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景大药房。
叶父不愿意上手术台折腾,叶非只好想办法替父亲解毒。
他步行来到中景大药房,这时江北最好的中药房,在全国都有连锁,常用的中药材全部都能买到。
“先生,请问你买点什么?”服务员彬彬有礼的问道。
叶非来之前,心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思路,将手中的纸条递了过去:“麻烦把这几味药都给我打包两副。”
服务员训练有素,手脚非常的麻利,几分钟后便把药材全都打包好。
“多谢光顾,一共三百。”
叶非付完钱,拎着药材正打算离开,突然门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两名身材健硕的壮汉,不等车停稳,便拉开车门跳了下来,从后座背起一人,冲进药店里。
“张神医,快救救我老板!”
药房后面的一间小屋里,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大步流星的走出来:“快,把病人放床上。”
叶非已经走到门口,无意中回头瞟了一眼,顿时停下脚步。
这名被背进来的人,竟然是楚梅婷的父亲,楚氏集团的董事长,楚江!
以前上高中时,叶非无意中碰到过楚江来送接楚梅婷回家。
这事碰上不能不管,他停下脚步,跟着走进病房。
两个壮汉将楚江放在病床上,顾不上擦额头上的汗,神色满是焦急:“张神医,你快瞧瞧吧!楚总正在开会,就接了一个电话的功夫,哮喘病就犯了。”
张仲基看着楚江发白的脸色,以及泛黑的嘴唇,心中就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想。
他伸手摸了摸脉搏,无奈的叹气摇头:“哎,你们送来的太晚了!病人已经窒息时间太久,救不过来了。”
“什么?”
两个壮汉面色大变,其中一人竟然扑通跪了下来,苦苦哀求:“张神医,拜托你想想办法,楚总还这么年轻……”
张神医摇头耸肩,叹气连连:“人已经没有心跳了,还请节哀顺变。”
两名壮汉面如死灰,心中的最后期望也被浇灭。
张神医已经下了定论,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稍等。”
突然冷不丁的声音响起,叶非从门外走进来:“心跳停了未必就是死,你连抢救都不试,直接下定论,未免太草率了吧?”
张神医眉头一皱,定睛看去,见是一个年轻人,不由得冷笑连连。
“小子,你毛都没长齐,哪里来的勇气大放厥词?本人张仲基祖上乃是医圣张仲景,悬壶济世,救人无数,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
这一张嘴连祖宗都搬出来了。
叶非心中摇头暗笑,淡淡道:“楚总是我一个朋友的父亲,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若是你觉得没救了,不如让我来?”
“你?好大的口气!”
张仲基眼神中闪过恼怒,表情阴沉下来:“连书都没有念完,就在这吹大气!如果要是出了意外,你担当的起责任吗?”
“你都已经说是死人了,还能出什么意外?”
“你……”
张仲基气得鼻子都歪了,正要把叶非撵出去,先前跪在地上的壮汉,猛的站了起来,一把拉着叶非的胳膊:“小兄弟,你真的能把楚总救活?”
“人还没死,哪里来的救活二字?”叶非淡淡道。
壮汉神色一喜,连忙摆了个请的手势:“还请神医出手,救救楚总。”
张仲基一听神医的名号被赠给了别人,心中顿时不悦:“我可警告你们,折腾出意外,跟我可没关系。”
“一切由我负责。”叶非斩钉截铁。
张仲基被噎的说不出话,转身站在一旁,眼神中带着讥讽,等着看叶非的笑话。
叶非看着面色发青嘴唇乌黑的楚江,抬起了手掌,按在他的喉咙上,用力的朝胸口方向一推。
同时另一只手扣在背后,反方向从下往上推。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原本等着看笑话的张仲基,忽然眉头一挑,表情中流露出凝重。
叶非的推拿手法极其老练,仿佛沉浸此道多年,完全不逊色于一个经验丰富的老中医。
“倒是小看了这小子,没想到有几把刷子,不过想把人救活,恐怕还差得远。”
他心中刚冒出这念头,只见叶非手法突然一变。
手掌高高举起,一根食指宛若长针,扎在楚江的膻中穴上。
“以指化针?回天夺命针!”
张仲基嘴巴张得能塞进个电灯泡,眼神中满是震惊,脱口而出。
叶非回头瞟他一眼,嘴角流露出似笑非笑:“想不到张神医倒是见多识广,居然能认出来。”
张仲基颤抖着嘴唇,眼神满是激动:“我曾在祖父的手稿中看过,回天夺命针早已失传,能够达到以指化针的境界,更是寥寥无几,这其中的玄机早已失传,不知小有从何处学来?”
叶非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张仲基回过神来,老脸不由得闪过尴尬。
这话问的实在没礼貌,如此绝妙的医术,必定来历非凡,谁会轻易的告诉外人?
这时病床上的楚江,忽然之间急促的喘息起来,竟然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楚总!”
两个壮汉激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语无伦次的说着感激的话。
叶非活动一下手腕,拎起买来的药材,转身就走。
“小友,可否留下聊聊天?”张仲基连忙抬手,满脸期待的问。
叶非头也不回:“家中还有老父,实在不宜久留,还是改日吧。”
张仲基眼神极度失望,嘴巴张合几次,无奈的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叶非刚走到门口,突然一辆轿车疾驶而来,其中还有楚梅婷。
“叶非,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买药。”叶非看着双眼发红,明显已经哭过的楚梅婷,安慰道:“你爸没事,别太伤心,先去看看他吧,有事咱们回头说。”
楚梅婷担忧父亲,不再多说,快步走进去。
叶非看到开车的司机正在点烟,随口便问了一句:“哥们,楚总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发病了?”
司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是赵家的那个疯婆子,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搭错了?非说是大小姐把她女儿的新郎给拐跑了,才把楚总给气病了。”
叶非摸了摸鼻子,原来这事还跟自己有关。
一饮一啄,自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