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宁没有叫人帮忙,自己拿了剪刀,抓起头发就咔嚓咔嚓地往下剪。
动作很利落,但当看到发丝簌簌落下,她就抑制不住鼻头发酸。
恰在这时,房门一下子被推开,一道高大身影甩掉手中的包,冲进来一把夺走了她手里的剪刀,抓住她的肩膀声音发颤:“宁宁,你要作什么?”
男人进来时是逆着光的,他的动作又太快,直到他满是血丝的眼睛紧张地盯着自己,田宁才反应过来,只是鼻头的酸涩更厉害了,一张口泪先下来了:“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我回来晚了,对不起,你不高兴冲我来,不要伤害自己。”严柏的声音有些发颤,半跪她身前,双手捧着她的脸,用指腹给她擦掉眼角的泪水。
落泪被人抓了正着,田宁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田宁一下子懵了:“什么伤害自己?”
余光瞥见被严柏丢到一旁的剪刀,一下子明白过来,不由得啼笑皆非:“你不会以为我得了产后抑郁症,拿剪刀割腕吧?我心情好着呢,半点不抑郁,我就是剪下头发,你看看我都剪了大半了,就剩下最后一点了,就被你打断了。”
田宁抬手捋了把头发,结果只捋过来一小撮发丝,因为其他的都剪成齐耳短发,不是整齐的那种,是狗啃一般的模样,她有些囧。
看着妻子含笑解释她在剪头发,望见她眼睫上还挂着的泪珠,
严柏心中一痛,伸手将她拽入怀里,紧紧抱住。
田宁这时意识到男人情绪不对,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问道:“怎么了?是工作上遇到难题了吗?”
“没事,我帮你剪掉剩下的头发。”
严柏声音沙哑,轻轻放开田宁,捡起地上的剪刀,却发现剪刀已经被摔坏了,就起身道:“我去找工具修一下。”
“严同志回来了?”
熬着汤的李阿姨,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看到严柏很是惊喜地打招呼,又问道:“看过蓓蓓了吗?”
田宁听到李阿姨的话,才后知后觉还没跟严柏说过女儿的事,忙起身道:“小家伙在屋里睡觉,我带你过去。”
严柏却伸手将她按下:“我自己去看,你歇着。李阿姨,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宁宁。”
李阿姨满口应下:“好,小田这边有我看着,严同志快去看孩子吧。”
严柏点头走向里屋,李阿姨也来到田宁身边问道:“小田,你哪里不舒服吗?哎呀,你怎么突然把头发剪了?”
田宁抓了把自己狗啃一样的头发,无奈笑道:“天太热,又没法每天洗头,就干脆剪了,人都凉快很多。”
“那也不能剪啊,我跟你说月子里女人是不可以动剪刀的……”李阿姨絮絮叨叨,说起了月子里的一些规矩。
其实,田宁就是不想听李阿姨讲规矩,所以才自己动手的,结果还是没躲过。
她扶额道:“李阿姨,很多规矩是因为以前的艰
苦环境造成的,现在条件好了,一些老规矩就没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