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这说什么呢。”
“你是我的阿娘啊,你既然打小收养了我,那就是我的父母,做儿女怎么可能去怨恨自己的娘呢?”
夜沭的一只手臂继续做着拦着她的动作,哪怕索凝烟再挣扎,也没打算让她现在就起身的意思。
而另只手则是温柔的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后脑勺到后背,为的就是能够给她提供足够的安全感。
索凝烟整个上半身,都被强制埋在了他的胸膛中,很快就从一开始的挣脱,转为了安静顺从。
要是没记错的话,他们两母子倒是很少有这样,掏心窝子沟通交流的亲密机会。
夜沭在暂时停顿了下后,又继续悠然淡淡的开口说着。
“只要阿娘想做的,我们无论是否能够做到,都会尽力去做的。”
“再说了,阿娘见义勇为的举动,自身并未有错。”
“我们之所以会受伤,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我们未曾对他多加防备。”
他说到这里后,才终于放开了索凝烟。
她重新直起了身段,郑重的看向夜沭。
“话说回来小沭,你们这身上伤,你可有什么头绪?”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才能针对性的给你们医治呢!”
“哦,对了,要不然,你传个消息,给你们蝎尚阁的那些手下,让他们来调查?”
“或者,我觉得让小玉儿,小雪她们的手下,也可以来一起帮忙?总觉得,你们现在这个症状,很少见,那人走之前也说了,我想怕是耽搁时间长了,会有生命危险!”
索凝烟说着说着,突然就这般灵机一动。
结果,她这话音才落下,就被夜沭当即否决。
“不可。”
就这样简短利落的两个字,索凝烟听了后,轻疑了一声。
“为何?”
“让你们的手下,来调查,寻找方法,不是更快吗?”
夜沭摇摇头。
“如果是平常情况下的话,的确是如此,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的。”
看着她,还是有些疑惑的眼神儿,他进一步解释着。
“阿娘,你觉得,像是蝎尚阁、皋盈联盟、芸香阁之类的地方,都是怎么才能有这么强大的凝聚力的?”
索凝烟听着,轻蹙了眉头,动脑思考了下后回复。
“凭借你们强大的组织领导能力?”
“要不就是善用人才,能够把相应的有能力者,都放到他们该在的地位上?”
夜沭听着,点了点头。
“阿娘,果然依旧聪慧,一般来看的确如此。”
“但是阿娘,你再往深想想,之所以能达成这样的目的,根本本质上,是什么呢?”
“本质?根本?”
索凝烟再次陷入了沉思,在寻思了有三息的时间,这才倒吸了口气后,继续猜测着。
“难道是靠你们的自身的能力?”
“没错,就是这个,我们自身的实力!”
夜沭见她终于想到了,还是很激奋的。
“我们的手下,看似完全忠诚,并从与我们的命令,但其实并非如此。”
“他们之所以会听命,所惧怕的、敬畏的只有我们的实力而已。”
“如果我们没有高于他们最低几倍的武功,就定然不可能赢得所有人表面上的效忠。”
夜沭继续见索凝烟若有所思,这便继续说着。
“就比如现在这种情况,我们的武功都受了损,要是一旦让那些人有着不轨之人思想的知晓了,很有可能在这伤势还未完全爆发之前,我们就被杀害了。”
夜沭说的这一通话,真的是让索凝烟整个清醒了。
她上手拍了拍胸脯,呼出了几口气。
“真是好险!”
对于他所说的这种事情,她是从来没有接触到过,她在反应上要慢上一些。
要不是她同夜沭来商议,要不是他伤的最轻,要不是他及时阻止了她,可能现在她已经酿下大祸了。
很有可能亲自葬送了,她这些儿女的性命。
那她还配做他们的母亲吗?
真到了那个时候,她就是借着别人的手,杀害了自己儿女凶残的刽子手了!
这样一想,她就深觉惊悚未定。
“那现在要怎么办啊?”
“如果没有办法的话,你们不就……”
索凝烟在尽可能的平静下来后,这番担忧说着。
倒是夜沭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儿。
“阿娘,不要紧的,那人所修习的禁术,我也是曾经有所耳闻的,知道这个术法的奥妙所在,自然也就清楚在治疗上,该从哪个方面下手了。”
索凝烟一听大喜。
“竟然如此,那小沭你快将其都告知我,我好立即去准备!”
“好,辛苦阿娘了。”
紧接着夜沭就将他所知道的事情,都同她讲述了一番。
她在听明白了后,就去做准备了。
按照夜沭的提示,她竭尽全力,不过三天的事情,就将他们所有的人,都医治完毕,不会再存在生命危险。
只是慕诗兰慕芷筠水空蝉之前的伤势有些严重,还需再调养几天。
至于夜沭白漱玉令雪,则是主动选择同索凝烟去研究打听,那天那人的身份背景来历。
他们要前去,将那人的武功废掉,毕竟他修习的是禁术,又没有善用,必须在他们离开乞巧国之前,永绝后患才行。
像那样当街无视国家法规,就招摇的人,都已经过了三天,也没有听闻关于有人管那天那人的任何消息,他肯定来头不小,只要简单打听一番,定能知晓其身份。
果然,在他们回到了三天前,他们战斗的地方,仔细询问了一遍那边的店家后,果然轻松就知晓了他的身份。
他竟然是乞巧国的大国师!
这个消息真的蛮令他们瞠目结舌的。
在走到了避人的地方后,他们四个人,压低了音量,讨论了一下。
果然最后大家的结论都基本相差不多,在他是国师的这种情况下,还是要更改一下计划的。
他们目前还没有见到过乞巧国的王君,不清楚他是否知道,他国国师的所作所为,要是知道了,他又该作何去想之类的。
目前,也不可打草惊蛇。
那国师定然想不到,他本以为中了他的禁术,必定暴毙的人,居然如今已经完全无事了。
趁他对他们还未有戒备,还是先去他的国师府打探一番再说。
他们旁敲侧击的寻到了国师府所在的位置,于当天晚上四个人着黑色的夜行衣,用着轻功从避人的墙头边,潜入了进去。
这国师府中,一路走过来,倒没碰见一个人,整个府内,仅有几间屋内才有光,其余的地方,都是被黑暗所包围。
行走在这里,不仅要小心躲避人,还要注意脚下的路,还有周边的环境。
在走了会儿后,他们也明白,再这么走下去,不会有收获。
这便壮着朝仅有的亮灯的屋子靠了过去,随后他们先挑选了一间屋子后,轻轻一跃上了房顶。
由夜沭掀开了房顶上的一片瓦片,朝里面看着。
里面倒没什么特别的,看着他们的人数情况。应该就是这国师府中的下人了。
夜色已经很晚了,他们大多数的人,都已经上了广榻上休息了。
仅有两个人,还在地上,坐在桌子旁,点着一盏灯,拿着东西,手中不停的在动,不知具体在做些什么。
夜沭见没什么特别的,就将瓦片再次小心翼翼的合上了。
他们又接着来查询,一路查下来,都没什么特别的,也没有见到他们最初的目的,国师的身影。
他们在查完了亮光的屋子,又开始继续来查意见灭了光的屋子,但找了一圈下来,还是未有收获,倒是在来到了一间房屋的房顶上时,听见了屋中有所动静。
他们四人对视,最后还是决定赌一把,潜进去看看。
他们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走到大门前,这才发现,这大门上居然落了一把大铁索。
这看着就更令人匪夷,猜测万分。
虽说他们都挺擅长开锁的,但是并未从锁上动手,而是选择了从侧面,位于高处没有封锁住的小窗子下手。
他们用着轻功,从那里钻了进去,落到了地上。
虽然仍然还是浓浓的夜色,但此时皎洁的明月已经从云层后出来了。
他们借着皎洁的月光,打量了一圈屋中,在视线落到了睡榻上时,先是做防御状,接连后退了两步,待完全看清了眼前的情形后,这才蹙着眉头围了上去。
“这是!”
“那天街上被强行带走的女子?”
索凝烟不由脱口而出,一不小心,声音大了一些。
令雪连忙将食指放在最前,示意她小一点声。
索凝烟这才再次将心态放平了心态。
她只身走上了前,那女子双手双脚都被紧紧的绑着,嘴里也被塞着很大的一坨的布,让她只能呜呜的叫,根本无法说话。
她身上所穿的衣服应该红色的,能看的出来,她在不停挣扎着,此时还将带有惊恐的视线看向索凝烟他们的方向。
索凝烟并未立刻将她口中的布拿出来,而是在靠近她后,两个小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还记得我们吗,三天前,我们当街出手,原本想救你的?”
“我们既然又见到你们了,我们肯定不能多对你坐视不理,但你要保证千万要保持平静,不要吵嚷,否则一旦引来了人,事情会变的很棘手,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