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正事,揽月没有忘记方才师兄交代的事。
“菱儿,听说……司徒仪向赤虹宫求亲了?”揽月试探性地问道。
说起这个,公孙元菱俏脸一红,随即生出了一股恼怒。
她摆了摆手,一脸坚定地说道:“仙子你放心,菱儿绝不会让你失望的!我此生只想和你一样,一心一意追寻大道巅峰!男人什么的,只会影响我们拔刀的速度!”
揽月:“……”
你这样说,我更不能放心了……
见揽月一脸纠结的模样,公孙元菱以为揽月担心她动了情,急忙拍了拍胸脯,满是骄傲地说道:“仙子不用担心,我已经和司徒仪说清楚了,还是拿你举的例子。”
揽月:“……”
这下更完蛋了……
“菱儿啊……”揽月组织了一下措辞,一脸好奇地问道:“你是从哪里听说我断情绝爱的?”
公孙元菱闻言一脸懵,“这哪里还用听说,我猜的啊!像仙子你这样修为高深的女修,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些臭男人?”
揽月惊呆了,猜的?
为何公孙元菱能够如此自信?
既然如此,也好解释多了。
揽月想起星奕的交代,一脸认真地说道:“是这样的,我并未修无情道,所以断情绝爱这一事本就是无中生有,你切莫……”
“仙子!你动情了?”公孙元菱猛地跳脚。
揽月????
她方才说的那些话里有哪一个字眼体现出这个含义了吗?
见揽月呆怔,公孙元菱脸色骤然一变,“不会是萧景曜那个小子吧?”
揽月:“……”
被称作小子的萧景曜:“……”
“啊,天呐,那个坏小子何德何能!仙子,我们不能被美色所惑啊!”
萧景曜在一旁听得脸色一黑,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揽月的一点回应,别被公孙元菱又给搅和了!
“你这个收了二十个茶奴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萧景曜低沉又嘲讽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擦!萧景曜竟然就在旁边?仙子,咱不能引狼入室啊!”
公孙元菱一脸担忧、痛惜、不理解。
“咳咳,菱儿,注意你的仪态和措辞。”牧老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揽月脸色闪过一丝局促,毕竟她和萧景曜是师徒关系,被人发现还怪不好意思的。
可是流光镜上,牧老隐隐露出的半张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当初去斗金坊围堵红娘的时候,这小子就眼巴巴地跟着揽月去了。
当时他就觉得奇怪,如今看来,却是早有预谋啊。
“咳咳,菱儿,反正情况就是这样,你要么重新考虑一下司徒仪的事?”
揽月看过原著,知道司徒仪深情又强大,结局也好,对公孙元菱而言是一个很好的归宿。
谁知公孙元菱听了这话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不行,他那人心机太深了,我是直肠子,斗不过他的。”
司徒仪能在她身边潜伏这么多年却没被发现,如果他是敌人的话……
公孙元菱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揽月见状也不再劝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而萧景曜闻言眸光微微一闪,看来可以提醒司徒加快攻势了,这样一来公孙元菱一定没时间再来打扰他和师尊了……
真是个打发黏人精的好办法啊……
公孙元菱不知道她的烦恼即将接踵而来,她嘟嘟囔囔地又隐晦劝了揽月两句,才依依不舍地切断了流光镜。
揽月当然不会再给萧景曜机会,说是要恢复虚弱的神魂,趁机把萧景曜打发了出去。
脑袋刚才被萧景曜说什么绝户,如今看到他在揽月手下吃了瘪,报复性地疯狂嘲讽,然后如愿以偿地成了萧景曜的出气筒,鼻青脸肿了好几天。
而这时,揽月终于能沉下心来梳理自己的身体状况,首先就是那极度虚弱的神魂。
举个简单的例子,当气球被吹到极致大,再将里面的气悉数放掉,这时候就会发现,气球变得松垮了。
而她的神魂如今就是类似的状态。
方才战斗之中,她在极度哀惧之下无意中踏入了一个神秘的领域,有无数力量灌注到了她的神魂中。
当力量抽离之后,她的神魂就变得空虚脆弱了。
至于她为什么能拥有这些神秘的力量,揽月怀疑这是属于原主身体的秘密。
揽月细细观察了神魂的每一个地方,发现这次爆发竟然是利大于弊。
虽然神魂会因此虚弱好几天,但是一旦恢复过来,她的神魂容量上限也将大大提高。
想到这里,揽月心头微微一热。
变成紫发金眸的那一刻,她有了一种错觉,仿佛天地尽在掌握,她就是这片天地的主宰,高高在上。
只是那般玄妙的状态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而且施展以后会虚弱很长一段时间,实用性不强。
无论如何,先恢复再说。
揽月紧闭房门,这一打坐,就坐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捣月峰上时刻黑云密布,紫雷滚滚,远远望去就好像有人在渡劫一般。
揽月徜徉在气海之中,眼看紫电悉数变成了紫金色,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半个月,除了温养神魂外,揽月的所有时间都在尝试将天谴里的制裁之力和她的紫雷进行彻底融合。
揽月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天道的雷里能有制裁之力,她的雷为什么不行呢?
如今举手投足之间,看着每道紫雷都凝聚了一丝金色的制裁之力,揽月舒坦了。
而此时,捣月峰外,萧景曜正面色凝重地望着峰顶隐隐透出金光的雷云。
师尊的雷,越来越有天雷的样子了……
“不愧是揽月仙子,看来是悟到了不少东西。”
萧景曜的身旁,一团血红色光芒渐渐凝聚,很快便幻化出一个俊逸的人影。
萧景曜眉头都没有动一下,显然对舒襄的出现并不意外。
“这雷云的模样,真吓人啊……”
舒襄没有因为萧景曜的忽视而感到尴尬,反而十分熟稔地感慨了一句。
萧景曜闻言神色一动,突然沉声问道:“当年的天谴……是什么样子?”
舒襄眉头微微一挑,“我好歹是大乘期巅峰修士,让你叫一句前辈不过分吧?你这种随意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萧景曜轻瞥了舒襄一眼,“方才在天机面前小兄弟长、小兄弟短的,难道不是你吗?”
舒襄:“……”
“成吧,既然你想知道,我也不介意再揭开自己的伤疤,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舒襄轻笑一声,目光沉沉地望向捣月峰顶的紫金色,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