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进行到下午,其他食客早已离开,田宁去问最后一道菜时,碰见一对男女跟服务员争执。
这对男女正是孔亦珊和方言,前者形容憔悴,身上衣还是昨天那一套,皱皱巴巴的,莫不是刚从师大保卫科的禁闭室出来?
田宁愉悦地挑了下眉。
方言回头看到她,神色微变,想说什么又止住了,因为孔亦珊已经叫喊起来。
“店门没关,还在给人上菜,凭什么不给我们做?是看不起我们吗?我告诉你,我爸可是孔……你拉我干什么?我就是让他们知道,不要狗眼看人低!”
孔亦珊不顾方言的拉扯,恼怒地喊道,不过这份恼怒是冲着服务员去的。
当的一声,铁器撞击,余音刺耳,膀大腰圆的大师傅掀开帘子从后厨走出来,手里拿着大铁勺,大眼一瞪:“谁狗眼看人低?给我指出来!”
大师傅的气势让堂内都静了一瞬。
服务员高兴地指向孔亦珊和方言说道:“丁师傅,就是这对男女,我说过饭点了他们不听,非要您老人家给他们炒两菜,不炒就是咱们狗眼看人低。”
“丁师傅,不是这样的……”方言连忙解释,但被丁师傅一挥铁勺逼了回去。
大铁勺指向店内一行字,丁师傅沉声道:“认识字吗?那上头写的是‘为人民服务’,不是为特权子女服务!”
这是直接打脸,孔亦珊的脸瞬间涨红,却不甘的指向服务员手里的那盘菜喊道:“
这算什么?不是为特权服务?”
田宁见此时该自己上场了,就走上前去,接过服务员手里的那个菜,转头冲见了鬼一般的孔亦珊说道:“我们今天定的是喜宴,自然要麻烦一些,莫非两位今天还要再办一次喜宴,那也得提前预定啊。”
“对,我们这的喜宴不预定不给做!”服务员接话道,又睨了孔亦珊一眼,却见后者脸白得吓人,生怕她犯病讹上自己,立刻往后退了一步。
孔亦珊没有犯病,她是看到田宁牙齿都在打战,恨得想要扑过去,但被方言拉住了。
“珊珊咱们走吧,咱回家去,我给你做饭。”
“我不,我——”
“珊珊,你忘了大哥之前的警告了?”方言在孔亦珊耳边低声道,“大哥说,我们夫妻只有远离田宁,远离严家人才能保住平安。”
孔亦珊的动作一下子被定住,她不光记得大哥这句警告,也知道大哥昨天傍晚来到学校,问清楚事情缘由后转身就走了,让她被关在禁闭室整整一天一夜,直到丈夫方言得了消息来接她。
这一刻,孔亦珊不光恨田宁,也恨她大哥,恨孔家所有人,恨他们抛弃自己,还威胁自己不许去找田宁麻烦。
身后的拉扯,还有孔亦珊快瞪出来的眼珠子,田宁都没有理会,她端着菜走进包间,立刻被欢笑和喜庆的气氛包围。
“大嫂,我们再敬你一杯。”
严文静和马六喜这对新人又把田宁围住。
房门外,方言叹口气,再次拉住孔亦珊:“珊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