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哥哥的话,正是!”郑源含笑回道。
正巧这时秉事太监回报,“陛下请两位殿下入内!”
“太子哥哥请!”郑源退后半步,请太子先行。
太子点点头,大步走在前头,进了大殿。
荣昌帝翻着奏折,眼皮都没顾得上抬,“今天你兄弟二人怎么会走到一起?”
太子正色行礼,“回父皇的话,儿臣与靳王弟只是在殿前遇见,并不曾事前约定!”
他一向不喜欢这些庶弟妹。这些人不但出身卑微,而且其母与母后争宠,他们也分薄了父皇对自己的宠爱。
尤其是这个靳王,他母亲不过是陛下潜邸时的一个贴身丫头,生了靳王之后才抬为侍妾。
陛下登基后,才封为嫔位,且没有封号。这人不但无宠,也没什么福分,早早就去世了,死后也不过追封为淑妃。
但这个靳王却是不简单。诸兄弟里,属他最得陛下的心思。若不是自己是中宫之子,从小就被立为太子,只怕还压不住他的风头。
看着在自己后面亦步亦趋的靳王,太子不禁冷笑一声。就算你再用心,再讨好父皇,你自身的短板就在那里,任凭你怎么样,也弥补不了的。
一个婢生子,还想做太子不成?真是笑话。
太子脸色悻悻然,满是不以为然。不过在面对荣昌帝的时候,已经是带着笑容。
“儿臣刚从御书房来,给父皇请安后,再去宫里给母后请安!”筆趣庫
安国以仁孝治天下,太子自认为自己在这方面做的还是不错的。
荣昌帝点点头,“
嗯!今天师傅们讲了些什么?”
太子笑着道:“今天师傅们讲的是民生,如何能让百姓安居乐业,继而国富民强,万世昌盛!”
荣昌帝笑了起来,“这世上哪有万世不易的王朝!有个三五百年就了不起了!”
太子却正色道:“父皇此言差矣!”
靳王不禁多看了太子一眼。心道往日总是顺着父皇说话的太子,今天怎么有勇气驳斥父皇的话呢?
太子微微躬身,“若是后世帝王都跟父皇一样清明勤政,安国社稷自能昌盛久安。”
靳王在一旁暗暗撇嘴,心道这马屁也太拙劣了些。
果然荣昌帝并没有表现的多高兴,反而叹了口气道:“谈何容易啊!”
这君王是否英明果决,实在是有点听天由命,哪里是人力可以控制的!
就像眼前的太子,都这么大的人了,耳根子软,容易偏听偏信。朕给你请的师傅,是让你学习治国理政的道理,而不是要成为他们的传话筒和代言人啊!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太子已经跟他说了几回昭庆县君和亲的事情了。说和亲一事是民心所向,应顺势而为。
这让荣昌帝很是憋屈,但又没办法对他说些什么!那些文人,不见得在治国安邦上有多大建树,但在辩论上,可以说一个比一个厉害。引经据典,把你挤兑的无言以对。
荣昌帝今日可不想跟太子说什么以女子换和平的问题,便转头问郑源道:“靳王今天进宫,可是有什么跟朕说!”
郑源笑了起来,“儿臣今天在街上偶遇昭庆
县君,就聊了一会。”
“哦!她回来了!这次西行发生了不少事,回头找个时间,召她进宫一趟。”荣昌帝吩咐道。
“是,父皇!”郑源躬身应道。
太子冷哼一声,“不知道靳王弟,与昭庆县君聊了些什么?说起来靳王弟与昭庆县君来往密切,倒是可以劝一劝她,要以大局为重啊!”
“太子哥哥的大局为重,就是牺牲一个女子,来消弭灾祸吗?”郑源反唇相讥。
“昭庆县君确实是深明大义之人。她说国家若真的有难,她势必不惜个人荣辱。和亲若是于国于家有利,并不是不可以。但如今安国繁荣昌盛,并没有迫在眉睫的凶险,却还要效仿古人,搞什么和亲?这不但是蠢招笨招,更是耻辱。”
“如今我们国力占优,还依然要卑躬屈膝的去迁就别国。太子哥哥,你有没有想过父皇脸面往哪里搁啊?”郑源尖锐的说道。筆趣庫
“你……,”被他这大帽子一扣,太子立马气急败坏起来。“靳王弟,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我哪有这个意思。自古以来两国联姻,就是常事,可增进两国关系,有何不可!”
“何况,对方所求,不过是一个昭庆县君罢了!又不是公主郡主,怎么就是耻辱了?西羌虽然是小国,但对方毕竟是皇子,配一个民间女子,难道还辱没了她不成?”太子气鼓鼓的道。
荣昌帝沉声道:“确实,他不配!”
太子得意起来,“还是父皇英明!”
荣昌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朕是说,西羌他不配!”