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坤整个人像是老了几十岁,头发都白了大半。
他现在已彻底被边缘化,姜家大房倒台,姜巍远逃逸,而他接下来将要面对各种指控。
牢狱之灾避无可避,甚至很有可能会被判处死刑。
薄一白今天要见他,对薄坤来说,这几乎是他活下去唯一的机会。
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会败的这么快!这么莫名其妙!
姜巍远走的时候,甚至还故意卖了他一把!
那个混账东西,自己倒是金蝉脱壳了,把其他人都拉来垫背!
薄坤一进门,看到那个坐在沙发上的背影,就想冲上去,却被人拦住。
“薄坤先生,你还是保持安全距离为好。”老鹰面无表情道,看薄坤的眼神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
薄坤的罪行虽还没向大众公开,但上层圈内已经传遍了。
那些灭绝人性的人体实验,包括对自己糟糠之妻的设计谋杀,乃至贪墨,一桩桩一件件,眼前这人都不配称之为人。
“一白。”薄坤脸上带着虚伪的哀切,“爸爸知道错了,爸爸是来和你道歉的。”
“你再给爸爸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说着说着,流出泪来。
像是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慢慢滑跪在地上。
老鹰等人见状,更是嗤之以鼻。
这鳄鱼的眼泪流的可真够假的。
现在知道错了?
当初杀妻,害自己女儿残废,害自己儿子的时候怎么没见有半点犹豫和后悔?
楼梯口的位置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爸!!”
薄坤的哭声戛然而止,狼狈又惊恐的抬起头。
直接被入眼那一幕给震惊了。
薄钰像个白斩鸡似的,被押下楼,那瘦猴似的身材简直没眼看,尤其那两腿,真是看着都辣眼睛。
“钰、薄钰……”
十三十七松开了手,薄钰冲下楼,那激动的架势,颇有点要和自己老爹抱头痛哭的趋势。
然而,这人头猪脑果然不让人失望。
薄钰冲到薄坤面前后就开始尖叫,阴柔的脸上涨红,带着尖酸与恶毒。
“爸爸你疯了吗?你跪着干什么?!”
“你的人呢?快让他们进来,薄一白居然让他的女人来羞辱我!!”
“他敢把我关这么久,我要抓他去坐牢!!我要杀了他!!”
众人如看跳梁小丑般看着他。
薄坤手都在抖,起身拽住他,就要脱下衣服给薄钰穿上:“你闭嘴,说什么胡话。”
“我不穿!!”薄钰俨然一个疯批小子:“快让你的人进来,我要把薄一白和他的那个贱女人一起扒光了游街示众!!”
薄坤血压都要上去了,“薄钰你住口!!”
“他是你大哥!!”
薄钰愣了下,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爸你吃药吃傻了吗?明明你一天到晚说薄一白是个坏种,说他一身脏血不配当我大哥!”
薄钰阴着脸色道:“我可是王储,帝国继承人,我的血统比他不知高贵多少!”
“哦,这样子啊。”
幽幽的女声从后方响起来,“十三、十七。”
两人二话不说直接扣住薄钰。
“你们要做什么?!!啊!!!爸你快让你的人进来啊!!”
薄坤有屁的人啊!!
他惊惧不已的看着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的女子。
“是……是你……”
姜酒……
兰斯洛特家的大小姐。
如果不是她和薄一白在一起了,不是她和她哥哥搞垮了姜家大房,自己也不会倒台的这么快!!
姜酒没给他一个眼神,对十三道:“这小子满嘴喷粪,带他去厕所里漱漱口。”
“马桶里的水就好,省的污染了水资源。”
薄钰张嘴要骂,姜酒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到他面前,干脆利落动手。
嘎擦一声。
直接卸了薄钰的下巴。
他的惨叫都变成了悲鸣,眼泪滚滚落了下来。
老鹰等人看了眼姜酒一眼,都紧了呼吸。
老板娘狠啊。
姜酒笑眯眯道:“忘了告诉你了,我这人脾气不好,尤其是看到你这种非主流杀马特,就手痒。”
说完,她摆了摆手,薄钰被十三和十七带去厕所漱口了。
旁边的老鹰很有眼色,立马找来一包湿纸巾递上。
姜酒接过后,说了声谢谢。
老鹰立马憨憨一笑。
其他同僚对他投去了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好你个老鹰,献殷勤如此之快,都不给我们发挥的机会!
姜酒擦干净手后,漫不经心走到薄坤身侧,偏头笑眯眯的看向他:
“薄坤先生的哭戏有点欠火候啊,台词功力不行,我觉得你在共情方面有点问题,还是不够真情实感啊。”
薄坤嘴角抽了抽。
姜酒笑的诚恳:“恰好我在调教人哭戏这方面很有心得,薄坤先生想试试吗?”
“不……唔呕……”
薄坤话还没说完,姜酒一个冲拳狠狠打向他的腹腔。
薄坤整个人被打成虾米,双脚都要离地了,直接摔在地上,疯狂的呕吐起来。
身体里的肠肠肚肚好像都被击碎,眼泪鼻涕控制不住的往下淌。
姜酒蔑视的看着他,笑容灿烂:“嗯,这哭戏就真情实感多了嘛。”
薄一白是薄坤的儿子,他可以依法把薄坤送去坐牢。
但出手打自己爹,容易被人诟病。
虽然那个薄一白压根不在乎这些,可姜酒在乎。
她就是要替薄一白出这口恶气!
我放在心尖尖上的男人,我家薄一白那么好一孩子,你薄坤算个什么玩意!敢这样对他?!
“真是埋汰,一大把年纪哭的这么难看。”
姜酒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拽起来,大耳刮子直接抽了过去。
“哭的太丑,重哭!”
啪!
“哭的不对,重哭!!”
啪!
“让你表演哭不是让你号丧!再来!”
一巴掌又一巴掌,掌掌入手,打碎了薄坤满口的牙,
薄坤倒在地上,呜咽不止。
姜酒刚要抬起手,男人从后握住了她的手腕。
薄一白拿着湿纸巾认认真真擦去她手上的血迹,轻声道:“再打这脏东西,你该手疼了。”
姜酒浑身煞气瞬间收敛,乖巧的点头:“嗯,脏东西脸老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