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且慢!”
“能否容我来说句话?”
在公仪绍把她口中的布团扯下来,又开始给她解开手脚上的绳子的时候,这般突然开口。
他的手这便突然停了下来。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冷哼了一声。
“小姑娘,你不怕吗?”
“不怕,有什么可怕的。”
女子表现的态度,很为坚定单纯,在屋中点燃的几盏烛灯下,黑色的瞳孔愈发深邃透亮。
公仪绍这就更觉得有意思了,也就不那么急了。
“这么多年以来,你还是第一个,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这么淡定的。”
“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别告诉我说,你不怕死。”
女子嫣然笑着。
“怕死,当然这世间的人有几个不怕死的呢。”
“但就算是怕死,也要分死在谁的手里不是吗?”
“能死在大人的手上,我愿意。”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公仪绍可没被她这几句简单的话,就唬住。
“你现在是这么说,可前几日,我抓你的时候,怎么只展现出了百般的不情愿啊?”
“你解释解释?”
女子再次轻笑,将两只柔弱无骨的手,搭在了他的两肩上,不停的向他对的脸上移动着。
摸索过他银灰色的长胡子,又用手拂过了他的唇,又再次向上。
同时她的脸上也展现出了一副魅惑人心的神情。
“这有什么可解释的,奴家好好走在街道上,突然就冒出了一堆不认识的人,第一反应下,肯定是要反抗的,难道不是吗?”
公仪绍一听,眼睛睁开了一些,点点头:“这倒是有些道理。”
“那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客气了!”
公仪绍正要继续,被女子猛地推开,一声叫住。
他的面色现在十分不好,整个暗沉了下来,他黑着脸。
“你这又是做什么?”
“大人别急嘛,光这种,干巴巴的有什么意思。”
“我看不如,让奴家来增添一点趣味吧?”
“哦?”
公仪绍再次漫上了兴致。
“你想做什么?”
“那当然是……”
女子整个头,探到了他的耳畔,樱桃小嘴朝其轻吹了一口气。
“奴家想给大人,跳个最为擅长的舞蹈了。”
“大人,您看意下如何?”
公仪绍突然就变得警觉。
“你个狡猾的小姑娘,不会借着这个机会,要逃跑吧?”
“要是老夫劝你,可别动你那些歪心思!”
女子十分无奈的叹叹气。
这国师果然不是那么好骗的,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没完全放下戒心。
看来她得加倍努力,赶紧让他放下,变的破绽百出。
就是不知,那小妹妹他们有没有过来,找准时机动手。
“怎么会呢,大人,您就是太多心了,奴家崇拜您的心,可是天地可鉴。”
“话再说回来,这是在您的国师府里,到处都是您的人,就算我有那能力,能逃得出这屋,又能有能力,逃得出这国师府吗?”
公仪绍听着,好像也的确是这么回事。
“好吧,那你既然主动请缨,那就跳吧,正好让老夫看看,你同那些胭脂俗粉的舞姬有什么区别。”
“好嘞!”
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连续后腿了几步后,这便开始了舞蹈。
她这可不是乱跳的,幼年时,虽说那个时候的娄家,早已经破败了,但姑且她还是被母亲,继续当作娄家大小姐培养的。
自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自从母亲六年前因病离世了后,她也就再没有碰过这些了。
现在算是六年后的首舞吧,已经是完全的生疏了,动作上已然是做不到位,四肢还因为被绳子捆了七天,更为僵硬了。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在努力着。
她所在屋中表现的一切,都被索凝烟看在眼里。
她这还真是够努力的,想来从昨天晚上知道这计划后,到了现在为止没少下功夫吧?
现在,他们就更要聚精会神了,赶紧找到适当的时机,赶紧将整个闹剧结束。
女子在屋中已经跳了有一段时间了,动作身姿,也愈发熟练,身段更为妖娆。
公仪绍从最开始,对她还是报以防范,到了后来,逐渐脸上自然的笑容,逐渐自然。
他愈发带有着趣味的看着她。
逐渐视线就开始目不转睛的被女子所吸引了,一直盯着她看,眼神儿也逐渐游离。
索凝烟看着,终于差不多到了适合的时机了。
在同夜沭他们对视了一番后,就蹑手蹑脚的从房顶上跳了下去。
由索凝烟快步上前,推开了一点的门。
屋中,大门吱嘎一声,让女子的动作戛然而止,公仪绍也朝门的方向看了过去。
“谁?”
他开口厉声质问。
可半天来也没人给他回应,而就在这时女子已经通过缝隙见到了,站在门外的索凝烟。
看来他们要进来了。
她眸子一转,就有了办法。
她走向大门前,一把将门完全都陆续打开,作势向外探头看着,实则只是为了让打开的门能挡住身着夜行衣,索凝烟他们,能够进屋来。
而屋中的烛灯,也因为突然开门有风的关系,灭了两盏,很适宜的造成了一边是昏暗的。
索凝烟他们正好躲在其中,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在确认他们都找到了地方,埋伏好了后,这才将门又都一扇扇的关上了,同时说着。
“我已经确认过了,并没有人,只是风推开了门,放心吧大人。”
公仪绍听着她这般说辞,可却还是作势想起身亲自去看看,好在她及时开口拦住。
“好了大人,就别去了,多浪费时间,奴家的舞蹈可还没有跳完呢,咱们继续。”
女子说完又开始重新跳了起来,这次跳的可同之前的不大一样了,刚要要说跳的像是九天仙女一样的虚无缥缈,十分的仙气。
这次整个就是一直活脱的小兔子一样,动作轻快洒脱,显的十分的有活力。
公仪绍很快又被她整个吸引了目光,这个姑娘实在是太对她兴趣了,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他现在就开始吸取她的活力,这般想着,他整个人就迅速朝她走了过去。
伸出手用力将她先是往自己的怀中一拉,用只手臂搂住了她的腰,去转了几圈,将她直接按在了睡榻上。
他的用着只手迅速的解开衣带,女子见此情况,俨然已经是知道,剩下的事情,不是她这个弱女子能做的了,就只好紧紧闭上了眼睛,期待着索凝烟他们赶快出现。
她对于他们是信任的,当然索凝烟也是不会让他们失望的,很快公仪绍就没有下一个动作了,因为他发现他居然被偷袭了。
在索凝烟的银针,扎入到他的法门时,他整个人就开始脱力,就有着一种积攒了多年的银钱,开始不停的匀速丢掉一般,同时他还觉得整个骨头都要坏掉了。
但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龇牙哦咧嘴,强忍着疼痛,在起了身后,站直了身体,面向着索凝烟他们。
“是你们,你们被我打伤了,不是早该没了吗!”
“为什么你们还能出现在这里怀老夫的好事儿!
令雪冷傲的哼了一声。
“这样的话,那可真是让你失望了!”
“我们呀,可是福大命厚,就要气死你这种人!”
公仪绍是多么骄傲的人,他自打很久以前就早就迷失了自我,总觉得他能有如今这样的能力,是因为他是天之骄子。
故此,他这便依旧一副不屑的模样。
“哼,小丫头,你现在说这话说的还太早了吧?”
“你要知道既然老夫能够重伤了你们一次,也可以在这一次直接杀掉你们!”
“劝你们现在还是抓紧求饶,一会还能让你们死的痛快点!”
明明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居然还是一副强硬的模样,索凝烟还是蛮佩服的。
不过她想它之所以会是这样,是应该是他还不了解现在发生了何事吧?
就让她来提醒他,让他认清楚如今他所身处的情形,再看看他的反应会是何样的?
那个时候,他还能像现在一样嘴硬淡定吗?
这便索凝烟悠然也开了口,特意带上了嘲讽的语气,她为的就是用激将法激怒他。
“我说大国师,有些话可不要说的太满了。”
“上次我们算的上是被你偷袭了,而并非真的对打不过你。”
“我们如今已经对你有了防范,你竟然还有自信能敌的过我们四人联手?”
公仪绍听着,还是没有完全多想,从来没有去设想过,居然有人能仅凭,几根引入了内力的银针,就废了他引以为豪的武功。
他还是依旧觉得索凝烟的说辞很是可笑。
“好啊,看来你们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那好啊,既然你们这么不见棺材不落泪,那老夫可就不会去管你们死的难看还是好看了!”
“受死吧!”
公仪绍这般说着,一边四肢聚力,就要开始动手了。
只是他很快就觉得整个感觉很诡异了,为何他的力怎么也聚不到一起,总是如同星沙一般溃散?
他在发现了问题后,又连续尝试了几次,可仍然是未曾成功的。
这是怎么回事!
索凝烟看着他的样子突然变的很慌,汗水都随之流淌了下来。
她不由得微提了一番嘴角,她还是先装作完全不了解其中端倪的模样,故作夸张感叹。
“国师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身体可有些虚啊,这可不行啊!”
“这样的话,你还要怎么除掉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