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和你有合唱过什么歌。”顾以欢没给他面子，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
“不记得也没关系，待会我会让你好好回忆的。”楚楠一边微笑，一边瞥了一眼他们身边的谢明衍。
谢明衍脸上虽然面露微笑，但脸上却并没有什么笑意，只是冷冷地看着楚楠。
两人的选曲并不难，是“星醇”早期以恋爱为主题的歌，不过这首歌是顾以欢写的，并作为和苏白瀛的搭档曲，当时销量还很高。
难不成楚楠私下还练过他的歌？
不等顾以欢思考，他和楚楠已经站在节目组为他们准备的舞台。
灯光打在他们身上，仿佛是给他们的双人演唱会。
音乐响起——
柔和的曲作为前奏响起，小提琴和钢琴声交替展开，在在场的每个人的心扉上划过。
台上的两人都是音色纯亮的歌者，也无非顾以欢是主唱担当，楚楠是领唱担当，两人的演绎固然完美，但是顾以欢此时浑身散发着抗拒的信号。
特别是跟楚楠互动的时候，他的手和表情随着音乐做出各种反应，但思绪却不在歌上。
眼看歌声快到结尾，顾以欢终于感到谢天谢地，总算结束的时候，他感觉脚下被什么一绊，身体差点稳不住要摔倒。
这时，他感觉到一双手扶住他的腰。
顾以欢一抬头，看到楚楠，表情差点扭曲了。
这个混蛋竟敢绊他！
想到上次演唱会出的乌龙事件，顾以欢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真正的目的。
一个故意且拙劣的效仿，为了增加自己的出镜，他竟然使用这种办法营业自己。
顾以欢心里厌恶不断，他没让楚楠再接着碰他，他立马起身，接着用转身的姿势完成了最后的动作。
楚楠看着他排斥的表情，脸上却并没有多生气，他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目光不经意间流转到台下谢明衍略显阴沉的脸色。
“原来如此，没想到啊……”楚楠呢喃着，将目光再次转向顾以欢。
“没想到什么？”顾以欢冷漠问道。
楚楠讥嘲一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对顾以欢说道：“我刚刚在表演歌剧的时候看到了，虽然当时很黑，但我视力还是很好。”
听到他的话那一刻，顾以欢将心头下意识涌上来的慌乱狠狠压制了下去，冷静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楚楠也没咄咄逼人，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后，从台上下来。
他们台上的话离摄影机很远，并没有录到他们的声音，不过这样的意外对节目组来说高兴坏了，这期节目的收视率一定会暴涨吧。
顾以欢从台上下来后，面上稳如老狗，实际上心中犹如坐过山车般跌宕起伏。
楚楠那货居然看到了他和谢明衍亲吻的场面……
虽然没有证据他也不怕，不过以楚楠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为了拉他下马，肯定会搞事情。
顾以欢想，接下来他必须得谨慎行事。
后来，节目录制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快到下午的时候，两个小组的分数持平，节目组便打算晚上再录制，张罗了附近的高级餐厅，安排了丰盛的晚餐。
而这个时候，必然少不了应酬。
就比如——
“以欢啊，能喝酒吧，今天我们要不醉不归！”
“我很看好你啊！”
节目组副导演拍着顾以欢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副导，我们晚上还有录制工作吧。”顾以欢的笑容快狰狞了。
副导演一脸疑惑，“我看官网上你的爱好不就是品鉴酒嘛，你应该是千杯不醉的类型吧。”
顾以欢忍着想打他的冲动，干笑道：“这完全是两回事。”
对方完全不停他说话，拉着他就要喝酒。
顾以欢勉强陪喝了几杯，就感觉一时间天地在眼中旋转，脸上也逐渐浮现出红晕。
“副导，我来敬你一杯，感谢节目组能够邀请我们参加节目，真的感激不尽。”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明衍来到他身边，用身子将顾以欢挡在身后。
副导演看见他，原本还兴奋的表情渐渐收敛了许多，他的语气变得尊敬了起来:“哦哦……谢大公子，没想到您会答应参加节目，挺出乎我意料的，令尊最近好吗？”
谢明衍笑说：“不用那么生分，叫我明衍就行，家父一切安好，感谢您的关心。”
随后他用手指扯了扯顾以欢的袖子，让他先去休息，这里有自己就行。
顾以欢有些晕晕地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为他挡酒的死对头变顺眼了不少。
他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洗脸，清醒一下大脑，晚上还有录制，他可不能带着这种状态去录节目。
在他抬起头前，顾以欢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好像有谁进了卫生间。
他以为是其他客人没有理会，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后，他擦脸的动作停住了。
“之前说不了，现在可以说了吧，顾以欢。”
楚楠阴魂不散的声音让顾以欢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气，擦好脸后，他没什么表情地看向镜子里的男人。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顾以欢冷冷道，“你已经和‘星醇’没什么关系，私下就不要找我搭话了。”
“这么绝情吗？”
楚楠向前走了一步，离顾以欢越来越近。
顾以欢看出他不怀好意，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楚楠看他的眼神从以前开始就是轻蔑高傲，但这次却多了一层深意。
令顾以欢不由得感到恶心。
“顾以欢，我没想到你会和谢明衍搞在了一起，堂堂顾家继承人居然是同性恋，你可真出乎我意外。”楚楠也懒得伪装，直接开口。
顾以欢脸色变黑，但他还是回怼道：“胡说八道可是会遭到天谴的，而且你自己又是什么恶心的混蛋，玩弄他人感情的畜生，别笑吐我了。”
楚楠听到他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表情微微一凝：“那个白痴告诉你了？”
他口中的白痴自然是指樊元绪，不过看顾以欢的样子，就知道他那点事情被对方知道了。
那他就更不能放过顾以欢了。
楚楠突然抓住顾以欢的手臂，将他拉向自己，随后轻声在对方耳边说道：“说实话，我一直想看看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你被弄哭的反应，想想就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