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次,盛晏青不是亲何安澜了。
他俯下身,凑近她的耳边说:“别玩什么欲擒故纵,是你先招惹本王的。”
事实如此,是何安澜先闯进盛晏青的帐篷,也是她先说要亲他的。
老虎不发威会被当病猫,盛晏青不动她,就会被怀疑有龙阳之好,这谁能忍。
他是克己复礼,可他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再有下一次,你就死定了。”
盛晏青说完就起身,留下何安澜仰面躺在那里,气得毫无办法,一直磨牙。
这人是死古板,怎么可能会无故做逾规越矩的事,盛晏青纯属逗她玩儿。
刚才的心动简直像是笑话,何安澜气自己怎么能被美色迷惑,让他得逞。
“啊啊啊啊~”
片刻后,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瞪着床上的盛晏青,恨不能用眼神给他突突了。
何安澜心想,也就是明天她要跑了,不然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有匕首,怎么也得给他来两刀。
何安澜不在乎原主心上人输赢,也不在乎这场战争,她就是个局外人。
可她在乎自己的初吻没了,没了。
“呜呜呜……”何安澜委屈极了,古人欺我,说好的男女授受不亲呢,大骗子。
“呜呜呜……”她从小声呜呜,慢慢变成嚎,就干嚎,没有眼泪。
本来盛晏青逗躺下了,被子盖好,准备睡觉,脸上是不掩饰的愉悦。
他听到何安澜在呜呜,并不打算理她,就当听不见,结果她还来劲了。
每隔几秒,音量就增加一个度,盛晏青闭着眼,在心里吐槽真难听。
还好今夜不是月圆,不然何安澜可能是要变身,“嗷呜呜呜呜嗷呜……”
她断断续续地,直把盛晏青吵得睁了眼。
他侧躺在床上,突然用手撑起上半身,眼神是晦暗不明,“你想干什么?”
何安澜用手锤了一下自己枕头,“苍天无眼,天道不公,善恶不报!”
有人亲完就自顾自睡觉,她打不过盛晏青,还不能影响他睡觉吗。
凭什么把何安澜气得半死,他就能跟个没事人一般,转身呼呼大睡。
盛晏青无奈地笑了一下,“所以呢?”
她再这么嚎,一会兵营里该以为闹鬼了。
何安澜又锤了一下,“我要申冤,我要告状,我要让大家评评理……”
他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夺她初吻!
盛晏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去哪告状?”
在整个兵营里,他就是最大的官。
不管盛晏青干了什么,何安澜有什么冤,没有别人能管,也没人敢管。
她了憋一口气,然后大喊道:“来人啊,来人,把这个无耻之徒拉出去!”
“他身为大将军,满口仁义道德,却不顾礼义廉耻强吻少女,拉出去杖毙!”
刚才何安澜呜呜的时候,门口站着的守卫跟石头,已经在猜测里面发生了什么。
谁也不敢问,就是好奇得不行。
两人只能在外面小声地剪刀石头布,商量一会谁进去看看,别出了什么事。
守卫出布,石头出拳头,后者输。
所以何安澜一喊来人啊,石头便撩了帘子,“姑娘,你怎么……”
石头跨出去的脚没落地,就看见盛晏青没睡觉,他侧躺着看何安澜演戏。
石头立马毕恭毕敬道:“盛将军。”
盛晏青眼也没抬,淡淡道:“出去。”
石头立马又把半空中的脚收回去,放好帘子,对一脸好奇的守卫摇摇头。
这事谁也管不了。
何安澜磨了磨牙,“你还滥用职权!”
这话,盛晏青深以为然,有了权利还不能随意使唤人,那要来干什么。
“我看你是刚才没尽兴,还想再来一遍……”他说完便坐起身,佯装要来抓她。
何安澜吓得端起桌上的果盘就冲了出去,门口守卫的长矛都没拦住她。
石头拔腿去追,在兵营门口才把人拦下来,“姑娘,大半夜的你还想去哪里?”
树林里一片漆黑,何安澜能去哪。
她把果盘塞进他手里,拿了个橘子,委委屈屈地蹲在兵营门口剥。
不止站岗地看傻眼了,石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盛将军究竟干嘛了。
何安澜一边剥橘子皮,一边把它们分类丢,大的左边,小的右边。
她嘴里还念念有词,“打死他,不打死他,打死他,不打死他……”
这跟何安澜在路边摘花,让花瓣替她决定往左还是往右,是一个道理。
石头听不清楚,弯腰问:“姑娘,你在干嘛,橘子皮有什么用吗?”
何安澜剥完了,往嘴里塞橘子,“占卜,看看我们什么时候打赢敌方。”
石头表示不明觉厉,“姑娘还懂这个,那结果如何?”
早点打完早点回家,谁也不想打仗,连站岗的都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何安澜说:“太少了,不准,我多吃两个,数量越多,结果越准确。”
石头问:“用不用我帮你?”
那是再好不过了,何安澜总共吃了三个橘子,自己剥两个,石头剥了一个。
从地面上的两小堆橘子皮来看,明显是左边大的比较多,是‘打死他’。
何安澜一脸严肃,“这是天意啊!”
石头没看懂,“姑娘看出什么来了?”
“天机不可泄露。”何安澜背着手,脚步轻快地往回跑。
石头只能端着果盘跟在后面。
跑到帐篷门口,何安澜突然急刹车,回头朝他们两个做了个‘嘘’的动作。
守卫跟石头知道别吵,但不知道她要干嘛,何安澜就已经撩帘子进去了。
留下他们两个一头雾水,守卫用眼神问石头,石头用眼神回应他不知道。
何安澜手里拿着匕首,轻手轻脚地靠近床,“公子,你睡了吗?”
盛晏青没反应,何安澜伸手去扯他身上的被子,手就被抓住了。
然后她又一次撞在床上,“我的腰……疼……”
盛晏青卸了何安澜的匕首,随手一甩,也不知道扎在哪块木头上了。
而她的手脚被压得死死的,不能动弹。
这画面就像盛晏青中毒受伤那晚,何安澜就是这么压他的。
风水好轮回,这回轮到她被制服了。
何安澜在他怀里挣扎,盛晏青的声音在她头顶传来,“你不想睡觉就继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