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城市生活,听去孤独透着落寞,实则对桑絮而言,只是换方吃喝。落寞,孤独,这两个词跟城市有关系,常年累月伴着她,不算新朋友。
淮城、安城两市离得近,从天空、植物、大厦,到方言、菜肴、生活习惯,有大区。
桑絮来安城的第一天睡得香甜,心情去体会什。
安城的繁华比之淮城更甚,大学期间参加学校组织的比赛,桑絮来过安城,但不是待在宾馆是校园。空闲时候同学们会结伴出去打卡景点,逛街购物,桑絮一个人在房间看书。
这个城市在她眼是全新的。
新店的位置在闹市区的大街,附近有大学校区,居民区,商业街,五米外是公交车站。共享单车站点和下商场入口都在出门几步的距离。
人流量和交通符合开店要求。
位置比淮城的七重更好找,无需到高楼坐电梯去。门面房,一楼用来接待,整个二楼宽敞明亮。
面积不如淮城的店大,只有六间房,但前期开店不求大。
桑絮住的方也在附近,围在高楼大厦的城中村,看着一般,但方便又经济。巷子进去几步,一家便利店楼是。房东是便利店老板,也是姜蕊的远亲,人看着敦厚,屋子干净,还有厨房阳台,足够她一个人住。
唯一的缺点是,桑絮下楼时常会遇见房东家人,每天必须敷衍的客,让她头疼。
无她怎克服,怎适应,她都不能像封憬或者裴思渡那,八面玲珑。
有过装修经验,为了节约成本,桑絮凡事亲历亲为,一人抵得几个。
姜蕊在大学时曾经是班干,『性』格活泼,能跟封憬玩到一起去。她留着过耳的短发,模不够精致但胜在落落大方,打扮得很随意,时常穿身棉睡衣拎着菜来店了。
桑絮见惯了原公司那群花蝴蝶,乍一遇见姜蕊这朴素的,还有些无措。
来习惯了。
姜蕊跟桑絮做了四年同学,但说次数少之又少,对桑絮的了解全来自于封憬。
哪怕桑絮参加过任何评选,但系默认她是当之无愧的系花,素颜能吊打很人。
告白的人一茬接着一茬,桑絮不以此为荣,反倒很是抗拒,从不跟人亲密。
追久都追不到,也看她喜欢过人。
大学时带的桑絮刻苦到了一定境界,每逢期末周,早五点起床出去看书,晚跟着考研大军一起回。学习态度好到有老师都在夸她。
桑絮有闲的时候,连在食堂吃饭,都是快速解决离开。
每回姜蕊去她们宿舍,她不是在图书馆看书,是外出做兼职了。
姜蕊思忖,她家境应该不好,急需钱用的那种,心一直觉得她不容易。
班同学跟她关系生疏,但提起她,都很佩服。她『性』格内敛,很不喜欢与人交际,姜蕊跟封憬关系好,都能与她加联系方式。
见桑絮之前,姜蕊还有点紧张,觉得跟她相处、共事得当心,『性』格闷的人雷点都,保不准伤到人了。到时候闹得不开心,那麻烦了。
但见到面,桑絮却不是记忆的子。模还是变,连发型都跟原来一。变的是质,她变得更漂亮了,时尚精致。
不像从前,不愿意跟人说,也不怎笑,常凝眉思索,不道在想什。
在安城见到的桑絮,脸自然挂着笑容,温声跟她打招呼:“姜蕊,好久不见了。”
她不,但有耐心听人说,愿意陪聊,商量事情时很客。
且足够大方,姜蕊请她吃饭,她一定回请。
姜蕊帮她安排住处,她直接送了姜蕊一款新包。
总之与她在一起,她不肯欠旁人的。
连做事情也是,不愿意姜蕊累着,都是自己来干。
组装橱柜和桌椅那两天,桑絮手刮出三道口子,不吭声去买了创口贴,回来继续埋头干。等到姜蕊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忍着疼拼装好了。
这事给姜蕊的冲击不小,学霸不光学习认真,干什都认真。
她来之前姜蕊问过封憬,怎跟她相处,封憬说随意,但最好不要打听她的家人以及恋爱状态。
姜蕊牢记在心。
以两人一直相处得不错。
整个二月,安城都有下雪,看朋友圈,淮城倒是洋洋洒洒落了一场。桑絮不像姜蕊一羡慕,她欣赏不来雪景。下雪连走都麻烦,不如不下,弄得四处泥泞冰冷。
她生日在这个月,为家乡过的是农历生日,与身份证的日期有出入,以几个人道。连封憬都不晓得,还是毕业那年,拿“最好的朋友”的身份磨她半天,她说的。
第二年封憬记住了,生日当天给她订做了三层的蛋糕,在店跟客人一起为她庆祝。
她猝不及防接受,也有扫兴,表现出开心的子。其实心感受不深,这一天除了计算岁数之外,很有必要。
年轻人喜欢过,半是想找个理由热热闹闹玩一场。
像她自己,会在这个日子,买一两件平时舍不得买的东西一。
生日当天,她穿裴思渡的大衣,反正安城有共同朋友,人道,人探她隐私。大衣已经闻不见裴思渡的味道,暖和有余,像她的人一。
她在这天,堂而皇之思念裴思渡。
出乎意料的事情,家居然来了电。
从前在家,家记不劳她的生日,也曾买过两年蛋糕,但有时候会忘记,干脆不提。
有时候想起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天。
每回还要埋怨桑絮,怎自己生日也不记,提醒他们一下,好歹煮碗面吃。
桑城在生日前一个人逐个勒索礼物的为,反而得到他们的赞赏。
桑絮懒得理会,不过不过,反正一碗面,一双鞋,一件礼物,平时想要也能要到。
大学前三年家理会,大四那年生日给她打了点钱。去年家又忘记,来提过,桑絮也心照不宣忽略过去。
桑絮妈妈在电问她生日有有买蛋糕吃,她说有,她妈让她买点好的去吃。
她应下。
她妈想给她转笔账当作生日礼物,被她拒绝。
“感觉还小,前两年还在身边学,结果都二五了。”
桑絮妈妈照例感慨了下岁月,说自己老了,最在桑絮的敷衍下说:“这几年妈都能照顾到你,厂太忙了,你弟也不给我省心。”
“我道的,事。”桑絮答得客。
事,反正二年了,早习惯他们的忙碌和忽视。
“你爸前几天喝了酒,说起你的事,我看出来他心难过。今天这通电,他一早催我打了,让我问你钱够不够花。他说你一个人在外不容易,有事又不爱跟人说,受委屈了我们都不道。”
“有委屈,我过得还好。”桑絮平稳答,将题转开:“桑城最近学习认真吗,放假让他都在外跑,玩野了。”
谈起儿子,桑絮妈妈自然滔滔不绝。一会儿像是夸赞,一会儿像是抱怨,又说了好一会。
桑絮坐在窗边,等她说完有,主动说要挂了之,挂电。
她早早看了表,也找好理由挂电,却付出动。
约莫被突如其来的温情撞得心软,不忍打断他们的自我感动。
以前在家,爸妈心情好或是突然从的方感悟到什,都要拉着她说些肺腑之言。无非是表示亏欠,夸她懂事争,比桑城更体谅他们。
此,刚那通电,桑絮听完感触不大,只是心愈发平静了。
从前困扰她,让她想起来都要咬牙能挺过的情绪,这两年,慢慢不重要。
大四那年,她跟家和解,愿意回家,不是为了去讨一份温情,而是放过自己。
现在这是最舒服的关系,偶尔打打电,无事互不相扰。
把家收拾干净,正准备出发去店,门被敲响。她以为是姜蕊来了,打开却是一个未曾想到,却又在意料之中的故人。
封憬的鼻子和脸被冻得通红,拎着一盒蛋糕,笑容灿烂喊:“生日快乐宝贝!”
桑絮欣然接受这个肉麻的称呼,笑问:“有提前说,算是惊喜吗?”
“有喜吗?”
“有一点。”她答得含蓄。
却戳在封憬跟姜蕊的笑点,两人笑个不停。
那天桑絮从始至终都穿着裴思渡的衣服,哪怕来房间暖和到封憬她们都脱了外套。
她不嫌热,她思念裴思渡,想让裴思渡这陪着她。
来安城之,她让自己忙得有功夫歇下,从早到晚都泡在店,奔波在路。她甚至熬夜干活,姜蕊劝她说不用太急,她答不急。
她不急,她只是不想有太的空闲时间。
她甚至不敢回忆跟裴思渡在一起的那一个月,每一个片段,一颦一笑,都让她煎熬。
每回不小心想到,总是赶紧分散注意力。
那些甜蜜的时光,回想起来,总是泛着股桑絮不喜欢的酸涩味道。
她到能释然的时候,她怕她怨恨自己,又害怕裴思渡对她的好都将转移在人身。
但这天她放纵了自己一回,穿着裴思渡的衣裳,她想起裴思渡曾说要送她一辆车。
那时的裴思渡意风发,侃侃而谈,无桑絮想要包养关系还是恋爱关系,她都能给。
作为司和年长者,她说她有太的道德感,只想得到自己。
那句叫桑絮想到还面红耳赤,又发自心底喜欢,只有裴思渡能说得出来,只有裴思渡说不会让人不舒服。
她今天终于二五岁了,裴思渡还是三三,这听去,她们只差八岁。
这想着,桑絮变得快乐起来,好像她们之前的差距此小了一些。
她跟封憬说,她想买辆便宜些的车,封憬立即起身要陪她去。
将人拦下,她说不是急需用,放一放。
桑絮做了饭,吃完蛋糕,封憬拉她跟姜蕊自拍了几张。连着她戴生日帽,许愿的照片一同发在朋友圈,“祝桑老板新的一岁,又富又俊。”
桑絮害羞给她点了个赞,自我欣赏:“把我拍得有点好看。”
过久,裴思渡给那条朋友圈点了赞,桑絮的笑容瞬间在脸凝固。
封憬还以为她恨裴思渡恨到连人家点赞都看不惯,满口哄说下次一定屏蔽她。
桑絮懊恼,她忘记了,封憬算是她们共同的朋友。
照片的她穿着一件不属于她的大衣,却好似赤身『裸』/体,让衣服主人看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