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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萍萍眼里多了几分从容,她紧紧揪着的一颗心突然就松了下来。
萍萍眼神没有这么恐惧了,那就证明药效起作用了,而且萍萍有些缓和过来了。
剑流觞却微皱着眉,不容乐观的叹了一口气:“萍萍只是闯过第一关,下一关更难了!”
话音才刚落,萍萍疼得止不住颤抖的模样,她的心酸胀得像是快要炸开了。
她紧了紧拳头,指甲刺痛了掌心,痛苦又浮上了她的眼眸。
南宫景恒搂过她的肩膀,李汐楠再一次把手塞进萍萍的手里,让萍萍掐着。
但这一次剑流觞直接把李汐楠的手抽出,自己紧握住萍萍手,另一手放到萍萍嘴里,萍萍吃痛的狠命的咬剑流觞,鲜血浸出嘴角,剑流觞眉头都不皱一下,李汐楠没有说一句话,这是父亲对女儿的慈爱,前世剑流觞用一生的时间寻找灵药,结果也枉死剑下,与李墨比起来,剑流觞简直是父亲的典范,是天下最好的父亲之一,李墨这样的卑劣小人,哪些配父亲两个。
李汐楠眼神暗了几分,身体甚至有些丝微的颤抖,这是因为怒火,而引起的颤抖,南宫景恒瞧着神色,心中便是了然“过去的事情,不必介怀,有些人有些事,有缘便结为亲人,无缘便置之不理吧!”南宫景恒在耳边呢喃,李汐楠惊恐的瞪大双眼看着南宫景恒,他懂她,他懂她每一次情绪波动的原因,如此通透的人知已,真是世间难寻。
萍萍疼得厉害,手里的力道像是要把剑流觞的手捏碎了。
剑流觞想着要是能替女儿疼一疼就好了。
“萍萍,看着父亲,你不会有事的,有父亲和姐姐,还有哥哥在!”
李汐楠心想,明明放了这么多安眠的药,仿佛没有什么作用,心想不如直接点了萍萍的睡穴,让萍萍睡一觉,挨过这一段时间便好。
可剑流觞是神医,他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既然他没有选择这方法,自然是知道,这个方法根本不可行,反而事得其返。
看来这一关得萍萍自己熬过去了!
李釥楠从怀中拿出一颗救命神丹,想要塞进萍萍的嘴里,但是被剑流觞阻止了。
剑流觞瞧了一眼李汐楠,知道她为了萍萍着想,眼神温柔了几分,有些吃力的说道:“不能用药,体内一旦过多的药物,反而起不到最佳的效果,这种痛只能硬挺过去。”
两人的声音很轻,但是入了萍萍的耳里,她的眼角开始滑出泪水,身上没有丝毫力气,她努力的呼气,希望这种痛苦可以快些结束,睁开了双眼,就对上了剑流觞满是担心的眼睛。
是啊,她终于有父亲了,萍萍不能输,一定要赢,萍萍不能怕,要陪父亲去吃好吃的好玩的!
再大的痛苦她也不怕,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忍过去了就可以长大了。
万蚁噬骨之痛刚刚缓和,另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又迎面袭来,一波紧接一波,像海浪拍打岩石,一次比一次猛烈,萍萍身体像火烧,热得满面通红,面目因为痛苦都扭曲在一起了。
剑流觞的手都咬破了好几个地方,萍萍尖叫出声,剑流觞的手终于得以解放,紧接萍萍再一次痛苦啃咬,嘴唇都咬破了,满嘴血沫。剑流觞看见女儿咬破的嘴唇,他的鼻头一酸,眼眶红成一片,他拼命的咬嘴唇,不让眼泪流下来,自己的掐得又红又肿了,可他仍旧不声不吭地忍着。
女儿在这里,他不能软弱,女儿会于心不忍的,为了女儿,剑流觞必须扛过去。
屋内极为安静,只剩下萍萍时不时发出的尖锐的声音,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刚刚还尖叫不止,此时已累得精疲力尽,喘息之声慢慢的缓和下来,像是过了十几个时辰,又像只是过了很短的一刻。
也不知是剑流觞的药起了作用,还是萍萍的意志力起了作用,萍萍突然“啊”的一声,一口乌黑的鲜血便喷出来,紧接着又一是一口,接连喷出七八口乌黑的血之后,萍萍便瘫软在床,整个人晕死过去。
“萍萍!”李汐楠等人惊呼,吓得面色都苍白了。
剑流觞抓紧把脉,手都颤抖了,面色没有丝毫血色,号了许久,终于放下了,眼角带着一抹笑意,“挺过去了,挺过去了!”
李汐楠一个激动,转身便抱住南宫景恒,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身体也软了下来,身体的重量全都放在南宫景恒身上。
南宫景恒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这一场噩耗了。
瞧着萍萍面色依然惨白,嘴角四周都渗满了血,南宫景恒心头便是一紧。
“快去拿热水,给萍萍清洗一番!”
李汐楠原想自己给萍萍清洗,奈何身体早就因为紧张过度而软成一瘫烂泥。
南宫景恒感应到她的无助,便一把抱起,楚旋带着一两个丫头,提了好几桶热水,便急匆匆的赶了进来。
剑流觞抹了一把眼角悄然滑落的泪水,依依不舍的多看两眼,便走了出去。
剑流觞未曾离开,一时坐在院子里,等着萍萍醒来。
在场的人心里都同时一松,大家都各自忙碌去了。
“往后,萍萍再也不用受毒药之苦了!只是这药虽神奇,但是身体想要完全的好起来,还是需要慢慢调理,每日都会痛上一痛,但是如蚂蚁撕咬一般,不会很痛,萍萍这么大的苦痛都能挺过去,这点小痛对她来说不是大问题!”剑流觞眼里的笑意直达眼底,看来他非常高兴。
南宫景恒扶着李汐楠坐在走廊的摇椅上,手还紧紧的搂着她的肩膀。
“许是我年龄大了,见过么多大阵仗,瞧萍萍这般,我竟然有些慌乱!”剑流觞呵呵大笑。
李汐楠只是会心一笑,便挥了挥手,让剑流觞的助手过来给他上药,两只手上不是掐出血,就是咬出血,两只手都血肉模糊。
前世,只要一遇到事,李墨就会置身事外,甚至极为厌恶她去粘他,有的时候身上脏一些,都不愿意抱一下,再瞧剑流觞这两人不论前世今生,都是强烈的对比。
李汐楠给了南宫景恒一个眼神,南宫景恒会意,立即一把抱起李汐楠,面色丝毫不改的说道:“前辈,我先带汐楠去休息!有事你随时叫我!”
李汐楠有些羞赧,她只是想着抚她去休息,这人,这人倒是脸皮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