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穆晚晴悄悄来过李家。
并悄悄的,查看了两个次卧和书房,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人。
李东方和苏泪都睡得很死,没有丝毫的察觉。
李东方没啥察觉,还有情可原。
可苏泪没有察觉,那就太不称职了。
这主要是因为,苏泪发现子佩派人暗中保护李东方后,也就彻底的放心,全身心的补充睡眠了。
穆晚晴确定情况后,等到天亮后马上就给陈子佩打电话,汇报情况。
苏泪!
竟然敢睡在我的房间内?
真是岂有此理——
少军阁下闻言,顿时怒火万丈。
但她想到早就调查到,苏泪有着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就是严重失眠导致,只有在李东方身边,才能睡得香甜后,少军阁下内心的怒火,也就减弱了很多。
她还是很相信李东方的。
相信李东方绝不会趁此机会,就和苏泪发生点啥。
“等我忙过当前,再单独找苏泪,和她好好聊聊。”
子佩想了想,说:“你发来的照片,我看到了,很开心。”
穆晚晴给照片发去的照片,就是李东方推着老八叔,在广场上散心的时候。
南豆搞事情的事,穆晚晴也都如实,向李东方汇报了。
对于南豆——
咋说呢?
子佩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颜熙和水灵的处理方式,还是深得她心的。
还有秀老板远赴英国疗养的事,子佩同样知道。
她也想和李东方打电话,好好了解下秀老板的病情,但碍于某些原因,她这段时间内,不能和军方之外的任何人通话。
穆晚晴能带队前来天桥镇,执行保护李东方的任务,这也是子佩费了老大力气,才向那些老狐狸争取到的。
“好了,就这样吧,我该去开会了。”
子佩现在是真忙。
李东方却不知道,她整天忙得个啥。
自从皮纳图博火山爆发后,她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简直是太绝情了。
等她回来后——
小两口独处时,非得研究几手最新的“绳艺”,算是惩罚她。
苏泪走了。
她晚上偷偷摸摸的来,白天则光明正大的走。
上次也是这样,也不知道她咋想的。
不愧是脑子不正常的女屠夫。
下午三点。
李东方自己驾车,从正在扫马路的南豆身边经过,驶向了云海。
目送李东方的车子跑远后,始终期盼能和她说句话,哪怕是按下喇叭的南豆,用力咬了下嘴唇。
滴答。
一滴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水滴,滴落在了豆豆穿着的那双黑布鞋上。
天气闷热。
随身配枪的我东哥本来就胆大包天——
再加上,他得知子佩暗中派人保护他,自然不会担心会遇到什么危险。
来到市区后,他先给小熙打了个电话,说要吃韭菜虾米皮的水饺,就去了纺织厂的三车间。
颜熙本想也来这边,陪着他一起视察工作的。
可颜母却说,李东方肯定更喜欢吃,小熙亲手包出来的水饺。
颜熙一听,是这么个道理!
于是——
在李府扫地洗衣服,炒菜擀面条等家务样样精通,却在家里从来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小太平,立即丢掉了小说,挽起袖子和母亲一起,开开心心的包起了饺子。
和小熙一样,麻花也是盼着李东方能早点来云海。
独当一面后,麻花明明知道只需他一声令下,包括李存粮大石头在内的所有人,都得按他说的去做。
可他还是紧张。
尤其从人才市场上,雇来的那几个女装修工,一口一个李总甜甜的叫着,貌似还悄悄对他抛媚眼后,曾经号称李家村次席二流子的麻花,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那就更别提,能顺利的安排工作了。
至于蕾蕾装修的两个副总,初次担当大任后的表现,连麻花的三分之一都不如。
装修现场乱糟糟。
被雇来的数十号装修工,或站或坐的,三两成群的凑在一起,抽烟喝水讲荤段子。
还捎带着用鄙夷的眼神,看着白衬衣黑裤子,打扮的人模狗样儿的麻花。
就这熊样,也是啥老总!?
谁家老总在刚开工时,就雇这么多人啊?
而且还是先结算工钱!
工钱都结算了,谁还肯老实巴交的干活啊?
当然,也有几个脑子不好用的,麻花吩咐干啥,就干啥。
一看,就是外地来云海打工的。
“老刘,你们歇息够了吧?”
亲自带着李存粮和大石头俩人,和那几个脑子不好用的人,搬运脚手架等东西的麻花,抬手用白衬衣的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问抽烟的老刘。
四十来岁的老刘,是麻花从人才市场上,精挑细选出来的工头。
老刘身材魁梧,面相憨厚,说话还好听。
他手下管着20多号人。
或者干脆说,现场除了麻花三个人,和几个脑子不好使的人之外,其他装修工都是老刘的人。
“抽颗烟,喝口水嘛。慌啥?”
“反正那个啥马,也不是一天就能建成的。”
“再说了,老祖宗有云,大歇歇不少干活的。”
老刘慢条斯理的回答,获得了现场大部分人的高度赞同。
麻花脸色一变,张嘴就要骂人:“老子花钱请你们来,是为了大歇歇不少干活的?爱干就干,不干就滚!”
可是话到嘴边——
麻花就想起,工钱已经预支了。
而且还是一下子,预支了一周的!
这都是因为麻花没有在市场上,雇工的经验,才被舌灿莲花的老刘给忽悠瘸了。
如果麻花翻脸骂人,人家刚好爬起来就走。
他只能强忍着怒气,说:“这颗烟抽完,就干活。别再墨迹了,不然天黑了,却没干多少钱。”
二楼的楼梯口,却忽然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把蕾蕾装修预支你们的工钱,全都给老子放下,麻溜的滚蛋。”
嗯?
东哥?
听到这个声音后,麻花连忙回头看去。
果然是李东方。
李东方背后,还跟着纺织厂十多个保安,个个都拎着棍子,满脸不善的看着老刘等人。
李东方来到工地后,就看到现场乱糟糟,人很多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反倒是穿着得体的麻花,亲自带头苦干,被雇来的那些人,大部分都坐在那儿聊天打屁了。
他没着急露面,就询问看到他后,就屁颠屁颠跑过来陪同的保安队长。
保安队长知道这事,也很生气老刘等人的行为,却不方便插手。
李东方听完后——
妈的。
这不是拿我们当冤大头耍吗?
老子的钱,有这么好赚?
李东方暗骂了几句,就吩咐队长找几个兄弟过来。
纺织厂的老余,早就嘱咐队长等人,一定要好好恭敬着李东方了。
毕竟这位“冤大头”,不,是这位爷,可是和市中区崔老大称兄道弟的人物。
何况李东方在吩咐队长时,当场就拿出两百块,让兄弟们去买烟抽呢?
纺织厂的安保兄弟们,安能不为李董效劳!?
“东哥。”
看到李东方后,麻花老脸一红。
就连李家村的首席反骨仔大石头,都为没能帮麻花解决问题,而感到有愧于李东方。
说白了,麻花几个人在这方面还是缺乏经验。
李东方摆了摆手,示意麻花不用说了。
他看着老刘,再次说:“把预支你们的工钱拿出来,麻溜的滚蛋。”
老刘一看:“哟,小伙子,你年纪不大,脾气却不小哇。咋,你以为带着这么多保安,就能肆意剥削,甚至威吓殴打我们劳动人民了?”
李东方还真是小看了老刘。
这是个江湖老鸟,仗着人多势众,能说会道,压根不怕这些保安。
更没打算,要把已经吞下去的工钱,拿出来!
老子是凭实力拿到这笔钱的,凭什么再还给你?
让我们走,我们走就是了。
放下钱?
开玩笑!
“兄弟姐妹们,收拾家伙,我们走。”
老刘拿起一把瓦刀,在手里掂量着,满眼的挑衅神色,走到了李东方面前:“兄弟,在外放狠话的大老板,我见得多了去。你这番话,也许能哄住别人,可对我没用!你们敢对我们动粗吗?打起来后,你承担起群殴的责任吗?”
在他挑衅李东方时,那20多个装修工,也都拿着瓦刀等东西,虎视眈眈的样子逼了过来。
从他们的反应来看,他们不是第一次反噬雇主了。
凭着一身手艺,踏踏实实的赚良心钱不好吗?
非得走歪门邪道。
唉。
李东方叹了口气,也不指望那些保安了。
他伸手从腰间拿出个东西,顶在了老刘的脑袋上:“我再说最后一遍,放下钱,麻溜的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