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国北地,玖城。
七六区总部,指挥官火山的办公室。
谷雨回来交任务。
火山看着眼前的谷雨,一身朴素素衣,戴着一张横了一道疤的人皮面具,透着雾蓝色的隐形眼镜叫人无法窥视他的眼中神色。
还有那透亮的大光头,要是多几个戒疤,定会叫人以为他是从某个山上下来化斋的出家人。
看了看熟悉的谷雨,指挥官火山很是无可奈何的说,“谷雨啊,你以后出任务能不能跟部队保持联系?你每次一出去就没音信了,这次我足足两个月联系不上你,你知不知道三个月联系不上就要挂阵亡的?”
“整个七六区……哦不,是整个北方片区,就你每次最难联系!”
“其实谷雨,我也不是别的意思,你每次喜欢单独执行任务,真要是出个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我是担心你。”
火山说了一阵,发现谷雨就那么冷冰冰的盯着他,雾蓝色的瞳仁里像是写着漫不经心和不耐烦。
最后,火山放弃了。
谷雨是前任指挥官水熊带来的,水熊指挥官退位前再三交代,说谷雨是一块璞玉,要好好雕琢,对他要有点耐心。
算了,谷雨一直就是七六区一块难啃的骨头。
每次都是这样,说了不听,听了也不改,说得再多也只是耳边风。
火山深吸一口气,平息自己的情绪,“好了,你交任务吧。”
谷雨这才眸子转了转,将手中的优盘递给火山,“程家所有机密资料,加上龙腾计划的进度和人员筛查,包括程家老爷子的开口供述,全在里面。”
相当简单的陈述,最后汇合成一句总结,“程家没有任何对a国不利的苗头和迹象。”
按照标准来说,交任务的时候,是需要尽可能详尽的陈述自己完成任务的过程,但是这个要求在谷雨这里是没有用的。
他一向是言简意赅,几句话陈述加上一句话总结,他的风格早就固定了。
火山问,“你能对你的说的话负责吗?”
“如果指挥官的大人觉得不可信,可以重新派人去查。”谷雨淡定的回。
至少她查到的,就是这个结果。
就在火山犹豫的时候,忽然那边帘子动了动,随后一名男人从帘子后方走了出来。
谷雨早知道那边有人,此刻人走出来,也不意外。
火山起身,朝男人微微颔首,“太子爷。”
此人便是a国太子爷,秋家大少爷秋泓。
秋泓走过来,坐在了火山刚刚所在的位置。
火山立即将手中的u盘呈上。
秋泓接过u盘,却是盯着谷雨,“还请谷雨特工详细描述得出这个答案的理由。”
谷雨默了两秒,方才用低沉粗哑的声音说,“‘龙腾项目’跟原计划没有出入,参与项目的人员有一人可疑,但是已经被程家扣押,而程家两人重伤,是因为有人想让程家开不了口,如今程家老爷子治疗的视频已经考下来就在u盘里,老爷子在资料时说了一个名字,安先生。”
“程家一心在经营科研院,对a国没有二心,这其中是弹劾党故意陷害程家,亦或者是那个安先生想要趁机作乱我不清楚,这不是我的任务。”
秋泓听后,心中的石头也稳稳落地。
这段时间程家在政局的局势之中处于风口浪尖,程家经营科研院所这么多年,总统府也不能轻易听从弹劾就妄下断言。
如今七六区将所查的结果带回来,只要他回去核实一番,到时候程家嫌疑解除,关于弹劾程家的事情,也该结束了。
这两年,a国政局越来越乱,总有人想要搞破坏!
安先生?
又是安先生!
秋泓起身,“辛苦谷雨特工了。”
“职责的事情,是应该。”谷雨淡淡的回。
秋泓没有逗留,带着u盘离开了。
火山亲自送太子爷离开。
半个小时后,火山折回来,发现谷雨在他办公室外等待。
“谷雨你还有事?”火山问。
“指挥官贵人多忘事?”谷雨反问。
火山嘴角一抽,随后开门进去,“谷雨你进来。”
办公室内,火山盯着谷雨问,“你确定?决定好了?”
“指挥官直接把协议给我就好。”谷雨本就变过声的嗓音显得格外凉薄无情。
火山伸手扶额,只得从身后架子上拿出几分协议,一份一份的给谷雨介绍,“退出协议,保密协议,召回协会,还有一分承诺书,都需要签。”
“还有,退出后你的联系邮箱不能弃用,以保证有召回需要的时候,这边能第一时间联系到你,谷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签好了。”谷雨将签好的几份文件递过去,“指挥官大人可以盖章了,我还要去跑手续。”
火山无言以对。
之前谷雨提过他要退出七六区,当时还以为他是说着玩儿的。
却没想到,他竟然是真的要退出。
曾经七六区不少人都断言,就算是任何人退出,谷雨也不会退出。
因为他无父无母没有家,也没有朋友,自从上一任指挥官带他回来,他就一直在七六区。
换而言之,除了七六区,谷雨没有任何去处。
却没想到,他的退出来得这么突然也这么快。
这还是这些年来,第二个退出七六区人。
上一个,是北方片区的战神,七六区的教官,修罗。
火山在文件上签字盖章,谷雨也没有客套的道别,直接拿了文件就离开。
七六区的谷雨退出,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当资料入网显示“退出”二字的时候,上级马上将电话打到了火山这边进行咨询。
办好手续的谷雨,也是没有半点流连就离开了,就连那些想要送他的同事都没有见到一面。
花城边沿,一套老旧别墅区,最里面一套大型别墅内。
楚容窝在沙发里打游戏,整整一个小时,她挂了不下十次。
又一次挂了,楚容大喊,“老师,这一关我卡了快三个月了,我过不去。”
那边书桌上在写方程式的一个胖男人闻言,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继而继续演算自己的程式。
却也回了一句,“慢慢打,总会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