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园站定在了江渊的面前,定定看着面前这个俊美清冷的男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习惯了府里头有这个人的存在。
陶园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捋了捋,看着江渊笑道:“谢谢你给孩子们送的礼物。”
江渊眉头一挑,淡淡道:“谢什么,只是可惜了福生这个好苗子。”
“好苗子?”陶园不知道江渊在说什么。
江渊叹了口气道:“福生这孩子是个练武的天才,根骨不错,可惜生在这穷乡僻壤中,也没有一个好的师傅教授。”
陶园一听,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这家伙什么意思?
“那个啥……”陶园笑了笑,“这几天不是给福生物色武师嘛,主要是还未找到合适的人选。”
“其实我也看出来福生这个孩子先天资质不错,就想德智体都全面发展一下嘛!”
“不过找师傅这事儿慢慢来,毕竟启蒙师傅很重要,万一找个不合适的,影响孩子的一生。”
“我做他的师傅吧!”江渊缓缓道。
陶园登时傻眼了,抬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江渊,总感觉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江渊鄙夷得看了一眼陶园呆呆傻傻的表情道:“怎么?我做你儿子的师傅,你有些嫌弃?”
陶园心头狠狠颤了一下,她哪里敢嫌弃?
江渊的武功造诣那可是很了不得的,陶园也就见过他几次动用武力,一次是在桃源村村头的河边,瞧着他杀人。
还有一次便是在张家,江渊一颗小石子儿就让王家那个混世魔王小少爷闭嘴。
他的招数,他的武功内力和修为都是很高的,若是他能做福生的师傅那真的是福生前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可江渊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陶园雇不起啊。
况且江渊那么忙哪里有时间经常来隆阳县指导福生的武功?
陶园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江渊,总觉得他是在说一个笑话,动了动唇还是将心头的顾虑说了出来。
“江公子,这……你看我这边也不是特别的富裕,我怕是付不起你的酬金!”
之前陶园打听过了,一个寻常的武师一个月的酬金是十两银子,厉害一些的,教学经验比较丰富的是二十两左右,若是那些再厉害一些的,在世家大族里教授武功的大概就在五十两到一百两了。
至于京城世家,比如永宁侯府这样的大家族,聘请的武师差不多都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要么就是武功排行榜靠前的人物,甚至是一代宗师级别的。
这种的一般都是上千两上万两,除了银子还有更多别的好处和牵扯,不是银子能说得通的。
此番永宁侯府世子亲自教她儿子习武,她委实不知道出多少银子合适,其实她真的不敢聘他。
江渊眉头微微挑了起来看着陶园道:“酬金也不多,一个月一万两银子吧!”
陶园一口气差点儿没吊上来,你他娘怎么不去抢呢?
她忙讪讪笑道:“江公子真会说笑,我请不起的,给福生这孩子请个稍稍价格合适的便是。”
“请不起?”江渊淡淡道,“酬金可以写欠条,先欠着就行。”
陶园眼角抽了抽道:“江公子真会说笑,您日理万机的,哪里有时间做这个,您这个心意我领了便是。”
“两个月我会来一次,平日里闲着一个月也能来一次,反正还需要你的血帮我疗毒,总归都得来。”
“习武这种事情,虽然时间磨练是一回事,可也需要找对方法,我有的是适合福生的方法,他自己也聪慧,一个月传授他一招剑式,自己再去琢磨修习即可。”
陶园暗自咬了咬牙,真的是个奸猾之人。
一个月只教一招,还要一万两银子?好不要脸!
不过她没敢说出来,同江渊笑道:“这事儿缓缓再说吧!”
江渊却道:“不必缓了,明天你不是要带着福生去青云书院将孩子的启蒙先生定下来,今天就先拜我这个习武师傅吧!”
“你过来!”江渊便是那种说一不二之人,根本不给陶园反驳的机会,径直走进了暖阁里。
他拿起了桌子上的雪纸,在上面写了一张欠条,不得不说江渊的字儿写的真是好看。
江渊将写好的纸条推到了陶园的面前:“每个月欠我一万两酬金,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给,直到福生十六岁出师为止,欠我多少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自己算算。”
“对了,后面我也写清楚了,以后你有钱了便还我酬金,福生十六岁的时候一次性结清,若是你以后赚不了大钱,一直都是个穷命,这些酬金我也不要了,就当是我和福生玩儿了。”
陶园没想到这厮动真格儿的,她忙道:“不……不用了,江公子那么忙,福生练武的事儿先缓缓!”
“他现在还是小孩子,身子骨不适合高强度磋磨!”
“我也不打算给他请武师了,江公子……江公子……”
江渊突然抬起手抓着陶园的手,陶园玩若小鸡被老鹰掐住了命脉一样丝毫动弹不得,他的手很冷,骨节分明却很有力道。
直接拽着陶园的手来到了那张超级欠条前,将笔塞进了她的手中。
“写你的名字!”
“不,不是,玩笑归玩笑,江公子,这事儿不成的,我不同意!”
陶园真慌了,这些日子她可是没少签文契合同,晓得一旦真签了字儿,那就作数了。
她不想江渊竟是要强行做别人的师傅,还有这种骚操作。
她咬着牙抵死不从,额头都渗出了汗珠,江渊眼底染了一层笑意,却是手中稍稍用力,整个裹住了她的手。
陶园那一瞬感觉被雷轰过了一样,身体都僵在那里。
此番阳光照进了暖阁里,在窗前的桌子上落下了一个明丽的影子。
陶园硬生生被江渊抓着手,手把手不由自主的在欠条上签了字儿,耳边传来江渊低低的嘲讽声。
“字儿写的真丑!”
你妹的!陶园想骂娘!
不想江渊还没有完,又打开了印泥,将陶园的大拇指沾着红,在欠条上按下了一个手印,这才松开了她的手。
陶园一个踉跄向后退开几步,眼睁睁看着江渊拿起了欠条吹了吹上面的墨,笑道:“好了,今天晚上你准备一桌酒菜,算是谢师宴了,本公子好好喝一杯。”
你大爷的!陶园满口的银牙快要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