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前面又响起鼓声来。
宋江等人快步踏出。
军士来报:“黑旋风李逵提斧挑战,一个照面被江安杨延昭挑落|马下!”
宋江心中悲痛,再也忍不住哭起来:“铁牛,铁牛,是哥哥害了你啊。”
众人正要安慰,前面鼓声赫然又停下。
“报,孔明孔亮齐齐上阵,战不数合,接连被刺落|马下,已然身死!”
宋江嚎啕大哭:“孔明,孔亮啊,是师傅害了你啊……”
王饶皱皱眉头,看了一眼围在宋江身边的武将们,突然开口:“宋江,你手下就这点水准吗?”
宋江闻言快速转身,眼泪鼻涕抹了一大把,哭哭啼啼道:“哥哥,他们不是宋江的手下,都是同生共死的弟兄啊,还请哥哥勿要怪罪才是啊。呜呜-”
王饶冷笑:“那又有什么区别,军中无戏言,我不管你怎么做,就算手下死绝,也要给我速速去把那武将杀死!”
“你这贼厮!作死不成?”王饶一再逼迫宋江,顿时惹恼了一个大汉,挺身而出,怒道。
那大汉身高八尺,仪表堂堂,浑身上下劲力十足,头戴发箍,脖子上挂着一串粗大的念珠,腰跨戒刀,眼中却是冰冷如水。
“嗯?”管亥也毫不示弱站到那大汉面前。
管亥也是气焰滔天的人物,身为王饶手下第一大将,哪里看得上区区一个村长手下,眉毛一竖就要开打。
“慢着,慢着。”就在这剑拔弩张之时,边上站出了好几个将领来,纷纷拉住管亥,劝慰道,“都是一家人,切莫伤了和气。都是一家人。”
却是王饶手下的几个将领。
见到此节,不知为何,王饶的脸黑了几分。
“我乃江安杨延昭,何人可敢与我一战?”就在此时,杨延昭的叫阵声又远远传来。
“将军,以老将看,不如让宋江再派人试一次?不成再说?”这是那几个劝架将领中,身份最高的一个,唤作何牛角的老将提议。
王饶拗不过属下将领的面子,最后只好道:“就依你。宋老弟,我看你这位行者手下就很不错,不如让他去?”
宋江低眉顺眼道:“就依哥哥之言。”
说完转头对刚才站出来的大汉道:“有劳武兄弟了。”
大汉目光闪动,点点头,转身朝前面而去。
“诸位,咱们一起上前吧。”王饶开口道。
“诺……”
“哥……主公,你看他们死了这么几个武将,应该不会再来了吧?”月灵等得有些无聊,干脆找上李东升。
“我觉得他们肯定还有高手的,这远远不是他们的极限。”李东升道。
“来了来了,又有人出来挑战了。”
廖羽兴奋地喊道。
众人看过去,果然,鬼煞军大旗下又出现一道人影,大步朝场中走去。
“来将何人?”杨延昭提枪高喊。
“行者武松见过六郎。”来人远远抱拳问道。
“咦,你知道杨某?”杨延昭惊讶出声。
“不错,杨家将的威名我等后辈如雷贯耳,却不想在异域相逢。”武松靠近,微微压低声音道。
“唔,原来还是老乡。”杨延昭脸色稍缓,劝慰道,“既是老乡,我就多说两句,看你也是英武不凡,鬼煞教可不是好去处,我家主公可是朝廷正宗领主,何不与我同去,我家领主求贤若渴,必能善待与你,岂不比跟反贼更好?”
武松脸上露出意动之色,转而为难道:“杨将军是忠君爱国的前辈,武松实不相瞒,在老家时武松也曾被官府逼迫成为反贼,出现在这里时也跟着以前的哥哥……”
杨延昭想到主公平时的言语,断然打断武松的话:“既然再活一世,那就是上天的安排,是为新生!为何还要做贼?”
武松脸露羞色,前世时杨家将的名声已经在民间流传,小时也曾仰慕那些英雄,此时得见真人,却被训斥一番,心头震动不亚于发现重活一世。
武松正要开口。
“武兄弟,如何还不开始?”后方传来熟悉的呼声,回头一看,鬼煞军的高层已经来到阵前,喊话的人正是宋江的军师吴用。
武松脸上回复冷漠的神情,对杨延昭拱手为礼:“身为梁山泊一员,此战必战,请杨将军赐教!”
杨延昭抬眼看了看前方的吴用等人,洒然一笑:“本来看你气度非凡,又是老乡,这才与你多说几句。我家主公曾经说过一句话,今次送与你,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限制你脚步的就是你的心。”
武松眼中露出惊色,这种表情对于这个一生都精于战斗的行者可不多见,脸上浮起向往的神色:“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心胸的哥哥。可惜武松已经是梁山泊的人了。”
杨延昭豪迈一笑:“这又何妨,不如咱们赌一赌,我胜了你,你就投降于我江安,反之亦然。”
武松这次是真的震动了,没想到这杨六郎竟然如此大气魄。
杨延昭见武松有些迟疑,又听到身后动静,却是李东升等人见王饶众人到阵前,自然不甘示弱也到了阵前。
“主公,请允许杨延昭今日赌上一赌。”杨延昭大声道。
“好!你自管去赌。”李东升想都没想就回答。
武三七伸伸手试图拉李东升一把,却又缩了回去。
萧何看了这位同僚一眼,没有说话。
“谢主公。”杨延昭在马上欠欠身。
向前几步,对着对面高喊:“梁山泊的头领出来说话。”
宋江等人正在诧异武松和杨延昭,两人相隔十多米为何却没有开打,就听到杨延昭搭话。
看了吴用一眼,后者摇摇头,宋江上前一步,拱拱手答道:“小可宋江,江湖人送外号‘及时雨’,见过杨六郎,不知杨将军有何指教?”
“‘及时雨’,倒是个大气的诨号。既然都是老乡,那我也不废话,今日杨延昭得我主之令与你打赌一番,我与你手下这武松兄弟切磋一二,如果我胜了,武松须得入了我江安,与你梁山泊就再无干系。你可敢赌?”
杨延昭气息悠长,一气喊出这么长的话来也不见喘气。
宋江微微皱眉,眼角瞥见吴用打了个手势,却笑道:“杨六郎天下闻名,武松武艺稀松平常,如何敢与将军对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