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睡好？”林禾青看着方煜明乱蓬蓬的头发和眼底的乌青调侃道。
“写新书来着。”
“我看了你给我发的大纲和前几章了，不错啊！题材也挺创新。”
方煜明来机场的路上都在构思细节桥段，他简单附和道：“总得有点创新，不想一直在舒适区。”
“可以可以，难得你这么积极，我这两天联系了微雨和风起，这两家都非常欢迎你去，不过你这本的新题材更适合风气，他们主打不是现代灵异么。”林禾青也穿得便服，她双手插兜与方煜明闲谈。
“行啊，看你安排吧，我就负责写稿子。”
林禾青笑了笑，“这次这么省心我都不习惯了，不过你老实告诉我，这次角色转换这么大，是不是受了什么启发？”
“算是吧。”方煜明模模糊糊的回答。
“行，你不愿意说也没事儿，反正我只负责赶紧把你那破约解了，然后上架新书。”林禾青倒是满不在乎这些，她是个经纪人，更在乎的自然是商业上的事儿。
“明天要签多少来着？”方煜明这周新书扉页和签售会连续签了太多，他摩挲着右手中指上的茧子淡淡问。
“两个半小时，500个号，每个人最多两本，”林禾青比出一个二的手势，“这么多容不得你跟粉丝聊天特签了，你到时候得注意点。”
“对方工作人员会事先帮你拦住的，所以你不用纠结怎么拒绝。你前面多浪费一秒就有可能后面有人签不到。”
方煜明皱了皱眉头，“这么赶，咱们不是上午么，中午拖一会儿没什么吧。”
“大哥！你当人家工作人员不用休息啊，他们忙完你的还要准备下午两场。”公共场合林禾青不好发作，她低声朝着方煜明怒道。
“好吧。看他们安排吧，我会尽快签的。”遇到这种联合签售拖堂确实会影响整体节奏，这点他是清楚的。
“对了，上午签售之后，还有个单人采访，反正就是老一套，你就看着回答吧。”
“有什么额外要注意的么？”
“嗯……别提解约，也先别提在写新书，我怕妙笔挥墨知道了又故意拖解约进度。”
“好。”
小谢拿着登机牌快步跑来，他气喘吁吁的说：“明哥，林姐，取来了，咱们安检进去吧，还有不到半小时登机了。”
方煜明点了点头，拿过证件机票拎起旅行袋与两人一起往安检处走去。三人短途都买的是经济舱，小谢考虑到方煜明的身高坐着会憋屈，非常体贴的把方煜明的座位安排在了安全出口处。
留下耳机和手机就将行李放到了行李舱里，方煜明点开小镰刀昨天发给他的音频，四条正好两个多小时，跟飞行时间差不多。
一股脑下载下来之后，他就插上耳机开始小憩，如溪水如海风的念白通过耳膜传递到大脑，他只知道他很舒心。
“都吃饱了休息好了哈，来来来。”严非眨巴着那张祸害一般的眼睛把小考的试卷纸发给并排而坐的四个人，李锐泽也被拉了进来，他团在和严非同排的一侧跟个鹌鹑似的扮演听众。
“啊啊啊啊？”奶黄包瞅着自己纸上的台词，“严哥，不是吧，我是个omega，为什么要我录帝王攻啊。”
“给我看看。”鱿鱼丝抢过奶黄包的台词，又和自己的对照了一下，顿时明白了。
“这是要我和奶黄包录对手戏啊，我受他攻。”鱿鱼丝歪着脑袋看着严非。
严非咧着嘴，大白牙在会议灯照射下贼亮。
“米饭你是什么？你是什么？”奶黄包起身越过鱿鱼丝朝米饭那张纸凑过去。
米饭倒是没那么大的反应，好像感觉没有那么难，“我是边哭边扮演出病娇女王攻……”
三人小考内容已经全都清楚了，他们不约而同的朝着坐在最后一个沉默不语的杨嘉礼看去。
只见杨嘉礼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捏着那张纸就是不说话。
“哎呀是什么啊，急死了，我看看。”鱿鱼丝伸手就想拽，然而杨嘉礼捏的紧紧的就是拽不动，他不愿作罢的凑过头。
“吻戏……”纸上就四个字，鱿鱼丝直接念了出来。
会议室突然一阵死寂，四人面色各异的看着双手抱胸站在他们对面的严非，一旁的鹌鹑李锐泽好似云外仙人仍旧佛系的不要不要的。
“严哥牛逼！”鱿鱼丝作为小考忠实拥护者，优先打破了这份尴尬，他满脸敬意的朝严非鼓了鼓掌。
“过奖过奖。你们俩也好好看看后面的台词，我觉得你们刚刚没看清。”严非对着鱿鱼丝假么假事的作揖，又递给奶黄包一个眼神。
奶黄包和鱿鱼丝仔细盯着那张薄薄的a4纸终于看清了后半部分台词。
“卧槽？我也有！那你岂不是也有！”奶黄包直接爆粗口瞳孔地震的看着鱿鱼丝。
“没错……我也有，还是跟你的接吻戏……”
“啊啊啊啊，不公平啊，为什么米饭只是哭着录啊，为什么我们三个大老爷们要考这个啊。”奶黄包在桌子底下瞪着小腿开始撒泼打诨。
严非耸了耸肩膀，“你们可以不考啊，没事的，出去干活就行了。”
旁观者李锐泽顺着三人看了一眼，吐出五个字，“劝你们深思。”
“所以……为什么我连台词都没有……”杨嘉礼终于从这几乎摧毁他二十年小处男三观的题目中醒过神，他声音有些发颤的看着严非狡黠的目光。
“这东西需要台词吗？需要吗？不需要吧。”
大魔王就是大魔王，他云淡风轻的抛下一句半小时后来验收成果，嘱咐李锐泽监督工作后就拍拍屁股走了，徒留下两个被考题震得稀碎和两个已经平复好心情开始顺台词的。
“兄弟，你一来大魔王就放大招，这是对你的肯定。”鱿鱼丝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还魂飞九霄的杨嘉礼安慰道。
“说什么屁话呢，赶紧过来和我对词！”奶黄包暴躁的朝着鱿鱼丝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我靠！你特么还动手！”
“我必须要先把我暴戾的情绪提上来，不然我特么怎么攻你！”
李锐泽淡定低下头打开手机，把微博切换到自己认证了工作室的个人微博。
【吃喝李锐泽：小考=瞬间石化=日常狂躁=暴风雨前的平静=无脑亢奋[剪刀手][剪刀手][剪刀手]】
大部分关注李锐泽微博的人都是吃好喝好的团粉，他们知道李锐泽是吃好喝好的后期和官博运营，在看到这条微博之后，纷纷开启嘲笑留言。
“同志们，看看，小泽泽这条写了四条状态！”
“没错！因为多了一个啊礼是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答题组来了！亢奋肯定是鱿鱼丝，狂躁是奶黄包？”
“亢奋肯定是鱿鱼丝了，每次就他最开心。”
“石化应该是啊礼吧，第一次参与小考，肯定受不了！”
“求海盐大魔王不要在虐我老婆了，我老婆最近表现的多好啊，那女王音。”
“所以到底是什么考题啊，每次我都好好奇考题，求小泽泽解密！”
李锐泽动了动手指回复了这条评论。
【吃喝李锐泽】：“反正很刺激，你猜。”
“啊啊啊啊啊！刺激的！不会是搞黄色吧！”
“我靠！兄弟你真相了！肯定是搞黄色！”
“妈妈咪啊！小泽泽求录花絮，球球你了！”
“我可太爱大魔王了，每次都这么锻炼崽崽们，是为了让崽崽们更好吗？”
“同爱，这样的老板，我的天哪！”
李锐泽关灭了手机屏幕闭着眼靠在椅子背上，耳朵却竖着在分辨对面传来的声音。严哥真狠啊，这让啊礼怎么办啊，他翘了翘嘴角偷笑起来。
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严非叼着根冰棍大摇大摆的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样！我的小宝贝儿们~谁先来！”
四人闻声纷纷互相打量，最后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台词相对最简单的米饭身上，米饭深吸一口气举起小手。
“严哥，我先来！”米饭一咬牙说道。
米饭苦着脸在五人的目光下迅速的哈了几口气。一大长串毛骨悚然的笑声连着台词从这个还长着娃娃脸的小omega口中发出，屋里的空气中除了声音就只剩下寒意。
“停！”严非比了个手势直接打断了米饭。
杨嘉礼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严非，因为在他看来米饭这两段表现的挺好的了，就在他还琢磨的时候，他就听见严非用不同以外随意的语气说到。
“看到重点了吗？你现在这个角色的重点应该是什么？告诉我。”
“哭，病娇，女王攻。”米饭吸溜着鼻涕，连眼泪都不敢擦。
“不对，说过很多次了，重点只有一个！在这个角色里应该是偏执！”严非声音不小，他手指跟着语句节奏在会议桌上当当的敲，那声音就像是敲进了对面坐的每个人心里。
“我知道了严哥……我再试试……”米饭瑟瑟发抖的小声回应着。
三次都被叫停之后，米饭胆战心惊的看着他。严非叹了口气拿过米饭的台词纸，台词是他随便找的，读起来不会很难，但是重在情绪和语气的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