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思云直播间。
一个戴着皮卡丘头套的男人在回答着网友的问题:
“我在戏里演的是不离的侍卫呀,与酒姐当然有对手戏咯。”
“悄悄告诉大家,酒姐的胃口真不一般,后勤大哥看到她都害怕哈哈哈!”
“这皮卡丘头套?这个是酒姐送的呀,她也有一个呢,是同款!”
“咦?大家都问我澜归不离的结局啊?网上不是有流传吗?哈哈涉及剧透我就不说了,哦,还有人问薄老师和酒姐私下的关系啊?”
男人一副百晓生的模样:“同事关系啊,就普通同事,酒姐和所有人相处的都很好呀,褚哥、酒姐、薄老师号称《战骨》铁三角嘛,三人经常一起偷偷吃夜宵!”
直播的男人叫黄思云,如果姜酒在的话,估计要直接叫一声黄妖怪!
正是《战骨》拍摄期间,大半夜请姜酒去‘吃’自己肉的男妖精!
天古庄园。
薄天伊看着直播,讥笑道:“这跳梁小丑挺会蹭我嫂子热度的!”
她说完看向对面淡定喝酒的男人,无比嫌弃:“你一个回来干嘛?我嫂子呢?要过年了你知不知道?孤家寡人一个你好意思吗?”
薄一白听着这熟悉的念白,总觉得像是在面对第二个阿瑟。
真是到哪儿都躲不了清净!
“这段时间你在家好好休息。”薄一白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看着手上的资料,“集团的事我来处理。”
薄天伊皱眉,脸色下沉,瞪向旁边的李默。
后者微笑,不为所动。
她阴沉着脸道:“我只是咳嗽几声,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我最近不拍戏,很闲。”薄一白还是那副冷淡的语气。
“这么闲你谈恋爱去啊,你……”
“正在谈。”
薄天伊话语一顿,怒气降了些:“我嫂子她同意了?”
“嗯。”
薄天伊下意识撑住轮椅,急忙把自己推到薄一白身边去,想抢他手上的资料。
薄一白头都没抬,抬手食指直接戳在她眉心,任凭薄天伊张牙舞爪都越不进雷池半步。
“好不容易把我嫂子骗到手了,你还不抓紧机会去热恋去?谈恋爱不专心,你又想孤寡了是不是?”
薄天伊话音刚落,脑门上就被弹了下。
薄一白有些头疼的仰起头,扭动了下脖子,关节咯咯声响起,他吐出一口长气,看向自家妹妹。
幽沉的眸子沉的几许无奈,“不想见你嫂子了?”
“想……”薄天伊目光闪了闪,老实了。
“过完年就是她生日,给你个任务,帮我想想送什么礼物给她。”
“生日?几号啊?”
“情人节。”
薄天伊笑容古怪了一刹,“嫂子生日是情人节?噗……倒是配你这个光棍节!行吧,那我就替你好好想想。”
“先回房休息,慢慢想。”
薄天伊不置可否,推着轮椅离开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下薄一白,“哥,今年过年你还是不见爸吗?”
薄一白吞了口酒,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却有一种无机质般的死气。
“哦,他敢见我了吗?”
薄天伊神色暗淡下去。
薄一白年少离家,孤身加入宙斯,那些年薄父也一直在寻觅着儿子的踪迹。
后面薄一白回来了,父子间的关系却急降到了冰点,薄天伊不知道两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的那位父亲太忙了!
忙得连见上一面都得走各种程序,经过重重关卡才能见!
薄天伊至今都记得,父亲提起大哥时阴沉的面色,以及……没能掩藏住的恐惧与……抵触!
仿佛薄一白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一个……可怕的怪物!
一个父亲,居然害怕自己儿子?!
薄天伊掩下心思,笑道:“那就不见好了,正好我也不想见他,规矩一大堆。”
“你脸色也不太好,感冒了?”
薄一白面色不改:“有点,吃了药了。”
“吃了药你还喝酒?不是头孢吧?”薄天伊嫌弃的盯着他:“头孢配酒直接送走,常识你有吧?”
眼看薄一白眼神变得危险了起来,薄天伊立刻闭嘴,坐着轮椅离开了,时不时的几声咳嗽还是传回了客厅。
薄一白放下资料,将酒饮尽,还要再倒时,被李默阻止了。
“你也要顾着点自己的身体。”
李默把酒收走。
薄一白微皱了下眉:“新的药给她试试吧,之前的药作用越来越小了吧。”
李默嗯了声,忍不住问道:“这次的新药里又加了什么?”
“药的事你不用过问。”
李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薄一白才回了房,没走出几步就跪倒在地,冷汗顷刻间冒了出来,额上的汗珠带着些粉色,像是有血渗了出来。
他背靠着墙,在地上坐了许久才撑臂站起来,径直走进浴室,一件件脱掉外衣。
最里面的衬衣沾染着汗渍又像是血沾在衣服上被水给晕染开了……
他大步走进浴室,背后黏腻着血色,是不是有带血的汗珠冒出来,热水从上方花洒里浇下。
雾气升腾间,正对面的镜子中男人挺阔的后背上隐约冒出来了宛如刺青般的图案。
诡秘森寒,像是一串编码。
沿着脊骨直没而下,男人缓缓睁开眼,瞳孔的颜色渐渐变成诡秘的血色……
男人偏过头,右手绕颈扣住肩胛,余光看向雾色弥漫的镜面,湿发紧贴着脑后,眼神没有丝毫温度。
“提前了啊……”
应该还有几个月,基因抑制剂才会失效才对……
……
姜酒接到薄一白电话时,正准备去探班孙晓晓。
“不是说过年前休息吗?怎么忽然要出差了?”
男人的声音依旧温柔,裹着笑意:“过年前肯定能回来。”
“那好吧。”
挂断电话后,姜酒总觉得刚刚电话里薄一白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对劲。
声音哑哑的,像是感冒了似的。
“神神秘秘,肯定又藏着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