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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侯夫人瞧见自家夫君过来,赶紧迎了上去,捏着帕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未语泪先流。
张无极扶着她的肩头,轻声安慰了一句:“没事的,有为夫在呢。”
张无极把她牵着她的手,行至蒋芸柔面前,然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下官见过王妃。”
他对蒋芸柔的尊敬,不是因为她是墨王妃,而是因为她是蒋家女。
蒋家世代为将,戍守边疆,保家卫国,不知战死了多少先辈。
蒋家是值得元庆朝所有人尊敬的!
“庆侯不必如此多礼,快请坐。”蒋芸柔朝左边的椅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无极拱手一礼,然后牵着自家夫人过去坐下。
羽儿上了茶,又退了出去。
期间,庆侯夫人已经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张无极。
庆侯夫人心里着急,说话凌乱无章,蒋芸柔在一旁补充了几句。
张无极总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不知,王妃府上可有人见到他们是朝哪一个方向离开的?”
蒋芸柔尚未开口,楚璇上前一步,拱手道:“后山。”
后山!
三人都震惊得瞪大了眸子,后山那儿是悬崖,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既然已经知道了方向,那就带人去找就是了。
张无极起身朝蒋芸柔告辞:“下官的夫人,就先托付给王妃照顾一下,下官现在就带人往后山去找人。”
蒋芸柔抬了抬手:“且慢,我也通知了兄长,想来应该快到了,侯爷不如再等等,双方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她的话刚落,羽儿又奔了进来:“王妃,三老爷到了。”
没一会,蒋澜山带着蒋流云就走了进来:“妹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来报信的人说得不清不楚的,汐儿究竟出了什么事?”
能三更半夜求助到将军府的,就一定是不得了的大事。
幸好他还没睡下,正在与流云下棋。
一听到下人的禀报,赶紧点了人就过来了。
蒋芸柔又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蒋澜山回头看了一眼外头浓浓的夜色,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
他与张无极商量了一下,两人一拍即合,带着各自的人一同往后山而去。
蒋芸柔也吩咐管家带着人跟着他们一同去。
庆侯府,将军府,加上墨王府,三家人人都手持火把,像是三条火龙一般,浩浩荡荡的。
路上,蒋流云问蒋澜山:“三叔,你说汐儿会不会遇上了上一回的那些人?”
蒋澜山想起了流云与他讲过的,那次在军营的林子,汐儿遇袭的事。
他顿时就心下一紧,但是他觉得有些不可能,那些人应该不会大胆到如此地步。
他摇了摇头:“应该不会,这里可是天子脚下,那位幕后之人难道不要命了?”
虽是如此,蒋流云还是满怀担心。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亮晶晶的星星,那位小神医也失踪了,这样黑的夜,她身边没有人的话,会不会很害怕?
被他想起的萍萍,此时正在山洞里。
她面前燃了一个火堆,火光把洞内每一个角落都照得亮如白昼。
她的左边靠洞壁的地方,铺着干草,上面躺着昏迷不醒的张季宗。
张季宗一身莹白色的衣裳,已经破烂不堪,上头染了斑斑血迹。
回想起,白天的事,她还是心有余悸。
时间回到白天未时。
那名护院扛着萍萍往后山上来。
刚出了墨王府的后门,萍萍就瞧见了张季宗。
这混小子拦下了护院:“把人放下。”
护院被吓得不轻,却没有把人放下,反倒扛着人就往后山跑。
张季宗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就紧追不舍:“你这个混蛋,给小爷把人放下,不然小爷打到你流屎。”
萍萍本就是假装昏迷的,一掌就打在了护院的背上。
护院被打得吐了一口血,往前跌去。
萍萍顺势一个翻滚,就落了地。
她站起身,想要把这名护院抓回去交给姐姐。
正在此时,还在追来的张季宗突然喊了一句:“小心。”
破空声响起,萍萍赶紧侧身一避。
一支羽箭在她的耳边擦过,带走了她一缕发丝,惊得她眸子瞪如铜铃。
继而,从周围蹦出来了一大群包得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黑衣人。
张季宗来到她身边,紧紧把她护在身后:“小丫头,你躲在小爷身后不要出来。”
萍萍倒没想到,这看起来混蛋得不行,又要跟她抢姐姐的混小子居然会这样保护她。
可她深知这小子的三脚猫功夫,连一个黑衣人都打不过,跟妄谈保护她。
于是,她便把他拉到了身后:“你给本姑娘好好呆着别动。”
张季宗其实怕得腿肚子都在打颤了,却还是梗着脖子朝她喊:“你快回来,你打不过他们的,要是你死了,师父会伤心的。”
黑衣人一起动手,没有留机会让她们商量究竟谁应该当这个英雄。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一棵树上跳下来了一个楚源。
可他们三人加起来仍旧不是十几个黑衣人的对手,张季宗很快就受了伤。
萍萍和楚源护着张季宗一边打,一边退,最后竟退到了悬崖边。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萍萍急得双眼通红。
楚源一看她这眼神,就想起了缙云河畔的那一次,赶紧出声:“不行,萍萍小姐,郡主说过,你不能再这样。”
可是萍萍不听他的。
楚源心里一急,大喊起来:“萍萍,姐姐来了。”
一听到姐姐,萍萍满身的戾气就消散了大半,一掌击退一名黑衣人,环视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姐姐的身影。
正在恼怒楚源骗了她呢,她就被黑衣人一掌给打中,落到了悬崖边上。
她整个身子都悬在了半空中,手被张季宗紧紧抓着。
张季宗受的伤不轻,根本就不够力气把她拉上来了。
而且他手臂上的伤口都裂开了,正在潺潺的往外冒血。
血珠顺着他的手,流到萍萍的手上,然后滴落到悬崖之下。
疼得他青筋暴起,一张胖脸都变了形,可他却仍旧坚持着,不放手。
一名黑衣人拿着刀,满目阴鸷,朝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