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成点头，李羽玄道：“其实从你第一次尝试招揽我就开始了。”
“你们的观点我从来就没有认同过。”
张成挑了挑眉毛，继续道：“我认可你们反抗的正当性。”
“可是你们用的方法却不对。”
“倘若你们是当年的黄巾军，是陈涉吴广之流，我也许会加入你们，并好好的为你们做事。”
“可是你们不是。”
“你们用篡改记忆的方式来招揽手下，来建立反抗的根基。”
“这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
张成皱了皱眉毛，道：“为什么？”
李羽玄笑了笑，道：“你以为是天公将军张角他们选择了造反来实现自己的包袱？”
“你错了。”
“是百姓选择了张角他们。”
“因为百姓活不下去了，所以他们接受了张角的带领，试图推翻汉朝。”
“陈胜吴广之流也是如此，若不是暴秦无道，又怎么会有百姓揭竿为旗？”
“真的以为一个简单的鱼腹藏书，野狐夜嚎就能让百姓为他们俩拼命？”
“开什么玩笑。”
“而如今的大唐，立国不到百年，各种矛盾虽然已经产生，但愿愿没有到爆发的地步。”
“简而言之，大唐的大部分百姓还是有活路的，他们为什么要跟着你们造反？”
“换句话说，你现在让村子里面的而人恢复记忆，你看有几个人会愿意跟着你们？”
张成摇了摇头，道：“不对。”
“要是我能带他们过上比在大唐更好的生活，他们一定回愿意跟着我们的。”
李羽玄眼神中流露出积分不屑，道：“那么这种生活是如何维持的？”
“是靠着之前土匪劫掠而来的财富。”
“靠着你这个第一境界巅峰的武夫一天到晚出门打猎换来的。”
“百人可以如此，那么千人，万人呢？”
“要知道，我大唐可是有上千万人啊。”
“你有什么本事让他们都能顿顿吃上肉？”
“你靠什么？”
“靠道义吗？”
张成摇了摇头，道：“要是没有朝廷，自然就可以。”
李羽玄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可以。”
“可是，要是没有了朝廷。”
“西边的吐蕃谁来抗衡？北边的突厥，西北的大食又该如何？”
“靠你的义军吗？”
张成点了点头，道：“为何不可？”
李羽玄摇了摇头，道：“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理智的人，可现在看来，你也不过是成为了自己的思想的奴隶。”
“义军？”
“一支万人的部队，在西域需要多少钱粮？”
“这钱粮如何而来，靠义民捐赠？”
“这钱粮谁来运输？靠义民？”
“那西域不要了！我们只把中原关中、蜀中、江南、山东守住就行！要是有外敌入侵，家门口的百姓自然会反抗！”张成大声道。
李羽玄再次摇了摇头，道：“你这就是典型的看不清了。”
“这也难怪你在军中爬不上去。”
“西域，你可知大唐有多少利益在西域，乃至更远的西方？”
“你可知，要是没有西域，多少百姓会失去生存的手段？”
“你可知，没有西域，突厥和吐蕃的大军有多容易打入关中？”
“只靠着你口中的义军，能挡得住膘肥马庄的外患？”
“你是一个军中的人，你应该知道军队和百姓之间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这个你不能否认吧。”
张成吸了一口气，道：“确实如此。”
李羽玄笑了笑，继续道：“说完外患，我来接着说说你的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