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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筱卿未曾想到,自己竟然这般落魄的入了长公主府,仅用了一台轿子,几辆马车,没有任何声息的,便离开了墨王府,来到了长公主府。
出行前,母亲并未出现,也许是羞于见到李庆成吧!
李筱卿暗自神伤,心中恨意久久不能平息,但奈何命运弄人,一切早以物是人非。
只是对于李汐楠的恨意更浓,她会寻到机会置李汐楠及蒋家于死地的。
对于李墨的寡情绝义,李筱卿从头到尾都心存不满,原来过去种种,不过是镜花水月,根本不值一提,李墨哪里顾得上什么亲情,在他眼里只有利益至上。
“喜婆婆,我要沐浴更衣!”李庆成接她入府,便匆忙出去鬼混,她虽有厌恶,但她必须要牵制住李庆成,日后才能在长公主府生存下去,喜婆婆漠然瞧了李筱卿一眼,径自走到主屋的另一则屋内,丫头们都准备好了热水,浴桶子,只许主子沐浴便可。
“夫人,水都准备好了!”喜婆瞧李筱卿这般作派,心中早有不满,才刚小产便与世子在墨王府做哪瓜田李下之事,真是有其母就有其女。
喜婆原是太妃身边的红人,如今被派来陪嫁,她心里自然是窝火的,越瞧李筱卿越是不顺眼。
瞧那骚气的模样,看着都让人鸡皮疙瘩抖三抖。
“嗯!”李筱卿毫无生气,竟然直接靠在床沿,微策抬起左手,两个丫头相互对看一眼,立刻明白,夫人这是想用香包。
出嫁前侧妃准备了许多香包,说是可能凝神静气。
丫头从箱子里翻出一包香粉料子,走到侧屋,把香料倒入浴桶之中,顿时屋内香气扑鼻。
“去问问,世子回来了没有!”躺在浴桶之中,舒服的由丫头们侍候,微闭着眼喟叹。
“夫人,世子刚入了府,前去给长公主请安呢!”丫头如实回答,一入府便成了细作,专门派一个丫头在前厅打探,一有消失便过来禀报。
“嗯,动作快些!去准备醒酒汤!”李筱卿嘴角扯开一抹诡异的笑容,似有深意看的向喜婆婆。“去把熏香点上吧!”
“是!”喜婆婆自然知道是什么玩意,豪门大户,为了勾引男子特制的香料子。勾拦瓦舍时常使用,只是李筱卿所带的熏香可是特制的,原比哪些粗漏之物要强上百陪。
就在这时,李庆成突然急匆匆的赶过来了。后面跟着管事,此人便是长公主府的管家,瞧那模样便不是一个好相与的,母亲曾打探过,长公主府管家与长公主有私情,如今年事已高,管事便四处搜罗美男子供长公主取乐,因此在长公主府十分有威望。
瞧那面相,就可以看出,此人尖酸,口蜜腹剑,日后定要多加提防。
“夫人,长公主交待,万事不可贪多,明日要晨起问安!”李管家恭敬禀报,脸上却没有半丝笑容,阴沉得很。
“我知道了,明日定会晨起问安!”李筱卿细眼微眯,脸上倒是印出几分笑意,在墨王府阿谀奉承这一道她早就习惯了。
“李管家行了,你赶快退下吧!”李庆成一入屋内,便被李筱卿的风情万种所着迷,先前在墨王府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邪火,一碰到李筱卿就会陷入温柔乡,现在看着妖娆的李筱卿,哪里还有半分耐性。
李管家摇了摇头便退了出去,其它婆子丫头也都退了出去。
“小宝贝,夫君来了!”李庆成笑得淫荡,猛虎扑食,哪里顾得上其它。
屋内熏香袅袅娜娜,空气中流淌着诡异的香气,外面的风雪交加,屋内却电闪雷明。
另一别院,凤菊坐在灯下,掀开自己的衣袖,手臂上青青肿肿,新伤旧伤重替一处,甚至不堪入目。
看着手上为数不多的药粉子,凤菊有些出神。
近日药量加重,李庆成脸上越发的浮肿,因有上好的营养补品吊着,李庆成尚且留有一条命,只是行房之时,他身上肤色略显腊黄,甚至有一些地方出现凹陷,凤菊便知李庆成时日不多了。
“是谁?”屋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凤菊警惕的把药瓶子收进衣袋之中。
“是我,小双!”外面传来细微的声音。凤菊一听,便知是谁,有些着急的打开屋门,两人四处里张望,未发现任何人,小双偷偷进了屋,凤菊直接把烛火熄灭,两人在黑暗中,睁着黑亮的双眸,在这里阴森黑暗的氛围中甚至有些恐怖。
“你过来干吗?小心被人发现!”凤菊有些慌张,毕竟小双是长公主身边的人,大半夜前来,被其它人看到便不好了。
“给你药粉子,这药粉子可历害,食用之后容易产生幻觉,时常处于梦中,久而久之会得了嗜睡症,加上之前的药物作用,用不了半个月,那畜生便一命呜呼。”小双掏出一个黑瓶子,脸上闪过一抹嗜血的兴奋。
“你,你为何帮我?仅仅只是因为他是畜生吗?万一事情败露,你我便没命了。”凤菊跟着长公主这么些年,自然有一些眼力见。谁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帮忙。
“哼,你知道男宠陆小宝吗?那是我的亲哥哥!”小双一提起小宝的名字,双手便握成了拳头。“小宝自小便被父亲赎了出去,在外养活着,是一个知文断字之人,前年还榜上有名,未曾想被长公主一眼看中,便被强抓来当了男宠。”
一侧,凤菊柳眉微蹙,原来大家都是苦命之人。
“原来想着,小宝即将有了宫运,日后赚了钱,便把我和母亲赎出去,如今这般。”小双说话间,泪水涟涟,原是苦命之人,本有一些光明,结果被他人所阻,这种切肤之痛,谁人能知。
“你我皆是苦命之人!”
“新夫人入府,听闻是一个浪荡女子,心性极残忍,你皆小心些!”小双在长公主身侧,日日听闻长公主谩骂之声。
便对李筱卿有一个初步的认识,偶尔上街赶集,也听便市井谣言,她也是听个七七八八,这才觉得豪门大家果然都是肮脏之所。
“唉,只要能杀了李庆成,我死也不怕,只是家中母亲年事已高,如若我死了,你多帮着照应一些。”凤菊如今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母亲了。
“长公主时日也不多了。”小双在凤菊耳边轻声细语几句。
两人相视一笑,便微微点头,在这暗黑的夜,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