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曼谷女教练,怎么会从一个老巫婆变成了白衣小仙女,而且还那样的可怕这个问题,唐雪来不及去考虑。
但她知道李东方是个“弱鸡”,知道身材魁梧的张元奎,能轻松收拾了他。
因此。
当唐雪看到张元奎跑过来后,顿时狂喜。
张元奎垂涎她的美色太久!
那么此时此刻,唐雪砸出嫁给他,给他当老婆的这个大馅饼时,张元奎凭什么能拒绝,凭什么不帮她弄死李东方呢?
凭什么不能!?
在唐雪的满腔希望中,张元奎冲了过来。
然后——
张元奎就抬手,狠狠抽在了她的嘴上。
低声骂道:“贱人,闭嘴!”
唐雪——
一呆之下,心好痛!
让她更加心痛的是,张元奎狠狠抽了她一嘴巴后,马上就腆着一张奴才脸,对李东方说道:“李董,您放心。今晚所有的值班安保,都被我打发到别处去了。绝不会有人冒出来,阻碍您的好事事。李董,那边有个空仓库。我已经提前为您准备好了结实的床,绳子,鞭子,蜡烛。”
坚床,绳子,鞭子,蜡烛?
李东方听到这四个名词时,徒增强烈的亲切感。
这些东西,二号别墅和401内,都有啊。
“没准备手铐吗?”
我东哥脱口问出这个问题后,忽然觉得不对劲。
该死的某些习惯啊,是得改改了!
都是草包豆给他惯出来的。
搞得我东哥,现在只要听到鞭子蜡烛之类的名词,就会联想到401窗口,草包被铐在暖气片上,晃着扭着,哀求大爷饶命的那一幕。
唉。
不等张元奎回答问题,李东方就立即满脸的严肃,语气冷淡:“带路。”
“好的。”
张元奎赶紧点头,头前带路时,心中懊悔:“我既然早就知道李董是花丛圣手,怎么偏偏忘记有了蜡烛啥的,就得有手铐呢?”
这个仓库不大。
收拾的却很干净。
甚至窗户上,还特意遮上了一块红布。
很明显。
张元奎以为李东方今晚大驾光临,就是为了享用叶总来的。
为此他特意好好的收拾了一番,力争弄出几分喜庆的气息来。
不过李东方怎么看那块红布,怎么觉得诡异。
算了。
奎哥的好意,我东哥心领了。
他捡起地上的尼龙绳,又抬头看了眼屋梁。
新建的仓库,是刷着防锈漆的三角铁梁,高度恰好,最适合吊人了。
李东方吩咐张元奎:“把椅子拖过来,在屋梁上拴个绳套。”
在屋梁上拴个绳套?
难道李东方要把叶总吊起来后,再那个啥?
不愧是花丛圣手啊,诚会玩!
张元奎一呆,随即明白,赶紧把拉过来,接过李东方手里的尼龙绳,踩上去开始拴绳套。
期间——
唐雪不住的嘶声咒骂,抬脚乱踢。
可惜这个原本会几手散打的女人,在被杨昭的错骨培训过后,只会水蛇那样的扭腰晃屁股,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施展各种凌厉的杀招。
念在她马上就要被吊死的份上,李东方随便她叫骂,踢打。
他只是看着站在椅子上,栓绳套的张元奎,皱眉问:“你这个绳套,能吊死人吗?”
吊死人?
张元奎一呆。
李东方淡淡地说:“这个女人,该死。”
张元奎这才猛地明白了什么,脸色顿时苍白。
原来李董今晚来找叶总,并不是尽享她绝世的美色,而是要把她给吊死的!
看他发呆。
李东方再次皱眉:“怎么,没听懂我说的话?算了,你下来,我亲自来。”
“我,我。”
张元奎喃喃说了两个“我”字后,猛地一咬牙,麻利开始栓那种,可以吊死人的绳套。
其实。
李东方要吊死唐雪,压根没必要借助张元奎的手。
他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要让现在一心想和他混的张元奎,拿出投名状来!
如果没有投名状,就张元奎这种人,李东方用着还真不怎么放心。
不过李东方又不屑,对这种小人物做出“过河拆桥”的事,只能这样安排。
在李东方的指挥下——
浑身哆嗦的张元奎,把双臂都脱臼,不住嘶声咒骂,乱踢的唐雪抱上了椅子,把她的脑袋,伸到了绳套内。
清晰感受到死神的唐雪,更怕,嘶骂声更高!
真是噪音。
李东方抬脚,就把椅子踹倒。
唐雪立即双脚悬空,叫骂声戛然而止。
张元奎看着她打摆子般的,在屋梁下双脚乱踩,吓得脸色苍白,尿意从没有过的强烈。
李东方冷眼看着他,点了点头。
张元奎知道怕,就是好事。
就在唐雪的挣扎,随着喉结即将被自身重量给勒断,变的越来越无力时,李东方才把椅子,推到了她的脚下。
唐雪那双乱点的脚,立即有了支撑点。
尽管只是脚尖勉强点到椅子,实在不够她把脑袋,从绳套内拿出来,却能呼吸了。
“唐雪。暂且不说你以前,做了哪些坏事。”
李东方看着脸色苍白,披头散发的女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问:“但你该知道郑英杰,方家昭,连大海,曾援朝,王成钧,张良华这六个人,是怎么死的吧?”
这六个人,是怎么死的?
他们都是唐雪在魔都谢家崩塌后,逐个死在唐雪的手里的。
郑英杰死在她手里,是因为唐雪要谋夺他的家产,算是“有情可原”。
可张良华几个人死在她手里,仅仅是因为唐雪为了他们几千块的积蓄(或者暂时的落脚之地),特意嫁给他们,新婚不久后就“暴病身亡”的。
李东方能知道这些人,是杨昭晚上外出打探来的。
居高临下的唐雪,怨毒无比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李东方,咬牙声咔咔作响,就是脚丫子不住的点椅子。
她深知,她今晚必死无疑!
既然如此,那她何必害怕,哀求饶命之类的?
“当初,你从白云煤矿逃走后,就该借助谢家对你的改变,逃出国外,逍遥法外。”
李东方继续说:“可你却改头换面后,却潜回了云海,试图为叶凡那对垃圾父子报仇。更为了不断的往上爬,利用你的美色,先后害人数名。你该死。”
唐雪狞笑——
李东方也笑了:“你伙同康思祖,张大明,王超然等人侵吞白云慈善的善款的账单,我已经上交给了驿城侠驿局。你肯定惊讶,我怎么能拿到,你藏在床头暗格里的账单。你也肯定很纳闷,你苦心培养出来的小秘书刑嫣然,怎么失踪了。”
“原来,那个贱人早就被你收买!”
唐雪这才明白。
“你自念罪恶深重,决定今晚自杀谢罪。”
李东方又拿出了一张纸,对唐雪挥了下:“这就是你留下的遗书。你留下遗言,会把牵牛车业捐献给云海慈善会,用来做善事。”
唐雪继续狞笑。
李东方玩的这种小手段,早在她还没有逃离白云煤矿之前,就已经用过几次了。
她才不在乎!
反正都必死无疑了,还有谁在意身外之物?
“哦,对了。”
李东方说:“我得告诉你。你在遗书上大力推荐,我接替你来云海慈善会长的位子。叶总,谢谢你了啊。”
唐雪的狞笑凝固。
她算是看出来了,李东方不但要杀她,而且还要诛她的心!
“哦。还有件事。”
李东方又想到了什么,抬头看着唐雪:“昨晚我做了个梦,梦到了郑英杰。郑英杰哀求我,看在我和他相识一场的份上,能亲手杀死你,帮他报仇。我看他怪可怜的,就答应了他。所以,我今晚就来杀你了。”
“郑英杰那个废物——”
唐雪脱口骂到这儿时,忽然想到了郑英杰死的那晚,曾经对她说过的那番话了。
郑英杰曾经用最恶毒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告诉她说,她有一天会死在李东方的手里!
猛地。
唐雪又看到了郑英杰,看到了他那双恶毒的眼睛,看他狞笑着走过来。
对她说:“牵牛,我说的没错吧?哈,哈哈。你早晚都会死在李东方的手里!我已经在这边,等了你太久太久。现在,我总算把你盼到了。我会好好,好好,好好的折磨你。让你万劫不得超生!”
唐雪巨恐。
“你给我滚开!要不然,我还会再杀你一次。滚开!”
唐雪拼命的挣扎,却躲不过郑英杰的手。
郑英杰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就像拖死狗那样的,把她拖向了一个散着血腥,恶臭的气息,还有泡泡翻腾的坑前。
郑英杰狂笑着:“叶牵牛,这儿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你将会在这儿,一万年。”
滚开——
唐雪被郑英杰狠狠按进坑里时,张嘴刚喊出这两个字,黑色的稠乎乎的恶臭物,就灌进了她的嘴里。
她的喊骂声戛然而止。
不再挣扎——
看了眼椅子再次被踢走,剧烈抽抽了半天后,才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舌头也伸出嘴巴,就此不动的唐雪,李东方叹了口气。
他把那张“叶牵牛的遗书”,丢在了尸体下。
对此时已经浑身尿骚味的张元奎说:“关门。明天一早,你发现了叶总自杀,赶紧打电话报警。”
说完,李东方转身快步走出了仓库。
外面不远处,白衣飘飘的杨昭,正在负手而立的抬头看天,背影孤单。
浑身还透着淡淡的忧伤。
毕竟她亲手帮孽徒,杀了她的一个女弟子,心情低落的很。
李东方走过去。
“她死了吗?”
杨昭的声音很轻,语气里也带着明显的哀伤。
李东方点头:“是的,她死了。”
杨昭又说:“为师,现在很伤心。”
李东方犹豫的说:“我看出来了。”
杨昭再次说:“你得想个办法,让为师高兴起来。”
李东方——
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孽徒我愚钝,还请师傅明示。”
“背我。”
杨昭难听的声音,泫然欲泣的样子:“你背着我去夜游南山,也许我就会高兴了。”
李东方——
转身就走。
妈的。
小怪物扯什么风吹鸡蛋壳呢?
她会因唐雪的死,而伤心?
她就是想趁此机会戏弄我东哥罢了。
懒得理她!
李东方转身刚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脖子一紧,肩膀一沉。
杨昭竟然骑在了人家的脖子上。
她昂首刺耳的笑道:“孽徒,就这样驮着为师,夜游南山!天不亮,不许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