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难受!我要吃饭!”房间里传来朱达的嚎哭声,嘴里的发出的声音也已经不是本来的声音。
朱衣也不忍看到孩子这么难受,看着眼前的神婆,明明知道曾经是个坏事做尽的人,可是要真能减轻儿子的痛苦,也只能试试了。
神婆进屋,看了看房间里,直言房间里有邪祟,需要开坛做法,要了一张桌子,一些黄纸和一直毛笔,潦草的写了一些字,挂在了墙上。
完成了一步,神婆从口袋里拿出一些木头碎屑,扔进一个小碗里,到了一些小米,扔了一根火柴,瞬间着火。
“这是要干嘛?”朱衣步步紧逼,每一件事情都要问一下,生怕神婆捣鬼。
“放心,我什么能耐你清楚,我也老了,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神婆解释道:“你孩子这是邪祟上身,我要作法驱鬼。”
朱衣眉宇间都透漏着怀疑,可一边的朱达也已经难受的不成样子,也就没有多加阻拦。
随着时间一秒秒流逝,碗里的火彻底熄灭,一股白烟从碗里冒出,神婆拿起碗,在朱达的面前转悠了一圈,嘴里碎碎叨叨的念着一些咒语,持续了一会儿停了下来。
“全神保佑,百鬼驱散。”神婆额头冒出了水珠大的汗水,缓缓的说道:“好了,他已经没有危险了,睡醒了就好了。”
神婆做完法事后,朱衣看到朱达平静的睡着,比刚才要好太多了,考虑到一会儿医生也就来了,就让神婆离开了。
夜幕降临,朱衣还是点着灯看着朱达,看着他平缓的呼吸,心里也没有太担心,喝了一口水的功夫,朱达也就醒了过来。
“儿子,你没事了?”朱衣连忙问到。
“我没事,对不起妈妈,我不应该玩火的。”朱达哭泣道:“爸爸在不在?我知道错了,不要打我。”
朱衣轻抚着朱达,能够看到儿子没事,她的心里也就想明白了,世上没有什么比儿子重要得了,道:
“你爸不敢打你,有我护着你。”
第二天早上,村长就带着医生来到了朱衣家。
“朱衣,镇上医生到了,快开门!”村长敲门喊到。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听到回应,又喊了一声,道:
“朱福,在家吗?起来了没有?”
第二句喊出来的时候,能听到急促的脚步身,应该是从屋子里跑过来的,门被打开后,站在村长面前的是朱达。
“朱达?你的身体好了吗??”村长惊讶道:“怎么好的?”
朱达呼之欲出,却被房间里走出来的朱衣打断,道:
“村长,赶快和医生进来,孩子难受了一晚上才稳定下来,还是检查一下吧!”
回到屋里,医生从上到下检查了一下朱达的身体,面露笑容,道:
“孩子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只是我怎么问到一种药草味呢?像是酸枣仁。”
朱衣想了一下,昨天神婆作法的过程自己也看了,想起来那些碎木屑,当时就觉得有些熟悉,现在医生这么一说,立马就确认了是酸枣仁,问道:
“酸枣仁有什么作用呢?”
“酸枣仁有安神的作用,主要是人乱想的时候吃一些,可以静心。”医生解释到。
“那这酸枣仁要是不小心烧着了,我们闻了会不会有事?”朱衣好奇道。
“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药效也是有的,可能会睡得久一些。”医生说到。
听到医生这么说,朱衣也就明白了,其实朱达发生这样的情况,极有可能是看见了恐怖的景象。野山沟是大人用来吓唬孩子的,朱达去了野山沟,应该是想太多又看到了什么没见过的被吓到了。
想来那神婆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才故弄玄虚用符纸和咒语做样子,把酸枣仁点燃,让朱达平静下来,根本不是什么法术。
看到朱达没事,村长带着医生也就离开了,在门口擦肩进来的是朱福,打了声招呼也就送他们离开了。
“医生怎么说?孩子的情况怎么样了?”朱福急忙问道。
“孩子没事了,只是被吓到了,小孩胆小,野山沟又是从小吓唬他们的,自然就出现了这种情况,安心下来就好了。”朱衣回答到。
“行啊,看来那神婆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朱福叹道:“回头的谢谢她去。”
朱衣听到朱福这么说,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了。
朱福来到朱达面前,看到儿子健健康康的,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去,脸上露出笑容,问道:“小子,你真不愧是我的儿子,敢去野山沟砍柴,有担当,有胆子!”
“可惜我没把木柴带回来。”朱达羞愧道:“不过我一会会抽时间去的,我放学之后会去砍柴的!”
“好小子!”朱福拍了拍朱达的头,从口袋里拿出一颗鸡蛋。
“你老嚷嚷着要吃煮鸡蛋,今天就满足你。”朱福把鸡蛋在桌子上磕破,露出白白的蛋清,开心道:“煮的!”
朱达看到煮的鸡蛋,也咧嘴嘿嘿笑了起来,一口把鸡蛋吞了下去。
周家关林寻家。
李春看着全身发白的林寻,也叹了口气,用手中的眉笔给林寻画了眉毛,吃了一颗药丸之后,身体慢慢恢复了正常肤色。
“干爹,为什么我全身发白吗?”林寻问道:“这不是第一次了。”
李春正要说话,却听见一阵鞭炮的响声,让他含在口里的话又咽了下去,在林寻的搀扶下来到了院子里,看了看放鞭炮的地方。
“李思,你干嘛放鞭炮啊?”李春看到路边站着的男人,喊到。
“我们李家坪死人了,放个丧炮,别听了!”李思回应到。
李春眉头一皱,李家坪和周家关是临近的村子,自己也认识李家坪的大部分人,没听说谁身体不好的,继续问道:
“你们村谁没了?”
“村里李修他媳妇,一尸两命,可怜的很啊!”李思叹道。
李春拄着拐杖走了下去,来到李思面前,急忙问道:“她媳妇怎么会死呢?不是还有两个月就生孩子了吗?!”
李思看了一眼四下无人,也就悄悄的挡住了嘴巴,说道:
“这都是李修糊涂啊,为了早点见到孩子,让朱家村的神婆催生了,结果神婆捣鼓了半天,害,把人捣鼓死了,那血流了一地,死的可惨了。”
李春面露震惊,喊道:“那个神婆是个害人精,神经病,为什么要信她啊!?那不是害人害己吗!?”
李思挥了挥手,一脸鄙夷,讲道:“你是不知道,李修到现在还信神婆呢,这神婆说他媳妇里的孩子是什么灾星,生下来影响他的财运和命运,杀了孩子,是对他好。”
李春眉头紧锁,没想到神婆竟然能这么蛊惑人心,也就是林寒他们不在了,不然的话神婆不敢这么造次。
“这神婆是说了什么妖言?让李修这么信任她?”李春问道。
“说是全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神婆和我说的时候我没搭理,看见她就烦。”李思讲道:“不过看字面意思的话,就是全能神的意思吧?”
全神,60年代邪恶的迷信说法之一,在陕北一带多次出现,高盛时期的时候每个村子里都有神婆传播着全神迷信蛊惑人心。
严重迷信的时候,有的人生了病不去治,天天在家里求着全神,受了伤也不治,祷告全神治百病,求财的,也都供奉着神婆给他们的全神雕像,可最后都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治疗死在家里,这就是全神迷信的害人之处。
后来随着相关部门的打压,宣传全神迷信的势力全都被一网打尽,这场持续了五年的全神迷信,总算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