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墨爵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泡在一个木桶里,里面的洗澡水黑乎乎的,散发着浓烈的药味。
正当他发愣的时候,耳边响起傅红雪的声音。
“醒了。”
“这是在做什么?”
厉墨爵皱着眉头质问。
下一秒,他撑着木桶边缘,就想站起身。
结果他不仅没有站起来,还差点脱力让自己栽倒在木桶里。
傅红雪看着他的动作,有些无语道:“你最好别乱动,这木桶可不是很结实。”
厉墨爵虚弱地靠在木桶边缘,大口喘着气。
仿佛刚才的动作,要了他全身所有力气。
好一会儿,他才平复气息,不可思议地举起双手,朝傅红雪质问道:“我怎么了,为什么我这么脱力?”
“你旧疾犯了,情况很不好,征求了你父母的意见,现在开始给你治疗,这期间,你会脱力一个月左右。”
傅红雪一边解释,一边把手里调制好的药材,按照顺序放进木桶里。
厉墨爵神色凝重了起来。
随后他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再次挣扎着要站起来,沉声道:“我现在不治疗,你帮我把情况压制住就行。”
傅红雪瞥了他一眼,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问道:“你知道,你不治疗的后果是什么吗?”
厉墨爵一边艰难地摇头,一边吃力地想要站起来,从木桶里滚出去。
这时候,他耳边傅红雪沉冷的声音。
“你现在若是不及时进行治疗,就会失去最后治疗时机,之后最多给你延寿十年,你就必死无疑。”
傅红雪说完,面无表情地伸出手,轻易就把好不容站起来的厉墨爵重新推进木桶里。
他居高临下道:“我知道你担心挽情,但是挽情还有我,你就给我老老实实治病,我可不想我徒弟未来的老公,英年早逝,我徒孙早早没了父亲。”
厉墨爵被推倒,在木桶里很是呛了几口药水,才艰难地坐起身。
听完傅红雪的话,他紧紧抿着唇,知道傅红雪说的也是实话,可心里还是不放心。
傅红雪也看出他的犹豫不决,神情也软和了几分,继续劝说。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好了,苍狼和孙建祥对我们有所求,最多可能是饿着挽情那丫头,绝对不敢对挽情动手或者做什么,所以你就安心治病,还是说,你想现在折腾,然后过几年你人没了,不是我说,挽情将来只会越来越优秀,会吸引更多的优秀男人,你是想让那些男人趁虚而入,让你的孩子叫那男人爸爸?”
不得不说,这最后的话,杀人诛心了。
让厉墨爵原本还想作妖的心思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才不要给他人做嫁衣。
“挽情的事,就麻烦师父您了。”
话说完,厉墨爵就靠着木桶边缘,闭目养神。
傅红雪见状,轻哼一声,不过到底没再说什么,继续放药材。
直到所有药材都全部放完,他才坐到厉墨爵不远处。一边休息,一边说道:“距离挽情被抓已经过去快一周了,以孙建祥的性格,差不多快和我们联系了。”
“这一次,绝对不能再让这人跑了!”
厉墨爵闭着眼睛开口,声音狠冽。
傅红雪点头,“这次我会布下天罗地网,让他跑不掉!”
……
另一边,海面上。
通过偷听名外看守的对话,顾挽情知道她此刻是在海上,还有三天才会抵达目的地。
也就是说,下船的时候,是她唯一逃跑的机会。
可她该怎么逃跑?
江楚然那女人,每天都会让人给她注射让人无力的药剂。
想到这里,顾挽情不禁陷入绝望。
许是她那心焦的样子,取悦了江楚然。
这两天,江楚然每天都会来看她,还带着拍卖会上的录像,强制让顾挽情看。
里面的画面,血腥黑暗的让顾挽情本就心焦的情绪,更加焦虑。
不过一天,她就病了。
惊吓过度,引起的高烧,甚至一度烧到了四十度。
迷迷糊糊间,顾挽情似乎听到了江楚然咒骂的声音。
“还真是废物,不惊吓,赶紧把她治好,还有三天就抵达码头,我可不想这贱人被拒收。”
拍卖会有规矩,生病相貌丑陋的女人,一律不交易。
这也是江楚然让人医治顾挽情的原因。
医生检查了顾挽情的身体,有些为难道:“如果要治疗,就得停止给她注射虚弱的药,不然身体治疗发烧的药物,她无法吸收。”
听到这话,江楚然柳眉用力皱在一起,像是在思考。
最终,她还是同意了医生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