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舞姬倒是见到这种情况,先是站在门口相互看看,无奈叹气,随后没有办法,只能回了副楼的屋中。
她们几个舞姬,虽然如今已经成为了燕舞楼的顶梁柱了,在楼中说话做事,也是肉眼能轻易的嚣张跋扈。
实则,她们根本不能随便出们,要出去还要申请,去通知好多人后,才能出去。
白天都那样,现在大半夜的就不行了。
说白了,就是怕她们会偷偷逃跑。
她们看着屋中,还是很难受的舞姬,摇摇头,看来只能想些别的办法了。
起码要等到白天,此时她们已经将希望完全落到了索凝烟的身上。
想着,她们去费劲八力的抬了一桶井水回来,找了几条毛巾,沾取冷水拧到不会滴水的程度,而后轮流交替覆在她的额头上,同时还有着湿毛巾给她擦拭着身上不停冒出的汗水。
就这样,她们一晚上没睡觉,就这么照顾着她,直到第二天凌晨,她的烧才渐退了,而她们也因为劳累,在屋中坐在凳子上,伏案在桌就睡着了。
直到索凝烟她们一大上午的来了,她们这才伸了个懒腰,站起了身,出门去迎接了她们。
索凝烟眼尖的看见她们的眼睛下面,多出来了一圈黑眼圈,又见到她们疲惫的神色,一脸的狐疑。
“你们这是没什么情况?”
那些舞姬根本就没睡好:“姑娘,你可算来了,这还不清楚吗?”
“自然近乎一夜没睡了。”
说着,她们很配合话语情形的打了个哈欠。
“一夜没睡,为何?”
“这还用说吗,昨天晚上自然是出事了,妹妹她发烧了,孔笙也不去叫郎中,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便照顾了她一晚上。”
索凝烟一蹙眉头:“发烧了?现在烧已经退了吗,快带我去看看!”
说着,索凝烟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同着她们走进了屋中。
她上前对她就是一番检查,注意到已经退烧了,这才暂放了心。
她起了身:“看来她的伤势,要比我想的要重一些。”
“不过不要紧,昨天晚上的高烧已经将侵入到她体内的病菌烧的差不多了,我再去给她搞的药,给她喝下去,就会彻底无事了,不会再发生像昨天一样的情况了。”
“真是辛苦你们了。”
几个舞姬摇摇头:“都是好姐妹,这都是应当的。”
索凝烟微微一笑,这便同夜沭巫琳又走出了燕舞楼的门,留下了小荣她们五个在楼里。
在向人打听了哪里可以买到草药后,便一路行了过去。
好在她需要的药草,没有因为西曼国的其后地貌而缺少一样,都成功的买到了。
而后她们迅速返回了燕舞楼,借用了这里的炉灶,给她熬了一碗汤药出来,给她端过去,喂了下去。
等过了会儿,她再检查,药效已经开始发生作用,总算可以再次放心了。
既然她不会再有危急生命的事情,这个时候索凝烟就有了闲工夫,去考虑孔笙为什么不给她请郎中,他们不是一直将她们当做搂钱的耙子吗,怎么会不顾她们的死活,这太奇怪了。
实在想不明白的她决定去问上一问,那些舞姬听了也纷纷表示要去问问,她们也相当有着疑惑。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过去找他时,他正坐在一屋中喝茶,正拿着茶杯,结果就发现了眼前突然多出了一片黑压压的人,他一口茶下去,差点没呛。
他将茶杯稳稳的放在了桌子上,再次漫上了职业性讨好般的假笑。
“金主姑娘,你们不是去看那舞姬了吗,怎么突然来此?有何要事?”
“孔笙师傅,我此次来,就是想问你,昨天你明知道那舞姬发烧了,为何不去给她请郎中?”
孔笙一听她是来问这件事情的,立马表情就变的稍加严肃了。
“你说的是这个事情?”
他的语气也开始趋近于严肃:“那金主姑娘觉得我是因为什么?”
索凝烟听着摇摇头:“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来问你了。”
孔笙咧嘴一笑,笑的有些渗人和可怕:“这很难想通吗?”
“你知道这燕舞楼是做什么的吗?”
索凝烟特意抬头看着他目光炯炯。
“燕舞楼不是通过训练舞姬,还有用培训出的舞姬来上台表演赚钱,就是就是将培训出的舞姬卖了,以此取得高额的利润?”
“难道不是这样吗?”
孔笙听了很满意的点点头:“不亏是金主姑娘,就是聪明。”
“那我再问你,多年来一批一批的舞姬之所以,我们来认真上心的去培养,你又可知为何?”
“当然这样问,你可能还是不懂,那就换一种通俗的。”
“你觉得那些舞姬,之所以能达成那三步,主要靠什么,又或是最基本是什么?”
索凝烟面对这个问题毫不犹豫的回答着:“当然是高超的舞艺了。”
孔笙却是果断的给她来了一句:“错了,简直大错特错。”
“舞姬是次要的,其实哪个舞姬的舞蹈稍微跳的差一点,有瑕疵,实际上,都不重要,反正那些所谓的观众,也大多不是因为真的看她们跳舞来的。”
“那是为了什么?”
他越说越解释,索凝烟倒是居然还更有些听不明白了。
“试问为何前来观看她们表演的观众大多是男性?那当然是为了她们的脸蛋和身材来的,是因为她们有这些,她们才会值钱。”
“但是,金主姑娘,你再想想,如果一个舞姬,连唯一值钱的东西,不小心弄没了,那她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哪个商人也不是傻子,不会明知会赔钱,还会继续投入的。”
孔笙说着话是真的一点都不避讳了。
明明舞姬们都在现场,他却也一点也不害怕。
仿佛,他这些话早就在他的心中酝酿了许久了。
他都说的这么白了,索凝烟当然听懂了他的意思。
意思也就是,那个受伤的舞姬,在受伤的那一刻起,就在一瞬间失去了她的价值所在,变的不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