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晓慌了,谴责的看向姜云笙:“你告诉他了?”
姜云笙难得慌乱:“没有啊……”
“什么什么?你们这什么反应?”姜酒震惊:“你俩真在一起了?”
孙黛玉:“……”
姜云笙:“……”
薄一白似笑非笑道:“嗯?原来真在一起了?”
姜酒看向他:“你不知道?那你刚刚管黛玉叫二嫂?”
薄一白:“我诈她的呀。”
薄一白睨向姜云笙:“我听某人助理说,某人昨夜一夜没睡,今早一大早就来家里找我,说来探班。”
“一大早精神抖擞,没有起床气,这点很不合理。”
姜云笙:“……”到头来是起床气暴露了?
“干的漂亮。”
姜酒举起手,薄一白直接和她对掌一拍。
孙晓晓:“……”
这两口子真的……
“我吃完了,我去补个妆。”她脸涨得通红,起身往化妆间跑。
姜云笙哭笑不得,看着薄一白,颇有点咬牙切齿:“有当妹夫的这么欺负自己嫂嫂的?”
“二哥心疼了?”薄一白揶揄着:“那就努力先把别人娶到手,我们也好正式改口。”
“9494,二哥你和黛玉不仁义,连我都瞒着?”
姜云笙头大:“她才刚答应……还没超过24小时。”
“啊?那你赶紧哄哄吧。”姜酒忍着笑意:“黛玉脸皮薄,肯定要和你闹。”
“鬼精灵。”姜云笙敲了下她的脑门,就去找孙晓晓了。
《审判》剧组的工作人员这回是跟着相符了。
午饭有人包,薄一白还安排了下午茶。
这几天的拍摄主要是棚景戏,外景戏被安排在后面几天。
“后面是劣等生物世界的剧情,要去绿幕棚,会有大量无实物的表演。”
楚优正在和姜酒讲戏。
接下来和姜酒搭档的是戏里的另外两个重要配角。
其中的小演员才14岁,名叫张笑微,另一位中年女演员也是老戏骨,名叫谷月。
张笑微饰演的角色叫做成彩。
在戏中是一名初中生,被投放到劣等生物世界服役五个月。
谷月饰演的角色叫丁艾嘉。
在戏里的角色是一个全职主妇,因为家庭纠纷闹上法庭,后被送上审判庭,她的刑期未定,还在等候二审,暂时被投放进了劣等生物世界中。
随着“action!”
劣等生物世界的剧情,在此展开。
……
如果说,人类高等文明的世界是一片光辉神圣的纯白领域。
劣等生物世界则像是一处废墟,不见天光,地面和天空都被各种颜色脏乱的电线给包裹着,宛如一个废旧机器的内部。
这里生活的人,大部分头顶的hp血条已变成了灰白色,嘴上被套着嘴套,剥夺了说话的权力。
他们神色麻木,穿着统一的黑色刑服。
在废墟世界里麻木的行走着,每个人的脚踝上都戴着一个计步器。
宁长夜也毫不例外,她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
所有人都只是麻木的行走着,这种麻木里,又透着某种诡异的祈盼。
“你不走吗?”
宁长夜听到身后传来的稚嫩声音,她惊慌无措的回头,只看到了一个剃着光头的小姑娘。
她没有戴嘴套,头顶的hp值也还剩下一半。
唯一相同的,只有脚上的计步器。
这个世界,除了放逐者,还有流放者,显然,小姑娘属于后者!
她还没有完全社会性死亡,只是被流放到了这个劣等世界。
宁长夜想说话,可是她的嘴被封着,只能靠手比划着。
“我叫成彩,你是新来的吧?”
小姑娘的眼神里透着一种执拗的光,没有被磨灭成麻木。
“在劣等生物世界,你得靠步数才能活下去,不走的话,你会死的。”
宁长夜蹲在地上,写着字。
——我没死。
周围的人在不断行走,像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只有计步器的数值在跳动。
成彩脸上忽然露出了笑容:“是吧,我也觉得我们没死,凭什么他们说我们有罪,我们就死了呢?”
她像个怪异小孩,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一个个宛如镜头般的诡异黑圈出现在天空上。
“不好!快跑,监察者又来了!”
成彩拉着宁长夜就跑进一间破房子里。
透过房子的窗户,宁长夜看到那镜头出现的瞬间,所有行走的人都停下了脚步,抱头蜷缩在地上。
闪烁的白光不断出现,像是镜头的闪光灯。
“他们说,那些光芒能洗刷我们身上的罪孽。”
成彩喃喃自语道:“姐姐,你信吗?”
宁长夜神情是麻木的,她在地上写着字:
——什么罪?
成彩笑了,她脸上带着神经质的笑:“是啊,什么罪?你的罪名是什么?”
——影响人类文明,我诅咒了我父亲和弟弟。
宁长夜看着她:你呢?
成彩坐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我学习不好啊。”
“爸爸妈妈觉得我不肯好好学习,同学们也都觉得我是坏孩子。”
成彩笑着:“大概我真的是坏孩子吧?”
“谁叫我讨厌我爸爸妈妈呢?他们想要我好好学习,想要我让他们省心,我偏不。”
成彩笑的叛逆,眼里带着泪光:“反正我做什么都是错的,那就错到底咯。”
屋子里传来了微弱的声响,宁长夜偏头看到了一个容貌枯槁的女人。
她打扮的有点邋遢,头发也乱糟糟的,她像是鬼打墙一般,在屋子里转着圈。
一圈又一圈,怎么也走不出去。
“那是丁阿姨。”成彩闷声道:“她是被她老公和小孩送上审判庭的。”
“听说她是个全职主妇,放弃了事业在家相夫教子,老公事业越来越大在外面包养了小三,她一怒之下动手打了老公,还把事情闹到了网络上。”
宁长夜不明白:
——她不是受害者吗?
“是吧?我也不懂。”成彩手托着下巴:“可她的老公和孩子都觉得她有错,她破坏了家庭的和谐,她不够忍气吞声,不够识大体……”
“亲戚朋友也指责她不够大气。”
“于是她也被流放下来了,不过她应该还是有机会上去的,只要她能得到她老公和孩子的原谅。”
宁长夜忽然怔住了,她看着窗外,天空上探下来的那一个个的长镜头。
她忽然迫切的想要开口说话,被缝上的嘴沁出了血珠。
她想问……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