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一走了之
原来殷建军在这几天以来,良心受到了谴责,越来越觉得对不住老婆。想着自己的女儿也没有为自己争气,让他在亲家面前还丢尽了颜面。并且自己又落下了残疾,还是终生的药罐子……越来越觉得自己的日子过下去没有一点意思了。他这几天以来已经酝酿好几次了,每每站在山上,他都会考虑着从哪个角度上跳下去,自己会死痛快一点……当他选好位置和角度后,他看着蓝蓝的白云天,却有些犹豫了。他不知道,晚上躺在床上想死的勇气,突然面对山崖的时侯,自己的勇气倘然无存了!(面对死神,他其实还是有许些不舍和害怕了!)
村长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碍于是曾经的发小又是邻里好兄弟,村长把公安局的电话内容统统给殷建军过滤了一遍。殷建军告诉村长,并要他放心,自己不但不会落下伤人犯的名声,而且一定会好好配合公安局调查。村长也交侍殷建军,要他放宽心。他会把王家兄弟交侍好的,绝不会让他俩夫妻乱说话的。(村长的潜意识,殷建军早就心领神会了。他也深知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的道理。)
看着村长下山离去的背影越来越小了。殷建军突然落下了两行深深地泪水,一个人抱头痛哭了一会儿。没想到自己年轻时风华正荗,年老时却遭到如此劫数。他看着慰蓝色的天空,白云一片一片,长吁了一口空气,再低头望下那郁郁葱葱的大山谷。喃喃地说了一声:“兄弟!村长!又要让您操劳了!”一声应下,好像一只黑蝴蝶向山崖飞了下去……
一直等到傍晚时分都不见父亲的身影,殷子晴急哭了眼睛,向周围的邻居四处打听。村长闻声赶来,想起建军兄弟站在悬崖山顶的情景,一种不好的预感由上了心头。可是已近天黑,没见到殷建军大家都没有办法。因为山脚下是个从来没有人去过的地方,四处都是荆棘一片。只好待到明天再去寻找。那一夜,殷子晴彻夜没睡。想着刚离世不久的母亲,穷了一辈子,日子刚刚有些好转,却突然撒手人间,从此与自己阴阳两隔。还有好强的父亲,只因身患重疾,致残着他壮志未酬,憋屈了一生,如今却下落不明。而自己,在最好的年纪,却遇见了大叔,成了自己的初恋男人,困扰了自己前半生的幸福。面对自己的处境,殷子晴不断地痛苦挣扎着。
直到第二天,村长带着全村的人在山崖脚下四处搜寻,终于找到了殷建军的尸体。殷子晴看到摔得溃不成样的父亲,晕厥了过去。等到傍晚醒来的时侯,只有姑妈陪在自己的身边,帮忙照看着乐乐。看到姑妈的那一瞬间,子晴的眼泪又情不自禁地往下掉,她不明白,为什么父母会突然都离自己而去。连一句安慰和交待的话也没有,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姑妈劝慰着她,这都是一个人的宿命,怨不得别人。离去的,已经离开了,剩下的,都必顺要勇敢地去面对生活。生活就是靠心中燃起的希望,‘生存下去的。也许您的爸爸,感到生活中已经没有希望了,所以才选择来生再见。
那一夜,姑侄俩聊到很晚很晚。从来没有这样坦诚交谈了。殷子晴释放了很多压力。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她把自己的心交给了姑姑。姑姑一听殷子晴想去王嫂子女儿那里。非常地不赞同。要她打消去台湾的想法。因为燕珠都是儿时的时侯认识的,长大后的燕珠,是怎样去的台湾,大家都不知道,背乡离井去投靠她,有点放心不下,万一在台湾有个三长两短的,又没有一个至亲,那种叫天天不应,叫池地不灵的状况,说起来太可怕太无助了。可是听了姑姑的话,殷子晴并没有改变初衷。想当初迟迟没有决定日期去台湾,心里或许还有一丝放不下父母。自己现在了无牵挂了。走,是势在必行的趋势了。她把自己的婚姻状况统统地讲给了姑妈听。她告诉姑妈,这是自己唯一可以摆脱胡家,重新追求幸福的机会。如果不逃得远远的,胡家是不会轻易答应跟自己离婚的。她也生怕胡家为了离婚,万一闹上法庭,不仅让自己名誉扫地,而且还要损伤自己的钱财。这乞不是得不偿失。姑妈听了她一阵分析后,也没有找到更好地方法去帮助侄女。殷子晴只好自己鼓励着自己,为自己的命运去赌一把,说不定,去了台湾,燕珠能帮自己找个富贵人家嫁了,前途一片明亮,也不是不可能。听了侄女的话,姑妈叮嘱她,不管在台湾过得好不好,一定要常与自己联系。姑妈现在才是她至亲的人了。姑妈把唯一的祝福都送给了殷子晴。只愿她能苦尽甘来,在台湾过上幸福的生活。
本来早就催老婆要回来了。这下,胡波勇在家里刚接到岳父不幸的消息,实在也是吃惊不起。殷子晴可不希望老公过来扑丧。她告诉老公,要他安心去上工,由于父亲是意外身亡,草草地入土为安了。她还告诉老公,自己等到父亲复完土,顺便把家里收拾好了,自然就会回来。
胡波勇一听,不需要自己来回奔波,也算是庆幸了。为了安慰老婆,胡波勇告诉殷子晴,只要她能好好地跟自己过日子,不再与廖成强勾搭了,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自己一定会好好地工作,好好地对乐乐的。他唯一的希望,就盼望着老婆为自己生个二胎了!
鬼才相信你了,你胡波勇是什么德性?我不知道吗?听了老公的话,殷子晴心里恶心起了他。
燕珠早从自己的母亲嘴里知道了殷子晴的一切。她料定,殷子晴现在没有父亲的拖累,一定会打电话给自己的。
果然,殷子晴等父亲上完山,她就显得格外地冷静,她把父母留下来的积蓄统统都整理好了。然后,收拾好了自己简易的行装。便接通了燕珠的电话。
燕珠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了殷子晴,并且教她怎样坐专航,抵达台湾。殷子晴一一弄明白了以后。燕珠还叮嘱她,要她到户籍所办好签证后,还要她把自己和乐乐的迁出证明办理好,以备定居台湾的时候能用上。
听了燕珠的话,殷子晴她又直接打电话告诉廖成强。要他带自己母子先去把证办好。
把一切准备都办好后,殷子晴在酒店里留宿了二夜后等到了起飞的时间,廖成强便把殷子晴母子送到了飞机场。廖成强千叮咛万嘱咐殷子晴,无论什么情况,一定要记得跟自己随时保持联络。殷子晴还把燕珠的地址也告诉了他。这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才会相见,三人抱成了一团,久久才分开。廖成强从身上拿出了一根黄金,要子晴收藏好。已留急需备用。因为殷子晴告诉了他,父母那里的积蓄,够她娘俩用的。不要廖成强为自己酬钱了。而廖成强一时也拿不出现金,只好从老婆那里偷偷地取走了一根黄金送给了殷子晴。他知道,出门在外,多带点钱,胆子也会大一些。毕竟乐乐是自己的亲骨肉,他可不能亏待了自己的儿子。
殷子晴依偎在廖成强的怀里,诉说着百般无奈的自己,也是出于迫不得已地选择,才与他分开的。而廖成强则安慰殷子晴,自己已是步入花甲之年了,有的也是心有力而不从,请殷子晴原谅自己。并嘱咐她安心地去台湾安家,等到燕珠帮她找一位好的男人嫁了,踏心地过日子,重新好好地生活。
送走了殷子晴,廖成强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也算脱离了胡志军他们的约束了。每个月一千的抚养费也不要上交了。如果殷子晴能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也算是自己最大的安慰了。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胡波勇还不见老婆回来,并且老婆的电话也无法接通。他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一个骑手似的,赶到丈母娘家,却发现大门紧闭,门上只留下一把大锁。他急忙向左右邻居打听老婆的去向,大家却都不知道,都认为她是抱着儿子回老公家了。因为殷子晴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不想给廖成强带来麻烦,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去向。她是天蒙蒙亮就起了床,抱着儿子走出了山沟沟后,才与廖成强接上头的。
胡波勇发疯似地到处乱窜,把殷子晴的三姑六婆,还有八大姨那里都找了一个遍,都是杳无音信。他连忙又找到廖成强追问起老婆的去向来。
廖成强也不示弱,反而强势地向胡波勇索要人来。怪他不知道珍惜老婆,才把老婆气走的!并且扬言又揍他。胡波勇见廖成强认真严肃的样子,自讨没趣的他只好气快怏地回去了。得知殷子晴不知去向的胡志军夫妇,深知殷子晴这一出玩起的失踪,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离下,早就猜想到她,一定是策划已久的决定。一家三口就象被小偷打劫了自己的寒舍一般,久久地婉惜不已。花了那多钱娶来的媳妇,却换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一家人失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