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没吃多少，感觉饱了后，她就和霍言峥上了楼。
进到办公室，楚婉果真一眼看见了放在桌面上的调查结果。
楚婉半躺在沙发，认真地翻看，却没有什么发现。
最后，她只能悻悻然地暂且把这份结果搁置在一旁。
楚婉拿起画笔，小手支着下巴，在画稿上涂涂抹抹。
不到两个小时，一幅简易画作的大概轮廓就画好了。
楚婉懒懒散散地伸了个懒腰，她放下画笔，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作画，难免会产生疲惫的感觉。
楚婉动作随性地从沙发上坐起来。
“婉婉，怎么了？”霍言峥嗓音醇厚，似是拨弄的古筝，低沉婉转，不疾不徐，既有磁性，又不缺乏稳重，很是令人着迷。
“太太，您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毕竟，就在中午，两个小时前，他和楚婉还见过面。
装了一壶水回来后，楚婉就开始浇灌。
楚婉挑拣出枯叶，一片片地摘下。
他尽管在工作，却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楚婉放下画笔、慢慢起身的举动。
“我昨天得了不大确切的消息，说是夏玉芬在霍氏附近出现过，所以我一大早就在霍氏附近转悠，以为能够给夏玉芬来一招守株待兔。”他想着亲手逮住夏玉芬，“可是，我今早没能等到她。”
楚婉看过去，“行，我看见了。”
“如果我的回忆没有偏差的话，那我应该知道她在哪了。”楚婉左手随性地一搭，食指轻轻地点着窗框。
周身淡漠而慵懒。
每天都有专人帮忙浇灌。
还险些让夏玉芬得逞。
她没有马上离开。
花草都是应季的，小树苗是小型的小叶紫檀盆景树。
拿着喷壶的楚婉是惬意的，由于浇灌面积不大，楚婉很快就浇完水了。
她倚靠着窗口，不带一丝迟疑地拨通了许阳的电话。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不是一直在找夏玉芬吗？”楚婉直奔主题地问道。
说不上是照顾不周，只是自然界本身的新陈代谢罢了。
“喷壶在那，你去拿吧。”喷壶在角落，霍言峥抬了抬下巴，对楚婉示意。
不过，她以为这样可以高枕无忧了，却没料到夏玉芬还留有后招。
许阳回答：“是的，我一直在找她，但没找到。”
可是，能做的、不能做的，她都尽量地去做了。
这是她的想法。
楚婉声音含着淡淡的清幽，宛若飘渺的清风，透过手机的电流，徐徐地传到许阳的耳边。
喷壶里没水，她得先去装水。
在摘下枯叶的过程，楚婉脑海里蓦地闪现过一缕思绪，经过她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慢慢回忆，她终于恍然。
枯叶的数量不多，只是很扎眼。
“我起来活动活动，顺便帮你浇浇花草，还有要浇浇小树苗。”黑白风格为主体的办公室，颜色并不单调，鲜艳的绿色和粉色点缀其中。
“警方那边有了部分线索，正在积极地追踪夏玉芬的下落，但截止到今天，警方还不清楚夏玉芬的具体位置。”警方出动的警力其实不少，但这么些天，还是没能确定夏玉芬的实时位置。
楚婉闻言，嘴角挂起了一抹讽刺：“呵，出了事，她倒是害怕了，知道躲起来了！”
是她一开始没说出口的想法。
但是，等她一停笔，那一股淋漓尽致又如释重负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她。
这足以看出，夏玉芬并不简单。
那耀目又炽热的太阳光亮，都没法融化掉她眸底的半分冷意。
顿时，楚婉也不管这一小丛的枯叶，她小跑到沙发，拿出手机。
他甚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以往也有过不眠不休地长时间沉浸在画画的世界里，在这整个过程，她忘却了酸涩、疲惫、困倦。
在她看来，不出一个星期，夏玉芬肯定可以被绳之以法。
楚婉的话过于坦诚，却令人不可置信，许阳彻底地呆住了。
许阳不由得郁闷：“我以为夏玉芬只是个没有什么身份的普通人，可没想到她这么的不简单，居然能藏到现在还没被人发现。”
连派去的人，也没有看见夏玉芬的身影。
“许秘书，是我。”当电话一被许阳接通，楚婉连忙表明身份。
楚婉紧了紧握着手机的小手，细嫩的指尖微微泛白：“不把夏玉芬这一颗毒瘤解决，只会让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而是站在原地，她先是看了看姹紫嫣红的娇花，再掠过天青色的碧绿小草，而后又一点点凑近小叶紫檀盆景树，看着满树的葱翠小叶之中夹杂着一小丛枯叶。
“与其说夏玉芬不简单，倒不如说夏玉芬背后的产业链不简单。”楚婉已经把自己知道了的信息告诉了警方，从而借警方的力量揪出这一产业链牵涉到的人或事。
没权没势的普通人，不会有任何的反侦察能力，又不受任何人的庇护，在监控遍布的滨城，是不可能躲藏得那么严实。
楚婉娇娇小小的，力气也不大，不过好在她没把喷壶装满。
楚婉本想拨通许阳的电话，却在不经意间撇见霍言峥心无旁骛的冷峻眉眼。
自打把夏玉芬辱骂和虐待许奶奶、以及有杀害许奶奶嫌疑的相关证据交与许阳，楚婉虽然还关注这事的后续发展，但已是不再过多地插手。
“画画久了，眼睛有点累。”
楚婉望着万丈高楼下的人群如蝼蚁一般挪动，来来往往的车辆好似慢慢爬行的甲壳虫，她满身清傲，眸色深了深。
要是楚婉有闲余的时间，也会帮帮忙。
她相信许阳和警方的办事能力。
所以，喷壶不重。
楚婉去了角落，拿起喷壶。
眼下，同在霍氏，楚婉却突然地打电话给他，他没法理解楚婉的意图。
随后，楚婉悄悄地走出了办公室，来到走廊的尽头。
几乎把滨城翻了个遍都没找到的人，楚婉怎么可能会知道她在哪。
连警方都没法确定夏玉芬的行踪，楚婉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有了头绪。
而且，他分明还记得。
在早上，他还亲口问过楚婉关于夏玉芬的情况，楚婉还确切地告诉他，她并不清楚夏玉芬躲在哪。
许阳心中涌出的许多思绪，千丝万缕地缠绕在一起，极为凌乱，他没能够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