熙一愣,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都黑了,试探性的询问:“封二哥弄的?”
“不是不是的,是我自己弄伤的!”
不能得罪封昱瑾,千万不能!
现在还得依靠封昱瑾的朋友温医生救治小团子。
再说了,她承认了又能怎么样?
手已经废掉了,还要挑拨他们之间朋友的关系吗?
没这个必要。
“你先做个检查吧,我在这方面有些研究。”温廷熙的态度淡了下来。
苏烟的心咯噔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应该没有吧。
她不敢造次,很听话的去做检查。
温廷熙的确生气了,但不是生她的气,而是气每次封昱瑾都要把烂摊子丢给自己收拾!
以前怎么不觉得封二哥这么来事!
每次都欺负女人,欺负女人就算了吧,现在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不行!
要不是因为封阿姨住院了,他一定合谋封阿姨把他带去医院看看心理医生!
苏烟手上的神经断了,想要接回去的话有点困难,手术是另一回事,但养起来更为重要。
做了手术一定不能使力,得精细的养着,现在苏烟的情况,做了手术也不一定有空养。
因为孩子也病着。
苏烟决定先治疗小团子,她的情况往后再说,小团子就是她的命她的根,绝对不能有事。
事后温廷熙都告知给封昱瑾,顺便数落他一通,做事不厚道!
电话那头沉默不语,温廷熙说的口干舌燥,以为他听进去了正在自责呢,特别的高兴。
谁知他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如果你发现你一直以来要找的人找错了,还把对方弄的遍体鳞伤,你会怎么做?”
温廷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咽到:“嗯?什么意思?你要找的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是仇人还是恩人?”
“恩人。”
“恩人?还弄得遍体鳞伤?那可是大事,估计恨死你了都,哎,你这么问,难道说的就是你吗?是谁啊?”
温廷熙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
“怎么弥补?”
温廷熙故作思考:“唔……那得看看伤害的程度有多深了,如果是身体还好说,心理上估计没办法弥补。”
他又絮絮叨叨一通,旁敲侧击,打算在封昱瑾的嘴巴里撬出有用的消息,可惜,嘴巴太严了。
挂断电话后,他才后知后觉。
不对!
难道说,封二哥要弥补的对象是苏烟?
又伤身体又伤心的,肯定是了!
温廷熙觉得自己窥探了重要的秘密,这几天打了鸡血一样一直徘徊在苏烟的身边。
让苏烟十分的忐忑,怀疑是不是小团子的情况太严重了,才会让他每天都过来检查。
“咳咳咳,不是的,你别胡思乱想!第2次的治疗非常的成功!等把他的身体养起来,再做最后一次就能根治了!不过后续得仔细的养着,不能再让他出现上次的四十度高烧,不然又会反反复复。”
苏烟听得仔细,一一记了下来。
小团子的自闭症还是毫无进展,苏烟想要从他的嘴巴里撬出封阿姨被捅的消息都没办法。
没关系,只要孩子待在她的身边就够了。
苏烟打着哈欠,趴在小团子的床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守夜。
这几天都是这么过来的。
来到了陌生的环境,小团子好几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惊醒,抱着被子哭也不喊妈咪,就静静的哭着。
心疼死她了,所以一到晚上,都握着他的手陪着,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到异样。
夜幕降临,床头柜只留下了一盏微弱的灯光照亮。
沉稳的脚步声突然出现,走进了病房。
挺拔的身影,宽阔的肩膀,宛如苍天大树般,笔直的站在了苏烟的身旁,目光幽深的盯着她恬静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